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界线之外 > 第一章

苏晚在雨里站了半小时,烟盒空了,指尖被雨水泡得发皱。玻璃窗里的灯亮着,林深正低头给坐在对面的女人夹菜,那双手曾无数次穿过她的指缝,现在却在别人碗里落下细碎的温柔。
她终于推开门时,风铃的响声惊得林深抬头。他身边的女人也跟着看过来,眉眼间有种和苏晚相似的怯懦,正是她听了三年的妹妹许然。我想明白了。苏晚的声音混着雨气,第一次你说她父母双亡,暂住在你家,我信。你说她怕黑,要你陪她睡客厅沙发,我也忍了。林深的手攥紧了筷子:苏晚,你别这样。哪样她笑了笑,雨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是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你俩用同一副耳机听歌,还是在你手机里看到她穿你睡衣的照片你说边界感重要,可你给过我边界吗许然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线:哥不是故意的,是我离不开他……闭嘴。苏晚打断她,目光始终钉在林深脸上,分手那天你说我误会了,说我们只是朋友。可我昨天才知道,我搬走第二天,你就让她睡进了主卧。七年,苏晚,你们住了整整七年。林深的脸白了,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苏晚想起三年前那场车祸,醒来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医生说应激性失忆,她花了很久才拼凑出过去,却唯独漏掉了和林深有关的所有细节。直到上周在老同学的相册里看到两人的合照,那些被尘封的碎片才猛地炸开——她曾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哭到发抖,也曾为他拒绝过所有示好。失忆的日子里,你过得很安稳吧。林深转身时,看到玄关柜上摆着两只并排的牙刷,浅蓝和米白,像极了他从前买的那对。雨还在下,她走在街上,手机震了震。是陈默发来的消息,问她今晚还过去吗。苏晚盯着屏幕笑了笑,回了个嗯。陈默是苏晚的发小,也是她失忆后第一个靠近的人。他们在酒吧认识,她醉得厉害,陈默把他扛回家,第二天醒来时,两人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没有愧疚,没有尴尬,陈默递给她一支烟,说:想不起来过去,就过好现在。后来他们成了固定的床伴,纯粹的肉体关系,不谈感情,也不问来路。林深知道陈默清楚她和林深的过去,却从没点破,就像她知道陈默偶尔会望着林深的朋友圈发呆,却从不戳穿那点隐秘的心思。来了陈默打开门,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林深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陈默扔给她一条毯子,又去看他了我就是想不通,苏晚把脸埋进毯子里,他说我误会了,可七年的同居算什么说她是妹妹,谁会跟妹妹睡一张床陈默没说话,给她倒了杯温水。苏晚突然抬头看他:你说,是不是我太较真了也许他们真的只是……苏晚陈默打断她,声音很轻,边界感这东西,不是靠嘴说的。是深夜里她生病,该送她去医院,而不是你留下来陪她;是她失恋了,该叫她的朋友来安慰,而不是你抱着她睡;是合租的房子里,该有各自的房间和锁,而不是她可以随便进你的卧室。苏晚愣住了。你和我不一样,陈默笑了笑,我们从一开始就划清了线,天亮说再见,谁也不欠谁。可他不一样,他享受着你的照顾,又用‘妹妹’当借口,既不想负责,又不想放手。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苏晚想起林深最后发来的消息,说许然只是依赖他,说他心里一直有她。她突然觉得很可笑,就像小时候玩的跳房子,有人非要站在两条线中间,既不肯跳进这格,也不肯落到那格。我好像……真的放下了。苏晚喃喃自语。陈默挑眉:那今晚苏晚笑了,把杯子里的水喝干净:来吗月光漫进客厅,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苏晚闭上眼时,终于想不起林深的脸了。有些线,既然有人不肯守,那不如自己先踏过去,反正前面的路,亮着呢。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爬进来时,苏晚是被陈默煎蛋的香气闹醒的。她翻了个身,看见沙发上搭着自己昨晚被雨水浸得半湿的外套,已经被熨烫得服服帖帖,旁边还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
醒了陈默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白T恤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刚好多煎了一个。
苏晚坐起来,毯子从肩头滑落,她没去捡,就着晨光看他。陈默总是这样,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像此刻煎蛋的火候,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
谢了。她拿起蜂蜜水喝了一口,甜意漫到舌尖时,突然想起以前给林深做早餐,他总嫌糖放多了,却又会一口不剩地吃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轻轻掐灭了。
陈默把盘子推到她面前,没追问她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剥着鸡蛋:今天不上班
调休。苏晚叉起煎蛋咬了一口,外酥里嫩,是她喜欢的溏心,你呢不用去酒吧
下午才开门。他抬眼看她,嘴角噙着点笑,怎么,想跟我待一天
苏晚没接话,低头专心吃饭。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陈默的目光在她发旋上停了两秒,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吃过饭,苏晚去浴室洗澡。热水冲过身体时,她盯着墙上的瓷砖发愣。以前和林深住的房子,浴室瓷砖是许然挑的粉色,她说少女心。那时候苏晚总笑她幼稚,现在才明白,有些人不是幼稚,是把别人的领地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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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陈默正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说酒吧进货的事。他转过身时,看见苏晚穿着他的衬衫,袖口长到盖住半只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借你穿,别弄脏了就行。
苏晚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衬衫,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和林深常用的雪松味完全不同。她突然觉得,原来换掉一种味道,没那么难。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部老电影,中间苏晚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问她上周对接的方案放在哪里。她报出文件夹位置时,突然想起那方案是林深帮她整理的,当时他一边吐槽她丢三落四,一边把文件按日期排得整整齐齐。
挂了电话,她沉默了片刻。陈默递过来一块薯片: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晚接过薯片,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想起了就想起了,陈默嚼着薯片,声音含糊,总不能把脑子挖出来洗一遍。
苏晚被他逗笑了,心里那点沉郁散了大半。是啊,忘不掉的就记着,反正也碍不着往前走。
傍晚时,陈默要去酒吧,问苏晚要不要一起。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酒吧里人不多,舒缓的爵士乐在空气里流淌。苏晚坐在吧台前,看陈默调酒。他手指修长,握着摇酒器的样子利落又好看,有客人认出他,笑着喊陈老板今天亲自上阵啊。
他笑着应,余光却瞥见苏晚在看他,眼神清亮,没有了往日的沉沉郁郁。
快打烊时,门口风铃响了,苏晚下意识抬头,看见林深站在门口,浑身酒气,眼睛通红地望着她。
陈默不动声色地挡在苏晚身前,擦着杯子问:先生,我们要关门了。
林深没理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苏晚:小晚,跟我回去。
苏晚坐在椅子上没动,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桌面:林深,我们已经结束了。
没有!他突然提高声音,引来旁人侧目,许然走了,她收拾东西走了!我跟她没关系了,小晚,你回来好不好
苏晚抬眼,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林深,不是她走了我就要回去。是我不想回去了。
她站起身,走到林深面前,第一次没有在他眼神里看到怯懦和犹豫:以前我总想着,你是不是还爱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现在我想明白了,爱不爱不重要,值不值得才重要。
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值得。
林深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
苏晚没再看他,转身对陈默说:走吧。
陈默关掉吧台的灯,拿起外套递给她,两人并肩走出酒吧。晚风带着凉意,吹得人很清醒。
不再想想陈默侧头问她。
苏晚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笑了:想什么想他会不会再找个‘妹妹’
陈默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倒不会。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么慢慢走着。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随着脚步分开,像极了此刻的心情,自由,且轻快。
苏晚知道,有些告别不是大张旗鼓的转身,而是某个寻常的清晨,你突然不想再为谁煎一份放糖的鸡蛋;是某个安静的夜晚,你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却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前面的路亮着,她一步一步,踏得很稳。
苏晚和陈默走回公寓楼下时,晚风卷着桂花香飘过来,是初秋第一缕清甜。陈默停住脚,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递给她:楼下便利店刚进的,荔枝味,你以前好像喜欢。
苏晚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指腹,温温的。她剥开糖纸,甜意裹着果香在舌尖散开,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林深也总在口袋里装糖,却总记不清她不爱草莓味,每次递过来的糖,都裹着一层她要偷偷擦掉的草莓粉。
在想什么陈默的声音拉回她的神。
没什么,苏晚把糖纸叠成小方块,就是觉得,荔枝糖比草莓糖好吃。
陈默笑了,抬手替她拂开被风吹到脸颊的碎发:那以后多囤点。
上楼时,苏晚走在前面,台阶上的感应灯一层层亮起来,把她的影子映在墙上,不再是从前缩着肩的模样。推开门时,她看见玄关柜上放着个新的陶瓷杯,米白色,杯身上画着小小的月亮——是今早她随口说家里的杯子摔了,陈默竟记在了心上。
我去洗澡。苏晚把外套挂好,转身时,陈默突然叫住她:苏晚。
她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件叠好的浅灰色毛衣,昨天路过商场,觉得这个颜色适合你,就买了。
苏晚接过毛衣,指尖触到柔软的羊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以前林深也给她买过衣服,却总按着许然的喜好挑,粉色的裙子、蕾丝的衬衫,她穿在身上,像套着别人的壳。
谢谢。她轻声说,转身进了浴室。热水淋在身上,不再有过去的沉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没有了怯懦,多了点从前没有的亮。
洗完澡出来,陈默正在客厅铺瑜伽垫。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后背线条流畅,听见动静,回头笑:要不要一起你上次说总失眠,我查了几个舒缓的动作。
苏晚没拒绝,跟着他在垫子上坐下。陈默耐心地教她调整呼吸,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后背,帮她纠正姿势,却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没有一丝越界的试探。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温柔得不像从前。
练完瑜伽,苏晚靠在沙发上喝水,陈默坐在她旁边,翻着手机里的电影列表:明天调休,要不要去周边的古镇看看听说那边的枫叶红了。
好啊。苏晚脱口而出,说完才愣了——以前和林深在一起时,她总不敢提旅行,怕他说许然一个人在家害怕,怕他说没时间。可现在,不过是一句随口的邀约,她就能轻松答应。
陈默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那我订明天的车票。
夜里,苏晚躺在床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失眠。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枕边的浅灰色毛衣上。她摸出手机,点开和林深的聊天框,以前舍不得删的聊天记录,此刻看在眼里,只剩陌生。她手指动了动,按下了删除联系人的按钮,没有犹豫,也没有难过。
第二天清晨,苏晚是被闹钟叫醒的。她坐起来,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陈默留了张便签:我去车库取车,等你收拾好我们就出发。
苏晚笑着把便签叠好,放进钱包里。她换上那件浅灰色毛衣,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突然觉得,原来不用活在别人的边界里,不用迁就谁的喜好,是这么轻松的事。
车子开出市区时,苏晚打开车窗,风带着枫叶的香气吹进来。陈默放了首舒缓的歌,两人偶尔聊几句,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路过一片稻田时,苏晚让陈默停下车,她站在田埂上,看着金黄的稻穗在风里摇晃,突然想起小时候和陈默一起在乡下外婆家的日子——那时候他们还没长大,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却已经懂得,好的关系,从来都不用刻意讨好。
在想什么陈默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橘子汽水。
想小时候,苏晚拧开汽水,喝了一口,那时候你总抢我的橘子汽水。
陈默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嘛。
两人沿着田埂慢慢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要把过去的冷都捂热。苏晚突然停下脚,转头看陈默:陈默,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陈默却轻轻打断她:别急,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我们慢慢来,不用急着给关系下定义。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像他一样,让你在边界里受委屈。
苏晚的眼眶突然有点热,却没掉眼泪。她点了点头,跟着陈默继续往前走。稻田尽头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映着天上的白云。陈默捡起一颗石子,扔进河里,涟漪一圈圈散开,像她心里那些慢慢化开的结。
你看,陈默指着远处的枫叶林,那边就是古镇了。
苏晚抬头望去,红色的枫叶像火一样烧在枝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她拉着陈默的手,快步往枫叶林走去,风里传来她的笑声,清脆得像小时候一样。
她知道,过去的七年,像一场漫长的雨,淋湿了她的日子,也模糊了她的眼睛。但现在,雨停了,天亮了,前面的路亮着,身边有愿意陪她慢慢走的人。那些被辜负的时光,那些受过的委屈,都成了过去。而未来,会有枫叶,有橘子汽水,有恰到好处的温柔,还有,不再需要迁就谁的自己。
古镇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微湿,踩上去带着细碎的声响。苏晚拉着陈默的手往前走,路边的枫叶落了一地,红得像揉碎的晚霞。她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枫叶,叶脉清晰,边缘带着浅黄,转头递给陈默:夹在书里吧,以后看到就能想起今天。
陈默接过枫叶,指尖轻轻摩挲着叶片:好,我书房里刚好有本空白的笔记本,专门用来放这些零碎的东西。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快,没什么值得记的,现在倒觉得,每一刻都该留个念想。
苏晚心里一动,想起以前和林深旅行时,她也总喜欢捡些小物件——海边的贝壳、山顶的石头,可最后都被许然以占地方为由扔掉了,林深也只是笑着说扔了就扔了,以后再捡。而现在,陈默会把一片枫叶当成宝贝,认真地规划着要如何保存。
两人走到古镇中心的石桥上,桥下河水潺潺,岸边有老人坐在石阶上晒太阳,手里摇着蒲扇,慢悠悠地哼着老歌。苏晚靠在桥栏上,看着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踏实,没有猜忌,没有委屈,只有满心的平静。
饿不饿陈默指着桥边的一家小面馆,我查过,这家的牛肉面很有名,要不要试试
苏晚点头,跟着他走进面馆。店面不大,只有几张桌子,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两位要两碗牛肉面吗加不加辣
她不吃辣,多放些青菜。陈默随口答道,苏晚愣了一下——她从没跟陈默说过自己不吃辣,可他却记得。以前和林深一起吃饭,林深总忘了她不吃辣,每次都要她自己把辣椒挑出来,许然还会在旁边说吃点辣才好吃,苏晚姐你太娇气了。
面端上来时,热气腾腾,青菜铺了满满一层,牛肉片切得厚实。苏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条筋道,汤头鲜美,暖意在胃里慢慢散开。她抬头看向陈默,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里带着笑意:好吃吗
好吃。苏晚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比我吃过的所有牛肉面都好吃。
吃过面,两人沿着古镇的小巷慢慢逛。路边有卖手工艺品的小摊,苏晚在一个卖木雕的小摊前停下,拿起一个雕刻着月亮的小木牌,很精致。陈默看她喜欢,直接付了钱:送给你,挂在钥匙上吧。
苏晚接过小木牌,指尖触到上面光滑的纹路,心里暖暖的。她把小木牌挂在自己的钥匙串上,和陈默送的陶瓷杯、浅灰色毛衣一样,都是她新生活里的小确幸。
逛到下午时,两人坐在河边的长椅上休息。苏晚靠在陈默的肩膀上,看着夕阳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她轻声说:陈默,谢谢你。
谢我什么陈默低头看她。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好的关系是这样的,不用迁就,不用委屈,只要做自己就好。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真诚。
陈默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其实我该谢谢你,是你让我觉得,日子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有了期待。他顿了顿,继续说,以前我总觉得,爱情是件很麻烦的事,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一起变得更好。
苏晚抬头,看着陈默的眼睛,里面映着夕阳的余晖,很亮。她突然想起昨晚删掉林深联系方式时的平静,想起今早穿上浅灰色毛衣时的轻松,想起此刻靠在陈默肩膀上的安心。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走出了过去的阴影,迎接她的,是崭新的未来。
夕阳完全落下时,两人起身准备离开古镇。走在青石板路上,苏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陈默说:陈默,我们在一起吧。不是床伴,是男女朋友。
陈默愣住了,随即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好啊,我等这句话很久了。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手往前走。路灯慢慢亮了起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苏晚看着前方亮着的路,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陈默,她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她终于明白,最好的爱情,不是小心翼翼地维持,而是两个人并肩同行,一起看遍世间风景,一起把日子过成诗。而她和陈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