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林卿可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苏航把饭菜都摆好了，她也没有什么动作。
苏航走过去把她拉起来，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可以给我说说。”
苏航一直都是这样，每次林卿可的情绪出现一点点变化，他都能察觉到。
林卿可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饭桌上，
“我今天见到秦昭阳了，他现在”
林卿可给苏航说了秦昭阳现在的情况，也说了自己那一瞬间的心软。
苏航现在对林卿可很了解，所以他也能理解林卿可的纠结和处境。
他给林卿可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素菜，然后温和的说到，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如果你想放过他们，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这也算受到报应了。
如果你还想按照你自己的计划报复，那现在也是最好的机会。
你可以把曾经他们造的孽，都还给他们。
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只要你心里觉得舒服，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林卿可恨感动于苏航的理解，在三年的相处中，她已经很习惯对苏航倾诉所有事。
苏航也会和她说自己饿事，林卿可状态的好转苏航起了很大的作用。
有一个这么支持理解她的人，林卿可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不是没有感受到苏航对她的好感，只是秦昭阳和沈瞳的事就像一根堵在她心口的刺。
要把它完全去除了，林卿可才能正常生活，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林卿可做出了决定。
她约见了秦父和秦母，给他们看了自己的论文。
指出了那几个，曾经用在姐姐身上的治疗计划，很直白的告诉秦父秦母。
现在对于秦昭阳这个情况，有用的治疗手段也只可能是这几个。
只是这几个治疗手段比较极端，也没有很多的临床案例。
要是使用的话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说完她就给了秦父秦母时间，让他们自己考虑。
林卿可没有走很远，就站在只和他们隔了一扇门的地方，秦父秦母的声音很清晰，
“试试吧，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个陈医生看起来有点希望。
她这个方案还是新的，也许真的有希望，国内这些治疗手段我们也都试过了。”
秦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可刚才陈医生说了，这个治疗手段会让病人很痛苦，而且用过的人还不多”
秦父有些急躁的打断秦母，
“治疗精神病的手段有不痛苦的吗？而且他都疯了，能有什么感觉。
对了，不是还有沈瞳！我们先让陈医生在沈瞳身上试试这个。
效果好了，我们再让她用在昭阳身上。”
听到他们全部对话的林卿可勾起了嘴角，她给秦父秦母讲治疗计划的时候，几乎没有保留。
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们，这个治疗方式病人会承受多大的痛苦，如果他们反对。
林卿可甚至会考虑放弃报复秦昭阳，只是没想到，秦父用最后一句话稳住了秦母。
“你想把我们的后半生都放在照顾一个神经病上吗？我们死了他怎么办？”
签下治疗授权书的时候，林卿可好像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签了一份这样的东西。
她亲手把自己的亲姐姐送进了地狱，现在终于轮到秦昭阳了。
他也被他最亲的人送进来了，秦父秦母很自然的和林卿可提起了沈瞳。
他们倒是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是意思却很明确，先在沈瞳身上试一下。
看看效果再继续治疗秦昭阳，林卿可当然很痛快的答应了他们。
秦父秦母给卿可腾出了一整层的医院，整个楼层就只有秦昭阳和沈瞳两个病人。
林卿可还选了几个助手，在几天后就开始了治疗。
林卿可在医院里见到了过年不见的沈瞳，沈瞳的情况比秦昭阳严重的多。
她有过很多次的伤人行为，被带过来的时候都绑着束缚带，林卿可看到她已经有些变形的脸。
甚至有一个瞬间，没办法把这个绑在病床上的人和以前恶毒的沈瞳画等号。
沈瞳整个人有种枯萎感，她现在在床上很安静，安静到呆滞，这是她吃的某些药的后遗症。
林卿可在这里没有带口罩，她挑选的助手都是新人，沈瞳和秦昭阳根本就不用防着。
她站在沈瞳床边，等全部人都出去了，沈瞳慢慢把眼睛移动向了林卿可。
看了一会，沈瞳的瞳孔慢慢放大，嘴里不断念叨着，
“你不要来找我，我已经把秦昭阳杀了，你们说了，杀了秦昭阳就放过我。
杀了，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