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们像所有普通又甜蜜的情侣一样,度过了温暖而踏实的一年时光。林凡曾以为,苏晴就是他生命中那盏最温暖的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第一章
林凡盯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微信对话框里,苏晴刚刚发来一张嘟着嘴的自拍照,背景是她乱糟糟的梳妆台,配文是：加班狗即将饿晕,求投喂~
他手指飞快地打字：位置发来,十分钟后楼下接驾,带你去吃那家你念叨了好久的炭烤牛蛙。
林凡万岁！(/≧▽≦)/苏晴的回复总是带着夸张的颜文字。
林凡收起手机,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同事打趣道：凡哥,又准点下班啊你这模范男友当得,让我们压力很大啊。
林凡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和苏晴在一起的一年,是他过去二十多年里最踏实、最温暖的时光。她就像一道阳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他有些沉闷单调的生活。苏晴活泼、爱笑,有点小任性,但更多的是可爱和直率。林凡性格内敛,情绪很少外露,但苏晴总能轻易调动他的喜怒哀乐。
他记得第一次牵她手时,自己手心全是汗；记得她生日时,他笨手笨脚做的那个丑蛋糕,她一边嫌弃一边吃得精光；记得冬天她总是冰手冰脚地往他怀里钻,说他是个天然大暖炉……
这一切,都好得不像真的。林凡有时甚至会感到一丝不安,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十分钟后,林凡的车准时停在苏晴公司楼下。苏晴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饿死啦饿死啦！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嚷嚷,今天被老板骂了,需要大吃一顿回血！
林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谁让你粗心把数据搞错的,该骂。
喂！你到底哪边的苏晴佯怒地拍开他的手,但眼里全是笑意。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苏晴叽叽喳喳地说着公司的趣事,林凡大多数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等红灯的间隙,他侧头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女孩,心里软成一片。他想,也许这就是一辈子了。
把车停好,走向餐厅时,苏晴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稍微顿了顿,才接起来。
喂,薇薇啊……嗯,刚下班,正和林凡去吃饭呢……啊你们也在附近……不了吧,我们都约好了……
林凡听到薇薇这个名字,不易察觉地微微蹙眉。薇薇是苏晴最好的闺蜜,全名李薇。不知为什么,林凡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女孩。李薇很漂亮,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明艳,而且非常擅长交际,但林凡总觉得她看人的眼神里藏着点什么,尤其是每次他和苏晴在一起时,李薇的笑容总让他觉得有些刻意和虚伪。苏晴却总说他是偏见,说薇薇是她最好的朋友,特别仗义。
苏晴对着电话又说了几句,最后似乎有些无奈：……那好吧,就一会儿啊,我们真的饿坏了。
挂了电话,苏晴挽住林凡的胳膊,带着点撒娇的口吻：凡哥,薇薇和她男朋友就在旁边商场,说想过来打个招呼,就坐一会儿,好不好不然她又要说我有异性没人性了。
林凡心里不太情愿,但不想扫苏晴的兴,点了点头：随你。
没多久,李薇就挽着一个穿着时髦的男人出现了。她老远就挥手,笑容灿烂：晴晴！凡哥！好久不见啊！
四人落座,李薇熟练地加点了酒水和小吃。她上下打量着林凡,笑道：凡哥还是这么帅,又这么体贴,我们晴晴真是好福气。不像我家这个,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一点都不浪漫。她说着,嗔怪地推了旁边的男伴一下。
那个男人嘿嘿一笑,没接话。
李薇又把话题转向苏晴：晴晴,你看你,被凡哥宠得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不过啊,我说句实在的,男人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了。你得有点神秘感,有点危机感,让他紧张你才行。
苏晴笑着啐她：你又来灌输你的歪理邪说。
这怎么是歪理呢李薇凑近苏晴,声音不大但足够桌上的人听见,
tester一下嘛。你看公司里那个新来的项目总监,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约你吃饭你就去呗,又没什么,顺便看看凡哥什么反应。他要是真在乎你,肯定醋意大发,以后对你更好更紧张。他要是无动于衷,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了。
林凡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苏晴显然也有些尴尬,偷偷瞄了林凡一眼,在桌下轻轻踢了李薇一下：你胡说什么呢！瞎出主意！
李薇仿佛才意识到失言,掩着嘴笑：哎呀,开个玩笑嘛,凡哥你别介意啊。我这不是替你们着急嘛,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想给你们加点料,哈哈。我家晴晴这么漂亮可爱,外面惦记的人多了,凡哥你可真得看紧点。
这顿饭,林凡吃得味同嚼蜡。李薇的话像一根刺,扎進了他心里。他不是不相信苏晴,但他讨厌这种试探,讨厌李薇那种看似玩笑实则挑拨的态度。
回去的路上,苏晴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快,小心翼翼地说：林凡,薇薇她就是嘴巴坏,喜欢胡说八道,她没有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林凡目视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
苏晴靠过来,抱着他的胳膊：你放心啦,我才不会听她的呢。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林凡的心稍微软了一些,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但他心底那丝因李薇而起的、隐约的不安,却并未完全散去。他总觉得,这个看似热情开朗的闺蜜,像一抹潜伏在他們陽光下的陰影。
第二章
自从那次不愉快的聚餐后,林凡心里就像硌了颗小石子,不大,但总在不经意间提醒他它的存在。他尽量不去多想,但李薇的话——
tester一下嘛、有点危机感——像幽灵一样偶尔飘过脑海。
他发现苏晴似乎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她看手机的频率好像变高了,有时对着屏幕会莫名地笑,发现林凡看她,又会立刻锁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加班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偶尔约会还会迟到,解释起来也有些含糊其辞。
林凡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信任是感情的基础。他努力像以前一样对待苏晴,但那份全然的安心和踏实感,确实打了折扣。
一天晚上,林凡和苏晴在家看电影,苏晴的手机在床上震动个不停。她瞥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不接林凡问。
哦,是薇薇,估计又是些无聊八卦,不理她。苏晴说着,却还是拿起手机,我去回个消息,马上回来。
她拿着手机走出了卧室。林凡看着电影画面,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他隐约听到客厅传来苏晴压低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似乎不是在和李薇吵架,反而像是在……打情骂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凡立刻把它压了下去。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怎么能这样怀疑苏晴。
过了一会儿,苏晴回来了,表情很自然：薇薇和她男朋友又吵架了,跟我吐苦水呢,烦死了。
林凡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苏晴的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然后才放松下来。
几天后,林凡临时需要一份放在家里的文件,中午抽空回家取。开门进去,却意外发现苏晴在家。
嗯你今天不是上班吗林凡有些惊讶。
苏晴显然也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啊……我有点不舒服,就请假回来了。刚睡了一觉,好多了。
林凡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就是有点头疼,现在好多了。苏晴躲开他的触碰,起身去倒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拿份文件。林凡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今天的反应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拿了文件,嘱咐苏晴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他心里那丝疑虑又加深了。他记得苏晴今天早上出门时,穿的是一套很精神的职业装,而刚才她身上穿的,却是一件很居家的旧T恤。如果是不舒服请假回家,进门第一件事不该是换掉不舒服的正装吗而且,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残妆,不像睡过一觉的样子。
林凡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猜疑。他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整天疑神疑鬼的人。
又过了一周,周五晚上,苏晴接到一个电话后,显得有些兴奋和紧张。
林凡,薇薇说她们公司今晚有个挺重要的派对,有很多业界大佬参加,让我一起去见识一下,顺便帮她挡挡酒。她男朋友出差了,她一个人有点怵。苏晴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补妆。
什么派对在哪林凡问。
就在市中心那个新开的星级酒店顶楼酒吧。我也不知道具体啥内容,薇薇说是商业性质的,但也能放松玩玩。苏晴涂着口红,我可能晚点回来哦,要是喝多了就在薇薇那睡了,你别等我。
林凡皱了皱眉：那种场合……要不我陪你去
哎呀不用啦！苏晴立刻拒绝,都是她们公司的人,你去了多尴尬。而且薇薇说了,就是女人间的聚会,带男朋友反而不好玩。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她走过来,搂住林凡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啦,我明天回来陪你。
看着苏晴精心打扮后明媚动人的样子,林凡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想起李薇之前关于试探的言论,想起苏晴近期的反常。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少喝点酒,注意安全,随时给我电话。
知道啦！拜拜！苏晴拿起包,脚步轻快地出门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凡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坐立难安,电影看不进去,游戏也没心思打。他几次拿起手机想给苏晴发信息,又怕显得自己太粘人、不信任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到十二点时,林凡忍不住发了一条微信：快结束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没有回复。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接拨了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震耳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
喂林凡是苏晴的声音,但听起来口齿不清,明显喝多了。
你在哪怎么样结束了吗林凡急切地问。
我……我没事……好玩着呢……呃……苏晴打了个酒嗝,别……别等我了……今晚……今晚不回去了……睡薇薇那……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叫她,背景音里好像有男人的笑声。
苏晴苏晴！林凡提高了声音。
嗯……挂了……明天……明天说……电话被匆匆挂断。
林凡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那一夜,林凡彻夜未眠。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画面,每一种都让他心如刀绞。他试图说服自己是想多了,苏晴只是玩嗨了喝多了,和李薇在一起是安全的。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些事情,可能正在失控。
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夜,在城市的另一端,在酒精和一种扭曲的怂恿和试探心理驱使下,苏晴确实跨越了那条不该跨越的线。她在醉意朦胧中,把一个对她表现出浓厚兴趣的、陌生男人的脸,看成了林凡,半推半就之下,发生了关系。完事后的清醒瞬间,她被巨大的恐慌和悔恨淹没,而这一切,都被一旁暗中撮合、冷眼旁观甚至带着一丝得意笑容的李薇看在眼里。
第三章
第二天下午,苏晴才回来。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不敢直视林凡。
玩得开心吗林凡看着她,声音干涩。他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血丝。
苏晴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还……还好……就是头有点疼。
在薇薇那睡得好吗林凡又问,紧紧盯着她。
苏晴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又迅速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嗯。
这一刻,林凡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了解苏晴,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骗不了他。她在撒谎。
但他没有立刻戳穿她。他甚至抱着一丝可笑的希望,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希望她能主动坦白,或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苏晴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格外沉默,格外小心翼翼,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尽量避免和林凡有任何眼神或身体上的接触。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苏晴总是心不在焉,手机调成了静音,并且屏幕永远朝下放着。她频繁地和李薇通电话,每次都在阳台或者卫生间,声音压得很低。
林凡的痛苦和猜疑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吃不下睡不着,工作效率急剧下降。他试图和苏晴谈谈,但她总是躲闪,要么就说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
他知道,一定有事。而且是很糟糕的事。
一周后,一个普通的周二晚上,两人沉默地吃完外卖。苏晴突然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林凡,她开口,声音颤抖,我们……我们分手吧。
林凡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虽然早有不好的预感,但亲耳听到这句话,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为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苏晴的眼泪掉了下来,但她偏过头不去看他：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我累了。
哪里不合适林凡追问,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派对吗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苏晴反应激烈地否认,随即又软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是我的问题……是我配不上你。你很好,真的,是我不好……我们分开吧,对你对我都好。
她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情绪崩溃,哭得不能自已,但分手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林凡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像是被凌迟。他不明白,短短几天,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那个说只喜欢他一个人、说不会听李薇歪理邪说的苏晴,为什么变得如此陌生和决绝。
他试图挽回,试图问出真相,但苏晴铁了心要分手,甚至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今晚就去薇薇那住。她拖着行李箱,眼睛红肿,不敢看林凡,你……你保重。
门再一次关上。这一次,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也带走了林凡世界里最后一点光。
林凡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仿佛还能闻到苏晴身上淡淡的香味。他不明白,一段他视若珍宝的感情,怎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死亡。痛苦、愤怒、不解、委屈……种种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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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过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晚上,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醉意、有些熟悉的男声。
喂是林凡吗
我是。你哪位
我……我是李薇的男朋友,哦不,是前男友了,刚分的。男人舌头有点大,哥们儿,我他妈心里不痛快,有些话憋着难受,觉得……觉得得让你知道。
林凡的心猛地一跳：什么事
就你那个女朋友,苏晴……还有她那个闺蜜李薇,真他妈不是东西！男人骂骂咧咧地说,就上周五,那个派对,我也去了……我亲眼看见的……李薇她他妈故意的,一直灌苏晴酒,还把那个什么狗屁总监往她身边推……苏晴喝断片了,后来……后来就被那男的带楼上开房去了……李薇还在那笑……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没多想……
林凡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然后又疯狂地倒流冲上头顶！
……后来……后来李薇还跟我炫耀,说她就看不惯苏晴啥都有、工作好男朋友也好……说就得让她栽个跟头……说试探一下……结果试翻车了吧……哈哈……真他妈毒……
男人后面还说了什么,林凡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耳边只有巨大的嗡鸣声,和心脏碎裂成粉末的声音。
真相。
原来这就是真相。
不是因为不合适,不是因为累了。
是因为背叛。是因为愚蠢的试探和恶毒的嫉妒。
她出轨了。在李薇的怂恿和设计下,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然后,因为无法面对,因为羞愧恐惧,她选择了用最残忍的方式——隐瞒真相并用拙劣的借口分手,来结束一切。
巨大的痛苦和窒息感之后,是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原来他珍视的一切,是被这样肮脏和可笑的手段摧毁的！
原来他这几天的痛苦挣扎,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一场笑话！
苏晴！李薇！
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一股冰冷的、疯狂的毁灭欲望,从林凡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汹涌而出,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善良。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恨过一个人。
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报复。
他要报复。
他要让这些毁掉他人生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林凡缓缓放下手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黑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死海,深处翻涌着毁灭一切的骇人光芒。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笑意。
游戏,开始了。
第四章
林凡请了年假。他需要时间,需要绝对的冷静和专注。
他没有像一些人失恋后那样买醉发泄或者痛哭流涕。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过后,他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平静。这种平静不是释然,而是将所有情绪压铸成冰冷坚硬的决心,就像淬火后的钢刀,只为杀戮而存在。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信息。
他需要知道一切细节。那个男人是谁派对的具体情况李薇在其中具体扮演了什么角色苏晴现在的心态任何细节都可能成为他复仇的武器。
他先是花了点小钱,从一个在通信公司工作的朋友那里,弄到了苏晴最近一个月的详细通话和短信记录——当然,是非正规手段。记录显示,在派对前后,她和李薇的通话频率高得异常,而且还有几个频繁出现的陌生号码。
其中一个号码,在派对当晚和苏晴有过多次通话,甚至在深夜还有联系。林凡记下这个号码。
他又登录了某个付费的商务查询平台,输入了李薇公司的名字。他记得李薇提过她公司的名字,也记得她说过那个项目总监是新来的。通过平台查询公司架构和人员名单,结合
LinkedIn
上的公开信息,他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张宸,最近三个月入职的市场部项目总监。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衣冠楚楚,带着成功人士的自信笑容。
林凡想办法搞到了张宸的电话号码,和他从苏晴通话记录里找到的那个频繁出现的陌生号码一对,完全吻合。
目标确认了一个。
接下来,是李薇。对付她,林凡用了更直接的方法。他记得李薇那个前男友,那个给他打来电话的醉汉。他通过一些校友群和朋友圈子,很快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林凡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是以同病相怜、想聊聊为借口,约他出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那个叫孙昊的男人就打开了话匣子,他对李薇的怨恨显然极深。
李薇那个女人,虚荣、自私、嫉妒心强得要命！孙昊唾沫横飞地说,她根本就没爱过我,就是拿我当个提款机和摆设！她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尤其是她那个闺蜜苏晴！
林凡不动声色地给他倒酒：哦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狗屁好朋友！孙昊嗤笑,李薇私下跟我抱怨过无数次,说苏晴装清纯,运气好,工作轻松男朋友又体贴,她心里早就酸得不行了！那次派对,就是她精心设计的！她早就知道那个张宸是个色鬼,喜欢对女下属下手,她就把苏晴骗过去,拼命灌她酒,还把房卡给了张宸……妈的,想想真恶心！她后来还得意地跟我说,说看苏晴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炫耀！
林凡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发白,但脸上依旧平静：她就不怕苏晴知道后跟她翻脸
她怕什么苏晴那个傻白甜,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呢！孙昊撇嘴,出事以后,李薇肯定拼命忽悠她,把责任都推给酒精和张宸,再假装好心帮她瞒着你、劝她分手……这样一来,苏晴对她只有感激和依赖,更离不开她了！李薇这人,心理变态的！
林凡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甚至更多。李薇的恶毒,超出了他最初的想象。
最后,是苏晴。林凡不需要特意去调查她。他太了解她了。出事之后,以她的性格,必然是沉浸在无尽的悔恨、羞愧和自我厌恶中。她会拼命逃避,躲进李薇为她编织的保护壳里,鸵鸟一样以为只要离开林凡,隐瞒真相,时间就能冲淡一切。她根本不会想到,林凡已经知道了全部,并且正在编织一张大网。
信息收集完毕,林凡开始制定计划。
他的原则是：精准,狠辣,彻底毁灭,并且自身要尽可能撇清关系。
他要让他们三个,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互相怨恨,在痛苦中煎熬。
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他选择了张宸。这个凭借职权和一点外表就肆意妄为的男人。
林凡开始跟踪张宸,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他发现张宸并非单身,有个交往多年的女友,而且他似乎很在意这位女友,对方家境似乎很好。张宸还喜欢在下班后去一家高档健身房。
林凡在一个周末,拍到了张宸和另一个女人（并非他正牌女友）从酒店一同出来的亲密照片。看来这是个惯犯。
林凡没有立刻动手。他通过一些灰色渠道,雇了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性格却大胆泼辣的女人,让她去接近张宸。计划很顺利,张宸果然上钩,和这个女粉丝开始了暧昧聊天,甚至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与此同时,林凡匿名给张宸的正牌女友发送了他之前拍到的出轨照片,以及一些暗示信息。
几天后,张宸的公司邮箱、公司高层领导的邮箱,以及公司内部几个大群,同时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详细列举了张宸利用职权骚扰、潜规则女下属的证据（包括一些模糊但足以引人联想的照片和聊天记录截图,其中重点突出了苏晴那次事件,但隐去了她的名字和具体信息）,还有他多次出轨的照片、开房记录（部分是他雇人搞到的,部分是伪造但看起来非常真实的）,甚至还包括他之前工作中收受回扣、虚报账目的一些财务线索。
邮件内容翔实,证据确凿,文笔犀利,瞬间在公司内部引发了爆炸式的效应。
张宸彻底懵了。他试图解释,但铁证如山。正牌女友第一时间和他分手,并索要巨额青春损失费,否则就让他身败名裂。公司高层震怒,为了平息影响,立刻将他停职调查,随后迅速以严重违反职业道德和公司规定为由将他开除,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行业圈子很小,消息很快传开,几乎没有公司愿意再接收他。
短短一周时间,张宸从年薪百万、前途无量的精英,变成了人人唾弃、业内封杀的过街老鼠。他试图找出是谁在搞他,但林凡做得非常干净,所有线索都是匿名且无法追踪的。张宸只能把这归结为报应,或者是他玩弄过的某个女人的疯狂报复,他永远想不到,这一切源于一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一夜情。
看着张宸的社会性死亡,林凡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满足感。这只是个开始。
第五章
解决了张宸,林凡把矛头对准了罪魁祸首——李薇。
对付李薇,不能像对付张宸那样直接摧毁事业,因为她的事业心本来就不强,她最在意的是她的虚荣、她的外表、她众星捧月般的人际关系和她赖以生存的优越感。林凡要做的,是把她最在乎的东西,一件件撕碎,让她被所有人唾弃,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林凡从孙昊那里知道,李薇靠着几分姿色和手段,同时吊着好几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其中有一个是某家小公司的老板,对她颇为迷恋,甚至打算离婚娶她。李薇一边享受着这个老板提供的物质,一边又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清。
林凡的第一步,就是把这些事情,巧妙地捅给那个老板的妻子。那位妻子是个性格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得知消息后暴怒,但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开始暗中收集证据。
与此同时,林凡开始针对李薇的社交圈下手。李薇很喜欢在社交媒体上炫富、晒精致生活、展示自己的好人缘。林凡注册了几个小号,伪装成李薇的大学同学、前同事之类的身份,开始在她每一条炫富的微博、朋友圈下面,发出一些看似无意的评论。
哇,这款包真好看！和你上次背的那个A货看起来质感果然不一样！（其实她上次背的就是正品）
聚会好热闹啊！还记得上次XX过生日你好像没去吧听说那天你和王总去三亚了（王总就是那个小老板）
这张照片P得真好,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照片其实没怎么P）
这些评论夹杂在众多羡慕吹捧的留言中,一开始并不起眼,但久而久之,就像白纸上的墨点,格外刺眼。李薇气得跳脚,拼命删除拉黑,但知情人士越来越多,留言越来越内涵,甚至开始有人私下传播关于她假名媛、专门撬墙角、私生活混乱的谣言。她的名声开始慢慢变臭,一些塑料姐妹花也开始疏远她。
接着,林凡放出了关于派对那晚的重磅炸弹。他没有直接说李薇设计陷害闺蜜,而是用一个看似同情李薇的口吻,在一个匿名八卦论坛发了帖子：
《八一八我那个好心办坏事的闺蜜,现在她快被内疚压垮了》
帖子内容以李薇朋友的角度,惋惜地叙述：李薇本想带内向的闺蜜苏晴去派对散心,期间另一个男人（隐去张宸名字）对苏晴猛烈追求,李薇觉得那人条件不错,就想撮合一下,拼命给两人制造机会,还劝苏晴给个机会试试,结果没想到苏晴喝多了,和那人发生了关系。事后苏晴非常痛苦,和男友分了手,李薇也因此无比自责,整天以泪洗面,觉得是自己害了闺蜜……
这个帖子写得声情并茂,很快被转载到各个平台。虽然匿名,但细节丰富,很快就被认识李薇和苏晴的人对号入座了。
舆论瞬间逆转！
之前只是怀疑李薇人品的人,现在彻底认定了她是个心如蛇蝎、设计陷害闺蜜的毒妇！而那些原本同情苏晴遭遇的人,也开始觉得她蠢不可及、活该！
我的天！这哪是闺蜜,这是仇人吧！
把闺蜜往火坑里推这李薇太可怕了！
苏晴也是傻,这种闺蜜不绝交留着过年
物以类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薇的电话被打爆了,微信里充满了质问和辱骂。她百口莫辩,她无法解释自己真正的动机是嫉妒,那只会让她显得更丑陋。她声嘶力竭地否认,但越是否认,别人越是相信帖子说的是真的。她的社交圈彻底崩塌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就在这时,那个小老板的妻子出手了。她直接把所有出轨证据甩到了李薇公司领导的桌上,并且带着娘家人冲到公司,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把李薇狠狠羞辱殴打了一顿,骂她是不要脸的小三、狐狸精。
公司为了声誉,毫不犹豫地开除了李薇。
几乎在同一天,李薇收到了银行的通知,她透支的多张信用卡被要求限期归还巨额欠款——这是林凡用她的身份信息在一些小额贷款平台操作的结果,虽然金额不大,但足以在她失业失势的时候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
李薇众叛亲离,工作丢了,名声臭了,欠了一屁股债,那些平时围着她转的男人全都消失不见。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精神濒临崩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是怎么从云端跌落到泥潭的。她怀疑过林凡,但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林凡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懦弱,她根本不相信他有这种手段。
她只能把这归咎于报应,或者哪个她得罪过的、隐藏的敌人。她终日活在恐惧和悔恨里,但她的悔恨,更多的是后悔事情败露,而不是后悔自己做了恶。
看着李薇一步步走向毁灭,林凡心里那股冰冷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
接下来,就该轮到主角——苏晴了。
第六章
对付苏晴,林凡用了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方式。
他没有直接去羞辱她、责骂她。那样太便宜她了,而且反而可能让她在痛苦中找到一种解脱感。他要的,是让她活在永无止境的愧疚、恐惧和失去一切美好的绝望之中。
林凡首先彻底切断了和苏晴的一切联系。他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仿佛她从他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一样。这种绝对的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让苏晴恐慌。她宁愿林凡来骂她、打她,那样她还好受些。但这种冰冷的、彻底的消失,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遗忘的、肮脏的秘密,连被憎恨的资格都没有。她每天无数次地查看手机,希望能看到林凡的一点信息,哪怕是诅咒,但什么都没有。这种等待和失望,成了一种漫长的煎熬。
然后,林凡开始帮助她。
他动用了一些关系,非常巧合地让苏晴的公司得知了她私生活混乱、卷入不道德事件的传闻（源头自然指向了李薇那边泄露的消息）。苏晴所在的公司氛围相对保守,很快,领导找她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虽然没有任何实据,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上司眼神里的异样和同事们的疏远。一些原本该属于她的项目机会,也悄悄给了别人。她的职场前景变得黯淡无光。
接着,林凡找了一个声音甜美、听起来非常真诚可靠的女孩,冒充某高端品牌VIP客户经理,给苏晴打电话。
苏小姐您好,恭喜您！您的一位朋友在我们这里为您定制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是为了感谢您过去一年的陪伴和温暖,希望您能永远幸福快乐。礼物是一款限量版的项链,需要您亲自来专柜领取哦,顺便为您办理VIP手续。
苏晴愣住了。朋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凡！只有林凡会做这种事！他知道了真相,不仅没有报复她,反而还送她礼物他是不是原谅她了
巨大的愧疚和一丝虚妄的希望让她浑身颤抖。她精心打扮后,怀着复杂无比的心情去了那家奢侈品专柜。
然而,在专柜里,她遭遇了此生最难堪的一幕。
接待她的店员查了半天记录,脸上露出困惑而尴尬的表情：抱歉,苏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您的礼物记录。您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我明明接到电话了！苏晴急了。
店员又叫来了经理。经理调查后,非常肯定地说：苏小姐,我们确认没有给您打过电话,也没有任何以您名义预定的礼物。而且……您说的那款限量版项链,价格非常昂贵,需要极高的消费记录才有资格预定……您是不是遇到了电话诈骗
周围其他顾客和店员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怀疑、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苏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自作多情、异想天开的小丑。
她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商场。回到家,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误会或诈骗,这分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极尽羞辱的戏弄！是林凡！一定是他！
她崩溃大哭,心里那点可怜的希望彻底粉碎。她终于明白,林凡不会原谅她,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一刀一刀地凌迟她。
这还没完。
几天后,苏晴的父母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忧。
晴晴,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今天有个自称是你前同事的人,跑到家里来找你爸下棋,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说你在公司好像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领导批评了还说你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晴如遭雷击,全身冰冷。林凡竟然把事情捅到了她父母那里！她父母都是非常传统正派的人,要是知道真相……
她只能语无伦次地否认,说是有人造谣诽谤,好不容易才暂时安抚住父母。但挂掉电话后,她恐惧得浑身发抖。父母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了,如果连他们都知道了真相,用失望和责备的眼神看她,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见林凡冰冷的目光,梦见父母痛哭流涕,梦见所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迅速消瘦下去,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上班如同梦游,频繁出错。
她试图找李薇寻求安慰,但李薇自身难保,而且因为论坛帖子的事情,两人之间也产生了巨大的隔阂和猜疑,每次通话最后都变成互相埋怨和争吵。
苏晴彻底被孤立了。工作、朋友、爱情、亲情,所有她珍视的东西,都在一点点崩塌、远离。她活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无边的悔恨之中,每一天都是煎熬。她无数次想过给林凡打电话道歉,甚至想去他公司楼下等他,但她没有勇气。她知道,任何道歉在背叛面前都苍白无力,任何面对都只会换来更深的羞辱。
她就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看着外面的世界一点点变得灰暗,看着自己慢慢窒息,却无力改变。而林凡,就是那个冷漠地站在玻璃罩外,看着她痛苦挣扎的人。
这种缓慢而持续的的精神折磨,远比任何肉体的伤害更让人绝望。
林凡冷静地看着苏晴的变化,看着她在愧疚和恐惧中逐渐凋零。他心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抽痛,但那丝抽痛很快就会被更强大的恨意和复仇的快感所覆盖。
他要让她用余生来忏悔,来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第七章
林凡像一个冷静的猎人,看着他的猎物们在各自陷阱里挣扎哀嚎。张宸已经社会性死亡,滚出了这座城市。李薇众叛亲离,负债累累,躲在出租屋里不敢见人,精神趋于崩溃。苏晴则活在无休止的内心折磨里,形销骨立,如同惊弓之鸟。
但这还不够。林凡要的,是最终的审判,是让所有的肮脏和背叛在光天化日之下彻底曝光,是让他们在最不堪的时刻,互相撕咬,彻底毁灭最后一丝人性。
是时候收网了。
林凡挑选了一个日子,苏晴的生日。他知道,这个日子对现在的苏晴来说,绝不是庆祝,而是加倍痛苦的提醒。
生日前一天,林凡用一个新的、陌生的号码,给苏晴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中午十二点,**咖啡厅（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老位置,等你。关于我们,以及所有事,该做个了断了。——林凡
苏晴收到这条短信时,正在办公室里麻木地处理文件。当看到发信人名字是林凡时,她手一抖,水杯差点打翻。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恐惧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希望交织在一起。
了断他要怎么了断他终于愿意面对她了吗他会原谅她吗还是……要给她最后的羞辱
整整一夜,苏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第二天,她请了假,精心打扮了一番,试图掩盖憔悴,但眼底的惶恐和不安却无法隐藏。她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那家咖啡厅,坐在那个他们曾经坐过无数次的靠窗位置,手指冰凉,不停地搅动着已经冷掉的咖啡。
十二点整,林凡准时出现了。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长裤,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眼神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走到桌前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晴。
苏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发抖：林凡……我……
生日快乐。林凡打断她,声音平稳得可怕,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苏晴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对不起……林凡……我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后悔林凡轻轻挑眉,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后悔什么后悔听了李薇的话去试探我后悔喝醉了酒还是后悔……事后选择欺骗和逃离
苏晴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知道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她语无伦次地哭泣着。
害怕所以就用最伤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林凡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像淬毒的冰锥,一字字钉进苏晴的心脏,苏晴,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不是我失去了你,而是我曾经视若珍宝的感情,原来在你和李薇眼里,只是一场可以随意拿来试探、轻易就能背叛的游戏。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苏晴痛哭失声,我爱你啊林凡！我只是……只是昏了头……
爱林凡嗤笑一声,你的爱,真廉价。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音频文件,放在了桌上。然后,他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冷漠地看着苏晴。
音频开始播放,里面传出李薇清晰而充满怨毒的声音！
——（林凡伪造的,利用AI技术合成了李薇的声音,但足以以假乱真）——
……晴晴那个傻逼,还真以为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呢！笑死人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什么好事都占全了的德行！凭什么她工作比我好,男朋友比我的强我就要让她摔得惨惨的！张宸那事儿,我就是故意的！灌酒,给房卡,都是我干的！看着她被那老色鬼带走,我心里别提多爽了！……事后她还趴在我怀里哭,蠢得要命,我说什么她都信,哈哈！劝她分手也是我,我就要让她失去所有好东西！她现在除了依赖我,还能依赖谁就是个被我玩坏的废物罢了！……
这当然是林凡伪造的。他利用之前收集的李薇的语音样本,通过特殊的AI软件合成了这段极其逼真的独白。声音、语气、那种刻薄的劲儿,都和李薇本人一模一样！
苏晴听着录音,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最后变成一种死灰般的绝望和震惊！她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
不……这不是真的……薇薇她不会……她喃喃自语,信仰彻底崩塌。
不会林凡冷笑,那你以为,那天晚上,她为什么那么积极地劝酒为什么那么热心地把张宸往你身边推为什么事后那么‘好心’地帮你隐瞒,劝你分手醒醒吧苏晴,你从头到尾,只是她嫉妒心下的牺牲品,一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瓜。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猛地推开！李薇像疯了一样冲了进来！她头发凌乱,双眼赤红,状态极差——林凡用同样的匿名方式,也给李薇发了短信,说苏晴在这里和别人一起说她坏话,商量怎么进一步搞臭她。
李薇冲过来,刚好看到苏晴那副震惊绝望、仿佛看仇人一样看着她的表情,也看到了桌上林凡的手机（音频已经停止）。
苏晴！你他妈又跟这个男的合起伙来搞我是不是！李薇失去理智地尖叫,那些谣言是不是你们散播的！你他妈自己屁股不干净被人玩了,现在想赖在我头上！
李薇！苏晴猛地站起来,眼泪横流,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
betrayal
而尖利颤抖,录音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什么狗屁录音！你神经病啊！李薇根本不知道录音的事,但她做贼心虚,又被苏晴的质问激怒,口不择言地吼道,是！我就是看不惯你怎么了！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你活该！你自己蠢得像猪,我稍微怂恿一下你就上钩,能怪谁！要不是你自已心里也想试试别的男人,你会那么容易就跟人上床！少他妈在这里装受害者！
这番话,等于亲口承认了一切！
咖啡厅里所有的客人和店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
苏晴彻底崩溃了,她尖叫一声,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打李薇：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竟然这样害我！！
李薇也不甘示弱,和她扭打在一起,嘴里不停地辱骂：你自己犯贱！活该被甩！林凡不要的破鞋！……
两个曾经最好的闺蜜,此刻像两个疯婆子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厮打、尖叫、互揭伤疤,把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彻底暴露在人前。
林凡始终冷冷地坐在那里,如同欣赏一出精彩戏剧的观众,甚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直到咖啡厅经理和保安过来强行将撕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苏晴和李薇都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抓痕,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用最怨恨的眼神瞪着对方。
林凡这才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苏晴面前,俯下身,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地说：
生日快乐,苏晴。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记住今天的这一切。记住你的爱情和友情,是多么可笑的东西。记住这个生日,余下的每一天,你都会活在地狱里。
然后,他看也没看状若疯癫的李薇一眼,整理了一下衣领,在一片狼藉和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从容而平静地走出了咖啡厅。
阳光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一切如常。
身后咖啡厅里的哭嚎、咒骂和混乱,仿佛与他无关。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积压在胸口近一个月的滔天怒火和恨意,终于找到了出口,宣泄得淋漓尽致。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野蛮的快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爽。
太他妈爽了。
第八章
咖啡厅那场惊天动地的闹剧,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炸弹,冲击波迅速扩散。
苏晴和李薇当众互撕的视频和录音（林凡提前放置了微型录音设备）,很快就被热心路人发到了网上,虽然打了码,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她们。加上之前论坛帖子的铺垫,整个故事脉络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年度最狗血闺蜜撕逼大戏！
现实版塑料姐妹花,比电视剧还精彩！
这男的（指林凡）也太惨了吧,被绿了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惨我看是狠！这绝对是精心策划的复仇！
虽然手段狠了点,但看着真解气啊！对付贱人就得这样！
苏晴和李薇彻底社会性死亡了。她们成了全市朋友圈里的笑柄和反面教材。苏晴的公司无法再容忍这种负面影响,毫不犹豫地将她辞退。李薇更是声名狼藉,连父母都觉得她丢尽了脸面,几乎要和她断绝关系。
她们俩也彻底反目成仇,从闺蜜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互相指责、诅咒,都认为对方是毁了自己一生的罪魁祸首。
苏晴搬回了父母家,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父母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失望,到最后只剩下无奈的叹息和担忧。他们试着开导她,但她完全封闭了自己,精神恍惚,几乎需要看心理医生。她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爱情,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对人性最基本的信任。余生,她都将活在背叛的阴影和无尽的悔恨之中。
李薇的下场更糟。她欠的债到期还不上,被催债公司各种骚扰恐吓,甚至找到了她父母家泼油漆。她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陌生的小地方试图重新开始,但那段不堪的经历像烙印一样跟着她,让她永远无法真正抬头做人。
林凡冷静地关注着这些后续。他的复仇,完美地达成了目的。他没有触犯法律,却用社会规则和人性弱点,将敌人彻底碾碎。
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假期结束后,他回到公司上班,依旧是那个话不多、能力出众的林凡。只是同事们隐约觉得,他比以前更冷峻了些,眼神里多了些看不懂的东西,气场也更强大了。没人知道他休假的这段时间里,完成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复仇。
偶尔,会有知道内情的人用同情或探究的目光看他,但他一律无视。他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评价。
他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工作,业绩突出,很快得到了晋升。他也在朋友的介绍下,尝试接触新的女生,但他发现自己很难再建立起那种全然的信任和亲密感。复仇的快感消退后,内心深处似乎留下了一块冰冷的、无法填补的空洞。但那又如何他并不在意。他甚至有点享受这种冰冷的掌控感。
一天晚上,他独自在家喝酒,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手机里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是关于张宸的,据说他离开本市后试图东山再起,但再次被骗,欠下巨额债务,差点跳楼。
林凡面无表情地划掉了新闻。
他又点开一个加密的相册,里面存着几张他和苏晴热恋时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人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毫无保留。那时他以为的幸福,现在看来脆弱得像一个一戳就破的肥皂泡。
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手指轻轻点击了全部删除。
过去的,就该彻底过去。
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虚无的夜色,微微示意。
祭奠死去的爱情。
也庆祝自己的新生。
一个更加冷酷、更加清醒、更加强大的新生。
第九章
几个月后的一个商业酒会上。
林凡作为新晋的项目负责人,周旋于各方客户和合作伙伴之间。他举止得体,谈吐不凡,眼神锐利而冷静,已然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和压迫感。
林经理年轻有为,眼光独到,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一位大腹便便的老总笑着奉承。
王总过奖了,还需要向您多学习。林凡微笑着举杯,应对自如。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薇那个前男友,孙昊。孙昊似乎混得不错,穿着名牌西装,身边跟着个漂亮女伴。
孙昊也看到了林凡,愣了一下,随即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带着些复杂和敬畏的表情。
凡哥……哦不,林经理,好久不见。孙昊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林凡淡淡一笑：孙先生,别来无恙。
两人碰了下杯。孙昊压低声音,带着点唏嘘和后怕：说起来……李薇和苏晴那事……后来真是……唉,没想到会搞成那样。他偷偷观察着林凡的表情,凡哥你……后来没事吧
林凡晃动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事他轻轻反问,目光掠过孙昊,看向远处,深邃得像寒潭,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看了一场戏,戏散了,人自然也就忘了。
他的语气那么平淡,那么理所当然,仿佛那场将他卷入其中、并最终由他亲手导演的毁灭性风暴,真的只是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孙昊看着他冰冷平静的侧脸,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他绝对不仅仅是那场闹剧的受害者,他更像是……一个冷静的狩猎者。
孙昊不敢再多问,寒暄了几句,赶紧借口走开了。
林凡没有在意他的离开。他独自走到露台上,点燃了一支烟。夜风微凉,吹散淡淡的烟雾。
城市依旧繁华喧嚣,霓虹闪烁,掩盖了无数肮脏的秘密和破碎的人生。
他拿出手机,屏幕反射出他冷峻的眉眼。那场复仇带来的极致快感已经逐渐沉淀,但它确实改变了某些东西。它抽离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丝温情和犹豫,淬炼出了更坚硬、更冷酷的内核。
他失去了相信爱情的能力,却获得了掌控局面的力量。他不再害怕失去,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未来会怎样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只知道,伤害他的人,付出了代价。这就够了。
至于空虚
或许有吧。但那又怎样
与其做一個被感情左右、任人宰割的弱者,他宁愿做一個冷心冷情、掌控自己命运的狩猎者。
林凡掐灭烟蒂,最后看了一眼脚下这片流光溢彩、却也藏污纳垢的城市。
然后,他转身,重新融入那片虚伪而热闹的灯火辉煌之中。
面容平静,眼神冰冷。
故事,似乎结束了。
但又或许,是另一种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