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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室越做越大。
我租了更大的办公室，招了新的人。
念想在业内也有了点名气。
我越来越忙。
到忙没时间去想陆川。
直到有一天，在一个行业峰会上又见到了他。
他代表他们公司发言。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西装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他在台上讲公司的战略，眼神却一直在往我身上看。
峰会结束后的晚宴，他端着酒杯朝我走来。
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
毕竟，我们曾经是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情侣。
“苏总，好久不见。”
“陆总监。”
我们碰到了下一个杯子。
“听说，你自己买了房子。”
“嗯。”
“还是滨江那套？”
“是。”
他苦笑一声：“恭喜你。”
“谢谢。”
气氛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和白月，结束了。”
我没说话。
“那套房子，我让她还了，我卖了，钱在我卡里。”
他看着我：“念念，那笔钱，我一直给你留着。”
“我说过，我不需要。”
“我知道。”他吸了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人渣。”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我喝完杯子里的酒：“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转出离开。
他没再追上来。
那次峰会之后，陆川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会以客户的名义来到我的工作室。
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不谈工作，就看着我。
他每天会给我订午餐，送到前台。
都是我以前爱吃的。
我让前台扔掉了。
他会在我下班时，开车停在公司楼下。
我直接打车走。
他做的这些事，公司的人都知道。
小文问我：“念姐，他想好了吗？追妻火葬场？”
我笑了笑：“火葬场是真的，追妻是假的。”
“那你”
“我不会回头。”
我以为我拒绝得这么明白，他就会放弃。
但我低估了他。
或者说，低估了他的不甘心。
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从公司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陆川的车还停在楼下。
他看到我，立刻下车拦住了我。
“念念，我们谈谈。”
“我说过，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就五分钟。”
我看着他。
他眼睛里都是血丝，下巴上都是胡茬。
我叹了口气。
“好，五分钟。”
我们去了楼下的咖啡馆，已经关门了，但老板认识我，给我们开了门。
“念念，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开口，声音沙哑：“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后悔了。”
“我每天都在后悔。”
“那天我为什么要去见白月，后悔我为什么，要动那笔钱。”
“我亲手把我们八年的感情毁了。”
他说着，眼眶红了。
在我面前有一个大人物，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静静地听着。
没敢动，也不心软，心里很平静。
“说完了吗？”
他愣住了，看着我。
“五分钟到了。”
我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
“念念！”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看着他：“陆川，你动那笔钱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那不是钱，那是信任，是尊重，是我们两个人的以后。”
“你把这些，给了别人。”
“现在，你拿什么让我重新相信你？”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陆川，我们回不去了。”
我推开咖啡馆的门，外面下雨。
我没带伞。
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来。
车窗降下，是张总：“苏总，去哪？我送你。”
我报了地址，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开出一条街，又过了一个路口，我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陆川还站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