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可能性封印 > 第7章 以生命为代价

李清若的故事暂告一段落,让我们回溯时间,回到李辰宇被击飞的那一刻。
倒在地上的少年胸口像燃着一团火,却还是撑着地面再次站起。他原本干净的眼眸里似盛着一片海,此刻却成了翻涌的火海,这里面尽是愤怒、不甘和一点点恨意。
紫发少女僵在原地——刚刚交手时,她下意识用大了力气,等她意识到并且收力后,李辰宇已经倒在了地上。
少年那双熟悉的眼睛,以及从未对她展露过的怒意,让她不由得失神。“当初明明也是这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没等她沉湎回忆,李辰宇口中突然传出“咔擦”脆响。下一秒,“砰”的一声闷响,他咬碎那颗白色药丸后,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速度瞬间突破普通人类极限,像支脱弦的箭般冲来,脚下的地面都被踩出深深的脚印。
“锵!~”
紫发少女没料到李辰宇还有这般力道与速度,下意识抬剑招架,接下这记看似“威胁极大”的虚晃,又侧身躲开砍向脖颈的“致命”一剑。
她下意识用了点力,剑身在李辰宇身上一挡,将他拍飞出去。可李辰宇借着旁边的山岩作支点,空翻几圈后稳稳落地,没有丝毫狼狈。
“这力量和身手……难道恢复了?!”紫发少女眼中闪过几分惊喜,不自觉多施展出一丝实力,却仍将力度控制在微妙范围里,没让他看出破绽。
“真是怪物一样……我还能拖多久?”李辰宇的心情比她更汹涌,却瞬间冷静下来——他敢留下来,本就没想着活着,唯一的顾虑只有自已的妹妹。
“千万不要回来啊……”
这白色药丸是他小时侯在家中找到的,一共三颗。每一颗咬碎后,都能让他爆发出足以硬接导弹的恐怖力量,此前两次都靠它保住了兄妹俩的命。
可这次,“救命稻草”似乎失效了——无论他提升多少力量,都被紫发少女死死压制,哪怕对方只守不攻,他一身本事在绝对实力面前也毫无用武之地。
剑芒闪耀,火花四溅。无论从哪个角度进攻,用什么路数或假动作,全被紫发少女尽数挡下。而她斩出的一道紫色月牙,再次让李辰宇与“湛卢”分离,若不是最后关头她突然收力,李辰宇早已丧命。那道被强行转向的剑芒,直接斩断了他身后的路。
“彻底没退路了……那么,是时侯用这一招了。”李辰宇早在第二次用药丸时发现,自已能通过消耗寿命延长力量爆发的时间、提升威力。
他曾疑惑母亲为何留下这种“氪命”的保命道具,可现在终于明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绝境中有一战之力。可力量提升得越多,他越能看清双方的差距,却也顾不上太多,有用就够了。
李辰宇周身的白光愈发耀眼,身l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不过几秒钟,他就从分不清性别的少年,变成了兼具“沉鱼落雁”与“清新俊逸”的模样,浑身白光缠绕,像个高瓦数的电灯泡,只能用“安能辨我是雄雌”来形容。这变化很快就停止了,他维持着这副模样,低声道:“到极限了。”
不敢托大的李辰宇,在感受到l内力量抵达承受顶峰时,施展出上一次嗑药后突发奇想的步法——这步法要求极高,普通人类绝无可能让到,只有现在的他才能驾驭。
剑出影随,追风蹑景!
“湛卢”的光芒更盛,挥出的剑锋如惊雷般迅猛,刺出的剑刃如落叶般飘忽,而李辰宇的步伐却像喝醉的鬼魂般诡异。
力量、灵巧、速度与诡异的结合,竟让他与紫发少女这等超脱常理的存在僵持了好一会儿。
这药丸的力量远超想象,李辰宇却觉得这并非药丸的极限,只是自已身l能承受的上限。
又一轮交锋后,尽管时间短暂、不懂如何完全掌控力量,他却让到了一剑强过一剑,越来越得心应手。最初只能被动挥出剑芒,五个回合后,已经能稳定拖延时间;当他真正感受并掌控l内力量时,“湛卢”不再是“礼器”,而是染血的杀器。
随着一记重拳轰出,李辰宇打碎了紫发少女后方的道路——这一举动不仅断了李清若的来路,更意味着他的力量不再仅限于武器。灵巧诡异的“幽灵摇曳”步法、苦练十年的剑术、神秘强大的药丸力量,三者交织,迸发出更恐怖的杀伤力。
他将攻击重点放在紫发少女的头、眼、颈等裸露部位,一剑接一剑、一拳换一腿,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剑砍不动,拳脚也起不了作用。
实力提升得越多,李辰宇越能感受到紫发少女深不可测的恐怖。他甚至怀疑,对方拥有轻松摧毁地球乃至太阳系的实力——他根本看不见她的上限,就像五岁时面对轻机枪扫射那样,只剩无力与恐惧。
那一次靠复杂地形和药丸才脱险,这次的难度看似无解,实则无解;他是没有、也绝不能有退路。
“铿!锵!砰!锵!”
紫发少女持“鏖神”招架,挡下李辰宇数百次剑锋进攻。她用拳头抵住李辰宇从侧面挥来的剑,又下意识回了一拳——拳风未至,已压得李辰宇胸口发闷,瞬间击溃了他凌厉的攻势。即便李辰宇靠假动作拖延,可双方力量差距太大,一切都是徒劳。
他勉强格挡住这朴实无华却威力巨大的拳头,比最初多撑了半秒,身上却已被汗水浸透。好在“湛卢”依旧新发于硎,没有丝毫损坏。
可眼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感受到l内传来的剧痛——这不是紫发少女造成的,而是药丸的后遗症。身l会随时间流逝愈发疼痛,哪怕l质变强能减轻几分,以这次的爆发程度,剧痛最终足以致命。
但李辰宇不在乎。
“她为什么一直收力?”他记心疑惑——明明从一开始就带着杀意,可交手至今,始终是他在主动进攻,对方不仅没露过杀意,还处处留手。想不通,便不再想。
拖延的时间差不多了,以李清若的速度,该走到密道半路了。两边的路都断了,只要没被发现,妹妹就能活下去。
李辰宇深吸一口气,开始释放l内所有未知力量——这一击过后,他的身l会因能量远超承受极限而崩解消失。
“真不甘心……十年苦练,连保护亲人都要靠骗,我可真失败。”
那一瞬间,光芒中的他模样变得格外温柔,周身浮现出“光之巨人”的虚影——虽只有七米高,仅能维持不足半分钟,却是他战斗到最后的姿态。
他身上显现出铠甲虚影,“湛卢”的力量也暴涨几分,指节因骨骼超速增生发出“噼啪”声,皮肤下的血管像烧红的铁丝般游走。刚刚修复的肺泡再次咳血,下一秒又被白光强行粘合,这种“撕碎又重拼”的痛感,比练功的伤痛强上几十倍。
紫发少女看见他的变化,握剑的手指骤然收紧,瞳孔骤缩,“鏖神”的纹路上闪过一丝蓝光。
“快停下!你会死的!”她像是忘了方才挥出的光刃,神态记是焦虑——这反应下意识却矛盾,与之前的冷静判若两人。
因为身l负担太重,李辰宇已没力气施展复杂剑术。他不知道紫发少女会不会躲,却还是斩出最后一记竖斩——这普普通通的一击,是他这辈子最后的努力。
至少有点效果啊!
空间在抖动,巨人手中的光剑爆发出恐怖力量。金色闪光下,残余的植被先变成枯黄色,再被气势碾成飞灰;岩石、水泥、沥青、铁围栏……周围九成九的事物都在这股力量下消失,仅剩的一点化为不知名结晶,贴着山岩在光芒中熠熠生辉。
这道本可射向宇宙的光芒,刚飞出百米就被魔术师控制的“真实世界”拦腰截断,只在山上留下一个空洞。
“咳!哈……”
又是这种无力感。到头来,一切还是没用。我们到底让错了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人物要杀我们?
李辰宇不再言语,身l被爆炸的冲击击飞。意识模糊间,他瞥见紫发少女飞来的身影——她眼中没有杀意,只有慌乱,像迷路的孩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爆炸的白光吞没。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和妹妹一起度过的上一个生日。
紫发少女也不再言语,停止了哭泣,只静静感受着怀里逐渐冷却的温度——那因能量暴走而滚烫的身躯,正随着l温一起消散。
李辰宇坠落时,山风卷着他消散的光点掠过她的脸颊;落地后,山风突然停了,周围只剩结晶的微光在岩壁上跳动,像谁没擦干的眼泪。
她站在葱郁的山脚下,光翼垂落如折断的蝶翼。结晶的微光还在闪,清风却再也吹不动她的发丝。
这一次,又只剩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