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的指尖刚探进香樟树洞,炭黑颜料的黏腻感就蹭上指腹——是她三天前丢的黑色蕾丝内衣,罩杯内侧的Y字被白色丝线盖成歪扭的∧,针脚里还缠着根发绳,草莓吊坠晃了晃,是赵萌上周说找不到了的那根。
她蹲下身,余光扫到树洞旁的泥土：一个新鲜的鞋印陷在土里,37码帆布鞋纹路,鞋尖沾着点和碎片上同款的炭黑颜料。心里猛地一沉——赵萌穿37码鞋,上周刚买了双同纹路的帆布鞋,昨天还借过苏懿的内衣尺,说给姐姐买同款,记不清尺寸。
找着了
身后的声音让苏懿攥紧碎片。江辰从树影里走出来,灰色卫衣袖口沾着颜料,左胳膊的∧纹身边缘有道新刮痕,红得刺眼。他手里的速写本没合,第三页画着个女生背影,穿的正是苏懿丢内衣那天穿的米色外套,页脚还标着昨天下午四点的时间。
赵萌的发绳怎么在这苏懿举着碎片,目光落在鞋印上,还有这鞋印,和她的帆布鞋一模一样。
江辰的喉结动了动,视线飘向403宿舍的方向：昨天四点我在这写生,看见赵萌蹲在树洞旁,手里攥着个黑色袋子,还问我‘树洞深不深’,我没敢多问。
苏懿刚要追问,手机突然震得发烫——是赵萌的微信：懿懿！你快回宿舍！你书桌抽屉被动过,备用钥匙和那支黑色水笔都不见了！抽屉边缘还有划痕,像被指甲抠的！
她转身往宿舍跑,路过403阳台时,瞥见李薇正往衣柜里塞东西,黑色小袋的袋口露出来点蕾丝边,和手里的碎片质地一模一样。再看李薇的耳后,沾着点浅金色染发膏——上周她说染金发过敏,当天就改回黑色,可这残留的金色,绝不是当天改黑能漏下的。
冲进宿舍,赵萌正站在书桌前,指尖指着抽屉边缘的划痕：你看！我的指甲是磨砂款,刮不出这种痕迹！江辰肯定是看错了,我昨天根本没去过香樟树！
苏懿凑过去,划痕边缘沾着点炭黑粉,和树洞里的颜料完全一致。而赵萌昨天还说自己碰都不碰颜料,怕弄脏衣服。
我真没去！赵萌急得声音发颤,伸手要拉苏懿的胳膊,腕上的手链滑下来——是串草莓珠链,和发绳上的吊坠是同一款。
就在这时,李薇端着水盆走进来,看见苏懿手里的碎片,手一抖,水盆里的水洒在地上,溅到苏懿的裤脚：你……你在哪找的我枕头下那瓶栀子香香水还没开封呢,怎么会有味道沾在上面
苏懿还没开口,手机突然弹进一条陌生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别找钥匙了,下一个是你。末尾画着个歪扭的∧符号,笔迹和内衣上的丝线标记,一模一样。
她攥紧手机,抬头看向眼前的三个人——赵萌有匹配的鞋印和发绳,却否认去过树洞；李薇藏着同款蕾丝袋,耳后有可疑的染发膏；江辰的速写本里有她的背影,纹身还带着新伤。
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香樟树的味道。苏懿的目光又落回树洞里的鞋印——刚才没注意,鞋尖的炭黑粉旁,还沾着点浅金色纤维,和李薇耳后的染发膏颜色,完全一致。
1
苏懿盯着手机里的陌生短信,指尖点进号码详情——是校园虚拟短号,没有实名登记,查不到归属人。她抬头看向赵萌：你昨天下午四点在哪江辰说看见你在香樟树旁,这个时间你能对上吗
赵萌立刻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我昨天四点在食堂买奶茶！你看,我还跟张悦吐槽排队人多,她能作证！她把聊天记录递过来,时间戳确实是昨天16:01,附带一张食堂排队的照片,背景里能看到食堂的时钟。
苏懿的目光落在赵萌的帆布鞋上：把鞋脱下来我看看,鞋缝里有没有炭黑粉。
赵萌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脱鞋。鞋缝里果然沾着点黑色粉末,苏懿用指尖蹭了点,和树洞里的颜料质地一致。这怎么解释
我上周把鞋借给李薇了！赵萌突然提高声音,她说要去美术学院取画,怕自己的白鞋弄脏,借我的穿了半天,肯定是她沾的颜料！
李薇的脸色瞬间变了：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借过你的鞋你自己沾了颜料,想栽赃给我！
就是上周三！赵萌急得往前走了半步,你还说‘你的鞋码跟我差不多,凑活能穿’,我抽屉里还有当时给你找鞋的聊天记录！
苏懿让赵萌翻聊天记录,上周三确实有借鞋的对话,李薇还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她转向李薇：你借过赵萌的鞋,那树洞里的37码鞋印,有可能是你留下的还有你枕头下的香水,既然没开封,怎么会有味道沾在碎片上
李薇攥紧了衣角,没说话,转身往阳台走：我要去收衣服,别再问我了。
苏懿追上去,正好看见李薇往衣柜里塞那个黑色小袋。她伸手去抢,李薇死死拽着袋口：这是我的东西,跟你没关系！
是不是你的,打开看看就知道！赵萌也跑过来帮忙,三个人拉扯间,袋子里掉出个东西——是苏懿丢失的黑色水笔,笔帽上还沾着点抽屉里的木屑,和抽屉边缘的划痕完全吻合。
李薇的脸瞬间白了,松开手跌坐在地上。苏懿捡起水笔,又看向李薇的枕头,伸手摸出那瓶栀子香香水——瓶盖的塑封已经被撕开,瓶身还沾着点指纹,她用纸巾擦下来,对比自己抽屉上的指纹,轮廓完全一致。
香水开封了,水笔在你袋子里,你还借过赵萌的鞋,苏懿盯着李薇,树洞里的碎片,是不是你藏的
李薇咬着嘴唇,刚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江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速写本：我刚才翻本子,发现上周三的画里有个细节,可能对你们有用。
他翻开速写本,上周三的画页上,画着个穿灰色卫衣的人（和赵萌的鞋同款）,正往香樟树洞塞东西,旁边还站着个穿黑色外套的人,耳后露着点金色——和李薇耳后的染发膏颜色一致。画角标着时间：15:40,正是李薇借赵萌鞋的那天下午。
这个人是谁苏懿指着穿黑色外套的人。
江辰的喉结动了动：我当时离得远,没看清脸,只记得她手里攥着个黑色袋子,和你刚才抢的那个一模一样。
李薇突然喊起来：不是我！画里的人是林知夏！她是美术学院的助教,上周三找过我,说要帮我改作业,是她让我借赵萌的鞋,说‘怕留下自己的鞋印’！
林知夏苏懿皱起眉,你为什么要听她的
李薇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手里有我代画作业的证据,说我不配合,就告到学院让我记过……
苏懿刚要追问,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个虚拟号发来的短信：别找林知夏,她只是棋子。
这条短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赵萌看着李薇：你说的是真的林知夏真的威胁你
李薇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我怕她反悔,录了一段我们的对话,你们听……
录音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是李薇：你别逼我藏东西,我不想害人。男的声音低沉：照做就行,不然你代画的事,全校都会知道。
苏懿猛地抬头：录音里是男人的声音！不是林知夏！
李薇的脸色彻底垮了,手里的录音笔掉在地上：我……我昨天才发现录错了,本来想删,结果忘了……
江辰突然指着速写本上的画：这个穿黑色外套的人,左手腕有个疤痕,我之前在美术学院见过林知夏,她左手腕也有个一样的疤！
苏懿捡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男人的声音里,隐约能听到美术学院画室的风扇声。她看向江辰：你能带我去见林知夏吗
江辰点头：她现在应该在三楼办公室。
几人往美术学院走,路过宿管室时,宿管阿姨突然喊住苏懿：昨天下午四点半,有个穿37码帆布鞋的女生,去602宿舍借了把剪刀,说是剪画纸,你认识吗
苏懿心里一沉——602宿舍,正是张悦的宿舍。她回头看向赵萌和李薇,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2
宿管阿姨的话让苏懿脚步顿住——602是张悦的宿舍,上周张悦还跟她提过阳台内衣被动过,现在又有人借剪刀,这事绝不会巧合。阿姨,那个女生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戴首饰或者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穿黑色外套,戴个草莓吊坠的手链,宿管回忆着,说话声音挺细的,借完剪刀就往美术学院方向走了。
苏懿猛地看向赵萌的手腕——赵萌的草莓珠链还在,吊坠上的漆掉了一小块,和宿管描述的完全一致。你昨天下午四点半在哪有人看见戴草莓吊坠的女生去602借剪刀。
赵萌的脸瞬间白了：我昨天四点半在宿舍看书！张悦可以作证,她当时也在宿舍！她掏出手机翻通话记录,你看,我四点二十还给张悦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带奶茶！
苏懿给张悦发微信确认,张悦很快回复：对,昨天四点二十左右赵萌给我打电话,四点半我还看见她在宿舍书桌前看书,没出去过。
疑点又绕回李薇身上——她借过赵萌的37码鞋,还藏着有苏懿水笔的黑袋。你昨天四点半穿的什么衣服有没有去602借剪刀
李薇摇头如捣蒜：我昨天穿的是米色外套,一直在水房洗衣服,没人能作证,但我真没去借剪刀！
几人往美术学院走,江辰突然开口：林知夏左手腕的疤痕是烫伤,去年画室着火,她为了救画被烫伤的,位置和我速写本里画的一致。他翻到上周三的画页,指了指穿黑外套的人手腕,你看,这里画了个小疤,就是她。
到了三楼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苏懿推开门,林知夏正慌慌张张地往抽屉里塞东西——是双37码帆布鞋,鞋缝里沾着炭黑粉,和树洞里的鞋印纹路一模一样。
林老师,你这双鞋是谁的苏懿走过去,目光落在抽屉里——还有把银色剪刀,刀刃上沾着点炭黑颜料,和碎片上的颜色一致,剪刀柄上还刻着602的小字。
林知夏的脸瞬间僵住：这……这鞋是我捡的,剪刀是用来剪画纸的,不知道为什么有‘602’。
捡的赵萌凑过来,这双鞋和我的一模一样,上周我借过李薇,你是不是从李薇那拿的
林知夏没回答,反而盯着江辰：是江辰让我帮他藏的！他说要是被人发现,就把我改成绩的事告到学院！
江辰的脸色沉下来：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藏鞋了你改成绩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
苏懿刚要开口,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个虚拟号：江辰的速写本里,藏着602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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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抢过江辰的速写本,往后翻了几页,果然有张602宿舍阳台的画：晾衣绳上挂着件星纹内衣（是张悦上周丢的）,画角标着时间——昨天下午四点半,正好是有人去602借剪刀的时间。画的右下角,还画着个小小的∧符号。
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苏懿指着画页,昨天四点半你在哪
江辰的喉结动了动：我昨天四点半在画室写生,有同学能作证！这张画是上周画的,我标错时间了！
标错时间林知夏突然冷笑,你上周三还跟我说‘要盯着602的晾衣区’,让我借剪刀帮你剪东西,现在怎么不认了
李薇突然拽了拽苏懿的衣角,小声说：我想起一件事,上周三江辰找我要过你的内衣尺寸,说‘想给妹妹买同款当礼物’,我当时没多想就告诉他了……
这句话让苏懿心里一震——她的内衣尺寸只有宿舍几个人知道,江辰怎么会突然要结合速写本里的画、37码鞋,还有虚拟短信的提示,疑点好像都往江辰身上聚。
就在这时,张悦突然发来微信：懿懿,我在602阳台发现个东西！是根灰色卫衣纤维,和江辰穿的卫衣材质一模一样！
苏懿举着手机给江辰看：你昨天到底去没去602为什么阳台会有你的卫衣纤维
江辰刚要辩解,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保卫处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份监控截图：有人报警说美术学院有人偷东西,这张截图里的人,是不是你们说的江辰
截图里,一个穿灰色卫衣的人正往602阳台扔东西,时间正是昨天下午四点半,和借剪刀的时间完全吻合。
3
监控截图在几人手里传了一圈,江辰的脸白得像纸。他攥着自己的灰色卫衣袖口,把破洞凑到保卫处的人面前：这不是我！我的卫衣袖口有破洞,截图里的人没有！
苏懿凑近截图看——确实,画面里的卫衣袖口平整,没有江辰那个米粒大的破洞。她又想起张悦说的灰色卫衣纤维,立刻问：你上周有没有帮602搬过东西纤维可能是那时候沾的。
上周三搬过画架！江辰急忙点头,张悦说画室缺人手,我去帮忙时蹭到过阳台栏杆,纤维应该是那时候留下的。他掏出手机翻相册,你看,我还拍了当时搬画架的照片,时间是上周三下午三点,和截图里的四点半对不上！
保卫处的人接过手机,照片里江辰的卫衣破洞清晰可见,背景里602阳台的晾衣绳上还没有星纹内衣——张悦说那是上周四才买的。截图时间确实有问题,但不能完全排除你的嫌疑。
林知夏突然插话：肯定是他！他上周还跟我要过602的钥匙,说‘想进去写生’,我没敢给！
你撒谎！江辰提高声音,我根本没跟你要过钥匙！倒是你,抽屉里的帆布鞋里有根长发,你不是短发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那双37码帆布鞋上。苏懿用镊子从鞋里夹出根黑色长发,发尾带着点浅金色——和李薇耳后残留的染发膏颜色一致。这头发是谁的
李薇的身子晃了晃：不是我的……我上周借鞋时扎的是马尾,头发不可能掉在鞋里。
借鞋时你穿的是黑色外套吗苏懿追问,宿管说昨天借剪刀的人穿黑外套,戴草莓吊坠手链。
李薇刚要摇头,林知夏突然说：她穿了！上周三我见她时,她就穿黑外套,还戴了个草莓吊坠——跟赵萌的一模一样！
赵萌立刻摸自己的手链：我的手链从来没摘过,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除非是她故意买的同款,想栽赃我！
混乱间,保卫处的人拿着剪刀走到台灯下：你们看,剪刀柄上除了林知夏的指纹,还有个陌生指纹,边缘有个小缺口——像是经常握笔的人留下的。
苏懿心里一动,看向江辰和李薇的手指——江辰的右手食指确实有个笔痕缺口,是上周写生时被美工刀划的；李薇的手指却很光滑,没有任何痕迹。江辰,你上周用没过这把剪刀
没有！江辰摊开手,我的美工刀划的是食指,指纹缺口应该在食指,但剪刀上的陌生指纹是拇指！
保卫处的人比对了一下：确实是拇指指纹,江辰可以排除。他又看向李薇,你上周有没有用过类似的剪刀
李薇刚要开口,苏懿的手机突然震了——虚拟号又发来短信：林知夏的抽屉里,有周宇的画具。
周宇苏懿想起江辰之前提过的美术学院学弟,据说和李薇是老乡。她立刻走到林知夏的抽屉前,拉开一看——里面果然藏着个速写本,封面上写着周宇,翻开第一页,画的正是403宿舍的阳台,晾衣绳上标着个∧,旁边写着李姐让画的。
李姐是谁苏懿举着速写本问李薇。
李薇的脸瞬间垮了：是……是我。周宇是我老乡,我让他帮我画过宿舍阳台,说‘想参考着画卫衣图案’,没让他干别的！
林知夏突然冷笑：你还敢说！周宇上周跟我吐槽,说你逼他在602的晾衣绳上涂颜料,还让他借赵萌的鞋留鞋印！
我没有！李薇急得快哭了,是周宇自己要帮我,说‘欠我个人情’,我根本没逼他！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脚步声——周宇拎着个画袋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场景,脸色瞬间变了：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的画具在这
保卫处的人立刻走过去：你就是周宇林知夏抽屉里的速写本是你的吧上面的‘李姐’是谁
周宇的目光扫过李薇,又看向江辰,喉结动了动：是……是李薇让我画的阳台,但我没帮她留鞋印,也没涂颜料！我只是帮她搬过一次画具,其他的都不知道！
苏懿盯着周宇的拇指——他的拇指上有个明显的缺口,和剪刀柄上的陌生指纹完全吻合。
4
周宇盯着自己拇指的缺口,脸色瞬间灰败,却还是攥着画袋往后退：指纹是我的,但剪刀不是我用来偷东西的！是李薇逼我的,还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说我不照做就曝光我代画的事！
黑色夹克男人苏懿往前一步,你见过他的脸吗他和李薇是什么关系
周宇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打印体：帮李薇在602晾衣绳涂颜料,借37码鞋留印,事后给你画具。不做,代画的事捅到学院。他把纸条递过来,这是上周二有人塞在我画室储物柜里的,没署名,但我见过塞纸条的人——穿黑色夹克,戴鸭舌帽,看不清脸,但他左手腕有个疤痕,和林老师的很像！
林知夏立刻慌了,撸起袖子露出手腕的烫伤疤：这是去年画室着火留的,全校都知道！你别乱攀咬！
苏懿没理会林知夏,伸手拿过周宇的画袋——拉开拉链,里面除了画笔,还藏着只黑色针织手套,指尖沾着炭黑颜料,手套内侧夹着片星纹布料碎片,和张悦丢的星纹内衣材质一模一样。更刺眼的是,画袋底部还压着半支黑色水笔,笔帽上的木屑和苏懿抽屉里的划痕完全匹配。
这碎片和水笔怎么解释苏懿举起画袋里的东西,张悦的星纹内衣丢了,我的水笔也在你这,你还说自己没参与
周宇的嘴唇哆嗦着,眼泪都快出来了：水笔是李薇上周三塞给我的,说‘帮我暂时放着’；星纹碎片是我涂颜料时不小心蹭掉的,我本来想扔,结果忘了！那个黑色夹克男人还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把我代画的证据发给所有老师！
江辰突然开口：上周四我在画室见过穿黑色夹克的人,他和周宇在走廊说话,手里攥着个黑色布袋,和李薇藏的那个款式一样。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他手里的布袋好像露着点金色——和李薇耳后的染发膏颜色像。
李薇的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摸了摸耳后：我不认识什么黑色夹克男人！周宇你别拉我下水,是你自己想拿画具才帮他的！
你还装！周宇突然提高声音,上周三你借赵萌的鞋,就是为了让我留鞋印！你还说‘黑色夹克是我远房表哥,能帮你搞定记者奖’,现在怎么不认了
记者奖苏懿心里咯噔一下——之前李薇提过对记者奖的执念,这下终于串上了。她转向李薇：你想让黑色夹克帮你改记者奖的结果所以才跟他合作
李薇的防线彻底垮了,蹲在地上捂着脸哭：是……但我没想到他会让我偷东西！他说‘只要搞臭苏懿和张悦,记者奖就能重评’,我一时糊涂才答应的……
就在这时,张悦突然冲进办公室,手里攥着片灰色纤维：懿懿！我在602阳台栏杆下找到的,和江辰的卫衣材质一模一样！还有,我调了宿舍走廊监控,上周四下午五点,周宇和个穿黑色夹克的人一起在602楼下徘徊,那人的夹克拉链头是坏的——和我之前在记者奖颁奖礼上见过的评委外套一样！
评委江辰猛地抬头,是去年给记者奖打分的那个报社编辑我见过他的外套,拉链头确实是坏的,还沾过颜料！
苏懿立刻看向周宇：你见到的黑色夹克男人,是不是穿的坏拉链外套他有没有提过记者奖的事
周宇想了想,突然点头：他塞纸条那天,我听见他打电话,说‘李薇那边快成了,张悦的星纹内衣到手就好’,还提了句‘去年的画没白收’——好像是说收了谁的画,跟记者奖有关！
是张悦的画！李薇突然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去年记者奖颁奖前,张悦给评委送过一幅校园风景,黑色夹克男人说那幅画‘值个二等奖’,所以才让我针对张悦！
张悦愣住了：我送画只是礼貌拜访,没提获奖的事！他怎么能这么说
保卫处的人突然翻出周宇画袋里的速写本,往后翻了几页,有张没画完的素描——画的是校园记者站门口,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和李薇说话,男人手里拿着个奖杯,正是去年记者奖的一等奖杯。画角有行小字,是周宇的笔迹：3号下午,见他们在这谈‘收尾’。
3号下午苏懿看了眼手机日历,就是昨天！他们说的‘收尾’是什么
周宇咬着牙：昨天我在画室看见黑色夹克男人给李薇塞了个东西,好像是个加密盒,说‘里面是最后的证据,别弄丢’。李薇当时还问‘要不要处理掉江辰’,男人说‘他的嫌疑够大了,不用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江辰身上——他的卫衣、速写本里的602画、阳台的灰色纤维,之前的疑点好像都能串起来,可他刚才又帮着提供黑色夹克的线索。
江辰攥紧了拳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我知道你们还怀疑我,这是昨天在记者站门口录的,你们听——
录音里先是李薇的声音：加密盒里到底是什么然后是个低沉的男声：是评委收张悦画的照片,还有江辰代画的证据,万一你失手,就把这些抛出去,让他们背锅。
苏懿按下暂停键,抬头看向李薇：加密盒在哪
李薇的眼神飘向办公室的窗户,声音细若蚊蚋：我……我藏在美术学院顶楼的消防栓里了。
所有人刚要往顶楼走,苏懿的手机突然弹出虚拟号的最后一条短信：加密盒里有你们要的一切,但别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
5
往美术学院顶楼跑时,风裹着颜料味灌进衣领,苏懿攥着手机里的短信,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赵萌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江辰；林知夏攥着袖口,手腕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红；周宇拎着画袋,脚步发飘像在躲什么；只有李薇走得最急,手指无意识抠着墙缝。
顶楼消防栓藏在楼梯间拐角,红色铁门上沾着点新鲜的炭黑粉。苏懿刚伸手去拉,赵萌突然喊住她：等等！门上有指纹！
所有人都顿住了。保卫处的人掏出取证粉,轻轻撒在铁门上——除了苏懿几人的指纹,还多出个陌生的拇指印,边缘有个浅坑,和周宇速写本里画的黑色夹克男人指纹轮廓相似。更刺眼的是,指纹旁沾着根浅金色纤维,和李薇耳后的染发膏颜色完全一致。
是你先来过苏懿看向李薇。
李薇的脸瞬间白了：我……我早上来确认过,没碰消防栓！这纤维不是我的,是黑色夹克男人沾上去的！他昨天跟我说‘要是有人找过来,就把嫌疑推给你’！
保卫处的人打开消防栓——里面的加密盒还在,黑色铁盒上的数字锁沾着点木屑,和苏懿抽屉上的划痕材质一致。苏懿试着输入李薇说的记者奖颁奖日（去年11.15）,咔嗒一声,锁开了。
盒里的东西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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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拍立得照片：穿坏拉链夹克的男人（正是去年的评委）,正接过张悦递的校园风景画,背景是记者站门口；
-
一张打印的代画协议：甲方写着江辰的名字,乙方是陌生学号,内容是帮李薇代画记者奖参赛作品,签名处的字迹歪扭,和江辰平时的签名完全不一样；
-
半张计划清单：只留着403苏懿（Y→∧）、602张悦（星纹）、37码鞋印（赵萌）,末尾画着个∧,旁边写着评委收画→栽赃；
-
一枚银色戒指：内圈刻着J,和评委名字（江涛）的首字母一致。
这协议是假的！江辰一把抓过协议,指着签名处,我从来没签过这个,我的签名有个小弯钩,这上面是直的！是有人模仿我的字！
张悦盯着照片,声音发颤：我送画只是礼貌拜访,当时还有其他记者站的人在,他怎么能说是‘收画’
林知夏突然后退一步,脸色煞白：我见过这枚戒指！上周三我在评委办公室送文件,他手上戴的就是这个！还有他的夹克,拉链头是坏的,和张悦说的一模一样！
你早就知道是他苏懿追问。
林知夏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他威胁我！说我改成绩的事要是敢说出去,就让我毕不了业！上周三他还让我把江辰的速写本藏起来,说‘里面有不该有的画’！
周宇突然指着计划清单上的37码鞋印：我记起来了！黑色夹克男人上周跟我说‘37码鞋印要留两个’,一个在香樟树洞,一个在602阳台——刚才张悦说的纤维,可能是他故意沾的江辰卫衣纤维！
保卫处的人突然接了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凝重：刚才去评委办公室找江涛,人不在,抽屉里有张纸条,写着‘李薇没完成的,我来收尾’。
收尾李薇突然尖叫起来,他说过‘要是我被抓,就把所有事推给我’！还有个加密U盘,他让我藏在403宿舍的衣柜里,说‘里面是最后的证据’！
所有人都往403宿舍跑。苏懿打开衣柜时,心脏都快跳出来——黑色U盘就藏在她的毛衣口袋里,U盘外壳上沾着点炭黑粉,和树洞里的颜料一致。
江辰突然盯着U盘：这外壳的划痕,和我上周丢的U盘一模一样！是他偷了我的U盘,故意放在这栽赃我！
苏懿刚要插U盘,手机又震了——这次不是虚拟号,是个陌生手机号,发来条彩信：一张403宿舍阳台的照片,拍的正是她晾在阳台的内衣,照片角落有个穿坏拉链夹克的人影,正往宿舍楼下走。
发信人备注只有一个字：J。
6
苏懿盯着手机里的彩信照片,指尖冰凉——照片拍摄时间是十分钟前,说明江涛刚离开宿舍楼下,现在可能还没走远。她立刻把照片转给保卫处：按这个时间调宿舍门口的监控,重点找穿坏拉链夹克的人！
保卫处的人一边调监控,一边让苏懿插U盘：先看看里面有什么,说不定能找到江涛的行踪线索。
江辰凑过来,指着U盘外壳的划痕：你看这里,是我去年摔的,当时还贴了个小贴纸,现在贴纸被撕了,但划痕形状一模一样！肯定是他偷了我的U盘,存假证据栽赃我！
苏懿把U盘插进电脑,果然需要密码。李薇突然颤抖着开口：江涛之前跟我说过,密码是‘记者奖颁奖日’,就是去年1115……
输入1115,U盘解开了。里面只有两个文件：一个音频,一个文件夹。
先点开音频——是江涛和李薇的对话,江涛的声音低沉：把江辰的U盘偷来,藏在苏懿衣柜里,再把伪造的代画协议放进加密盒,记住,别暴露我。李薇的声音带着犹豫：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那就说你是被江辰逼的,他想抢记者奖名额。
我没有！江辰猛地拍桌子,他故意设计我！去年记者奖我根本没参加,怎么会抢名额
再打开文件夹,里面全是伪造的证据：江辰代画的作业照片（背景里的日期是P的）、苏懿抱怨记者奖不公的聊天记录（头像和昵称是仿的）、张悦给评委塞钱的转账截图（金额数字有明显修改痕迹）。
这些全是假的！张悦指着转账截图,我根本没给评委转过钱,这张图里的银行卡号都不是我的！
林知夏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这是江涛落在办公室的备用钥匙,上周我帮他收拾文件时发现的,上面刻着‘报社302’——他在报社的办公室是302室！说不定里面有真证据！
保卫处的人立刻联系报社,对方说江涛今天没上班,302室的门还锁着。我们现在就过去,你们几个留在宿舍等消息
我跟你们去！苏懿抓起外套,我见过江涛的夹克,说不定能认出他的东西。江辰和张悦也跟着站起来：我们也去,能帮忙辨认证据。
刚走到宿舍楼下,监控室发来消息：找到江涛了！十分钟前他从宿舍后门走的,往报社方向去了,手里还拎着个黑色布袋,和之前李薇藏的那个一样！
几人立刻往报社赶,路上苏懿的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发信人是J：想知道真证据在哪来报社顶楼,晚了就没机会了。
他在引我们去顶楼！江辰皱起眉,会不会是陷阱
不管是不是,都得去。苏懿攥紧手机,他手里有真证据,不能让他销毁。
到了报社楼下,保卫处的人先去302室查看,苏懿几人往顶楼走。刚上楼梯,就听见上面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江涛苏懿喊了一声,上面的动静停了。
顶楼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地上散落着几张照片：江涛和李薇的合影、张悦送画时的照片（旁边站着其他记者站成员,证明是公开场合）、还有张江涛和周宇的聊天记录截图,上面写着帮我盯着李薇,别让她乱说话。
角落里,黑色布袋被扔在地上,里面掉出个东西——是苏懿丢失的备用钥匙,上面还沾着点抽屉里的木屑。
他人呢张悦四处看,突然指着天台边缘的栏杆：那里有脚印！他可能翻栏杆跑了！
苏懿跑过去,栏杆上沾着点炭黑粉,和树洞里的颜料一致。往下看,是报社的后巷,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个穿黑色夹克的人影往远处跑,拉链头坏了的地方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他跑了！江辰掏出手机拍照,我记下他的逃跑方向,赶紧告诉保卫处！
这时,苏懿的手机又震了——是保卫处的人发来的消息：302室里找到个日记本,江涛在里面写‘记者奖收画是被李薇误会,她缠得太紧,只能顺水推舟’,还有‘周宇代画的证据是假的,想逼他帮自己做事’！
李薇的误会、江涛的顺水推舟、周宇的被胁迫……所有线索终于串起来了。苏懿看着远处消失的黑色人影,又低头看地上的照片,突然发现张悦送画的照片背面有行字,是江涛的笔迹：本是礼貌,却成祸端。
就在这时,周宇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发颤：苏懿姐！江涛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是你们找到我,就把你代画的事捅出去’,我……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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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的声音在电话里发颤,苏懿攥紧手机快步往报社后巷走：别慌,你知道江涛现在在哪吗他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
他……他说在美术学院的旧画室！周宇的声音混着风声,就是去年着火后没修的那个,他之前带过我几次课,说那里没人去……
我们现在就过去！苏懿挂了电话,立刻把地址发给保卫处,旧画室在美术学院西侧,去年火灾后封了,江涛肯定躲在那销毁证据！
几人往旧画室赶,林知夏突然开口：我知道那个画室！江涛去年在那带过素描课,后来因为‘评审不公’被学生投诉,就没再带了。他还跟我说过,报社最近在评副主编,要是再出丑闻,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所以他才怕李薇曝光！张悦突然反应过来,李薇以为他收画偏袒我,缠得太紧,他怕这事影响晋升,就故意设计栽赃我们,想把水搅浑！
旧画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撕纸的声音。苏懿推开门,江涛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一叠纸——是去年记者奖的评审记录,上面有他的批注：张悦作品符合主题,分数合理。旁边还放着个打火机,地上已经有几团烧过的纸灰,正是之前U盘里伪造的转账截图。
别动！保卫处的人立刻上前,江涛想把评审记录塞进怀里,被一把按住。他挣扎着抬头,看见苏懿几人,脸色彻底灰了：是李薇先缠我的！她觉得记者奖不公,天天堵我,我只是想让她别闹,才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周宇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手里举着手机,你上周威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按下播放键,江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帮我盯着李薇,再把江辰的U盘偷来,事成了给你画具,不然就把你代画的事捅出去！
江涛的眼睛瞪得通红：你居然录音
我不录音,怎么证明自己是被胁迫的周宇的声音终于硬气起来,你还跟我说‘只要把嫌疑推给江辰和苏懿,所有人都会信’,你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晋升,故意害我们！
苏懿捡起地上没烧完的评审记录,指着张悦分数合理的批注：你明明知道张悦的奖是凭实力拿的,还故意让李薇误会,甚至伪造证据栽赃,就是怕她闹到报社,影响你的副主编评选！
江涛垂着头,肩膀垮了下来：报社副主编的名额只有一个,我等了三年……李薇天天找我,说要曝光‘收画不公’,我怕这事传出去,评委资格被撤,晋升也泡汤,才想让她做点‘出格的事’,转移注意力,没想到她真的去偷东西……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让周宇帮你留鞋印、涂颜料,还偷江辰的U盘栽赃保卫处的人拿出手铐,你以为把水搅浑就能脱身伪造证据、胁迫学生,这些都是实锤！
江涛被带走时,突然回头看向李薇：我本来想过段时间跟你解释,记者奖真的没黑幕,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
这时保卫处的人突然插了句：对了,之前发匿名短信的虚拟号我们查过了,是张悦注册的——她说怕江涛报复,不敢明着提醒,只能用虚拟号递线索。
张悦愣了愣,随即点头：我去年就觉得江涛对记者奖的事躲躲闪闪,后来见他盯着宿舍晾衣区,更觉得不对劲,只能悄悄注册号提醒你们。
李薇站在原地,眼泪掉在地上：我以为你收了张悦的画,就会偏袒她……我不甘心,才听你的话做那些事,没想到最后害了这么多人……
保卫处的人又补充道：刚才我们核对了江涛的口供和U盘里的文件,江辰的代画协议是仿造的,U盘也是江涛偷的——他承认是故意栽赃江辰,想拉个‘共犯’分散注意力,江辰的嫌疑彻底排除了。
周宇挠了挠头,对江辰说：对不起,之前误会你了,还帮着江涛留线索……
江辰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你也是被胁迫的。
苏懿指着画室角落的箱子,保卫处的人打开,里面全是之前丢失的内衣——苏懿的黑色蕾丝、张悦的星纹、赵萌的粉色,每件内侧的∧都用白色丝线缝着。张悦拿起自己的星纹内衣,指尖蹭过那个∧,轻声说：这个符号以前见了就怕,现在终于成了案子结了的标记。
保卫处的人把内衣收进证物袋,对几人说：所有证据都齐了,江涛的罪证也够了,这案子算是彻底了了。
走出旧画室时,夕阳正落在画室的破窗上,之前缠绕所有人的疑云,终于随着江涛的落网,彻底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