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她迫不及待亮出离婚证: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嫁入豪门了!
我瞄了眼她情夫刚发的朋友圈:今晚拿下苏太太,资产翻倍指日可待。
笑着把资产证明拍在她掌心:你说万亿资产够不够翻倍
她数着15个零瘫软在地时,我的保镖正带记者冲进酒店。
全网直播她情夫被抓奸现场,顺藤查出巨额诈骗案。
她哭求复婚那天,我的直升机掠过她合租屋:抱歉,新女友要买岛。
后来房产中介发来照片——曾经高傲的她,正弯腰捡起我楼盘宣传单。
民政局大厅那股味儿,消毒水混着劣质空调喷出的陈腐气息,直往人肺管子里钻。人不多,三三两两坐着,脸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愁云惨雾,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钢戳咔嚓一声,盖在最后一份文件上,声音又脆又冷,像掰断了什么硬东西。
林薇,我那刚新鲜出炉的前妻,两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是抢一样把那张墨绿色的离婚证从我指间抽走。她的动作快得带风,生怕慢一秒那玩意儿就会咬她一口似的。那张薄薄的纸片在她手里掂了掂,阳光从高窗斜射下来,正好打在她唇边那抹毫不掩饰的得意上,刺眼得很。
齐恒,她嘴角咧得更开了,声音清亮,带着一种甩脱千斤重担的轻快,硬是在这沉闷的大厅里劈开一道口子,总算把这晦气事儿了了!看见没豪门阔太的位置,正腾出来等我呢!
她晃了晃离婚证,那点廉价的塑料壳子边缘反射着光,晃得人眼花。就你这寒碜样儿,早点放手算你识相!省得耽搁我奔大好前程!她顿了顿,上上下下把我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穿了至少三年的运动裤扫了一遍,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凝成实体滴出来,啧,跟你耗这几年,我真是亏到姥姥家了!连个像样的分手费都榨不出来!那声音又尖又利,穿透力极强,旁边几对小夫妻都忍不住侧目看过来。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掠过她那精心修饰过的脸,越过她被某个豪门新宠的阔气滋养出来的滋润气色,落在她搁在旁边椅子上的新款限量手袋上。心里那点冰封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懒得起。
倒是裤兜里的手机适时地震了一下。掏出来,屏幕还亮着,是特别关注推送。点开,林薇那位真爱、我们市里某个自称青年才俊的风投新贵苏明哲,一分钟前刚发了条新鲜热辣的朋友圈。
配图是本市最贵酒店顶楼套房的落地窗夜景,璀璨得能把人眼晃瞎。文字更是赤裸裸:今晚,彻底拿下!苏太太之位,实至名归!资产翻倍,指日可待!后面还缀着个志得意满的笑脸表情。
一股说不清是荒谬还是滑稽的感觉顶上来。拿下拿谁拿林薇还是拿我资产翻倍靠林薇从我这儿卷走的那点仨瓜俩枣我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这俩活宝凑一块儿,真是天生一对蠢材。
我慢条斯理地收起自己的手机,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刚从午睡醒来的懒散,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死水潭,激起一圈圈突兀的波纹:苏明哲动作倒是快。酒店都开好了挺会挑地方。
林薇脸上那点得意洋洋的笑容,唰地一下冻住了。她眼睛猛地瞪大,涂着浓密睫毛膏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急速扇动了几下,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尖细得几乎要破音:你…你偷看他朋友圈!那语气,活像抓到了入室行窃的小偷。
偷看我挑了挑眉,觉得这指控实在滑稽可笑,他发在朋友圈,金光闪闪的,想不看都难。我看着她那张瞬间失了血色的脸,心底那点沉寂的玩味终于被勾了起来。一个念头清晰无比地浮现:时候到了。
手伸进内袋,指尖触到那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我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林薇惊疑不定、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慌乱的视线。她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虚张声势的把戏。
林薇,我叫住她,在她转身就要踩着那双恨天高冲出去奔赴豪门的刹那。
她猛地刹住脚步,不耐烦地扭过头,漂亮的眉毛拧着:又干嘛我跟你还有话可说吗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针。
我不急不躁,把那张一直揣在贴身口袋里的纸拿了出来。普通的A4纸,叠了几折,边角有些微皱。拿着。我语气平淡得像递一张超市小票。
什么玩意儿她狐疑地瞥了一眼,没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毫不掩饰的轻视,你那些破欠条还是水电费单齐恒,少在这跟我玩花样!净身出户是你签了字的,别想反悔讹我一分钱!
拿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沉下去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那份量,似乎通过语调传递了过去。
她被我眼神里某种东西慑住了,极不情愿地伸出两根手指,用指尖捏住那张纸的一个小角,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动作充满了鄙夷。
自己看。我收回手,插回裤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林薇嗤笑一声,带着十二万分的不屑,抖开了那张薄薄的A4纸。她的目光先是随意地扫过,像看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然后,她的视线猛地钉在了纸张的中央。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她脸上那点残余的讥诮像被橡皮擦狠狠擦去,留下大片空白。拿着纸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带动着那张纸发出轻微的、急促的唰唰声。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眶里凸出来,死死地、贪婪地、难以置信地锁住纸上那一长串让人头皮发麻的数字。
一个1,后面跟着的0……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十五个!整整十五个零!
她的呼吸骤然停止了,胸口剧烈地起伏,却吸不进一丝空气。那张薄薄的纸在她剧烈颤抖的手中,如同风中狂舞的枯叶,哗啦作响。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天灵盖,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模糊。
她试图挪动脚步,想去扶旁边的金属座椅靠背。可那两条刚才还蹬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腿,此刻软得像两根煮烂的面条,完全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哐当!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彻底背叛了她。林薇整个人像一袋被抽掉了骨头的血肉,直挺挺地、毫无缓冲地,硬生生砸在了冰凉坚硬的水磨石地板上!膝盖着地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那张印着天文数字的资产证明,从她彻底脱力的手中飘落,打着旋儿,无声地盖在她狼狈蜷缩着的小腿上。
啊……呜……
一声破碎的、被极度痛苦和巨大悔恨挤压得变形的呜咽,终于从她死死咬住的唇缝里挤了出来,带着血腥味。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像濒死的野兽喉咙里发出的、绝望到骨髓深处的哀鸣。眼泪决堤般冲出眼眶,滚烫地砸在地板上,迅速晕开深色的圆点。精心描绘的妆容瞬间糊成一团,黑色眼线液混着泪水,在惨白的脸上冲出两道污浊的沟壑,狼狈又滑稽。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手徒劳地在光滑的地面上扒拉,却一次次滑脱。最终只能瘫坐在自己冰冷的高跟鞋旁,肩膀剧烈地耸动,身体蜷缩抽搐,那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恸哭终于冲破了喉咙,在整个空旷冰冷的办事大厅里凄厉地回荡。
我的……都是我的……本来都是我的啊!她哭嚎着,涕泪横流,伸出一只沾满泪水和灰尘的手,朝着那张飘落在地的纸,徒劳地、痉挛地抓挠着空气,齐恒!齐恒!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声音嘶哑,充满了被愚弄后的疯狂和无穷无尽的悔恨。
我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涕泪糊满了那张曾经趾高气扬的脸。大厅里仅剩的几个办事员和等待的人,全都惊愕地望过来,目光里有震惊,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了然于心的冷漠和隐秘的快意——看啊,又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
心底那片冷硬的冰原,没有因为眼前的崩溃而有丝毫融化,反而被一种极冷静的审视覆盖。她的眼泪,她的嚎叫,她此刻的崩溃,早在我设计好的一环环报复链条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开胃小菜。撕心裂肺的悔恨这只是个开始。
裤袋里的另一部特殊加密手机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像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深潭底部。时机掐得分秒不差。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是特别助理发来的加密图文信息:
目标酒店。记者及合作伙伴已就位。实时监控画面接入。苏明哲现身顶楼套房门口,目标人物(林薇)未到场。按预设计划,准备启动第一阶段。
一张实时截图附在后面:本市最奢华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外,苏明哲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在监控探头下异常清晰。他穿着一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绒睡袍,手里还装模作样地端着一杯红酒,嘴角咧开,正对着腕上的金表,似乎在倒数计时,等着迎接他实至名归的苏太太。那姿态,俨然已经站在了人生巅峰。
愚蠢又狂妄。
我指尖在冰冷的屏幕边缘轻叩了两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哒哒声。目光再次落到地上那滩烂泥般的林薇身上,她依旧沉浸在巨大的、虚假财富幻灭的痛苦中,对自己的真爱即将遭遇的一切毫无察觉。我嘴角牵起一丝近乎残酷的凉薄笑意。
回复:启动。
两个字发送出去。指令简洁,带着终结的意味。无声的硝烟,已在城市的另一处点燃。
手机屏幕暗下去,我弯腰,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手指精准地捏住那张躺在林薇腿边、印着十五个零的资产证明的一角,将它从她狼狈的掌控中抽离出来。纸张发出轻微的嗤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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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像是被这细微的声音惊醒,猛地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糊满黑乎乎眼线和泪水的眼睛,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绝望抓住我的手。齐恒!齐恒!!她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铁器,嘶哑刺耳,是我的!那是我的钱!你骗了我!你得还给我!房子!公司!那些都是我的!!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泪水的湿滑,指甲狠狠地抠进我的手腕皮肤,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手腕一抖,轻易挣脱了她那点毫无威慑力的钳制。将那张价值万亿的纸随手塞回内袋,动作轻松得像处理一张过期的报纸。
你的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彻底的了然和深深的荒谬感。我俯视着她,目光平静得像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件。林薇,签字放弃所有财产,主动要求净身出户的人,是你。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她所有疯狂叫嚣的虚妄根基。她的眼神瞬间僵住,那点歇斯底里的疯狂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只剩下空洞的、巨大的惊恐和茫然。是啊,那份白纸黑字、被她视作摆脱累赘、奔向豪门通行证的离婚协议,是她亲笔签下的。
至于苏明哲……我慢悠悠地直起身,目光投向大厅门口,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城市另一端那场即将上演的大戏。舌尖轻轻抵了一下上颚,尝到一丝讽刺的冰凉味道。你不如现在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你的‘豪门’,他准备好迎接他的‘苏太太’了吗顺便告诉他……我顿了一下,声音压低,字字清晰,‘资产翻倍’的美梦,该醒了。他的‘指日可待’……恐怕得改改日子了。
林薇瘫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那份巨大的惊恐瞬间压倒了贪婪和悔恨。她手忙脚乱地去摸掉在地上的手袋,昂贵的皮包被她粗暴地扯开,里面的口红、粉饼、手机哗啦啦撒了出来。她哆嗦着抓起手机,屏幕解锁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好几次才输对密码。
就在这时——
叮咚!
一声清脆的新闻推送提示音,像是设定好的丧钟,骤然在她混乱的动作中响起,格外刺耳。
她的手指僵在拨号键上方,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手机顶端弹出的新闻标题。那条本地突发新闻的标题,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上:
【突发!鼎晖资本苏明哲卷入惊天诈骗案!警方突击酒店套房,现场直播抓奸!多位投资人指证!】
标题下面的小图预览一片模糊晃动,但隐约能看到混乱的场景和醒目的警察制服轮廓。
啊——!!!
一声更加凄厉、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林薇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充满了彻底的崩溃和难以置信的恐惧。她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手机啪地一声脱手砸在地板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她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椅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她却毫无所觉,只是瞪大了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惨白的日光灯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抽噎声。
巨大的液晶屏幕悬在鼎晖资本灯火通明却死寂一片的办公区上方,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屏幕上,是此刻正被无数台摄像机镜头死死咬住的鼎晖资本总裁办公室大门。画面剧烈晃动,推搡,记者们亢奋的叫嚷和快门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出来了!苏明哲出来了!
苏总!你对警方指控你涉嫌巨额合同诈骗有何回应
苏总!投资人报案称你虚构项目卷款数亿,是真的吗
苏总!房间里那位女士是谁是你今晚要‘彻底拿下’的苏太太吗!
镜头疯狂地向前推挤,无数黑洞洞的镜头贪婪地捕捉着那个被两名面色冷峻的警察夹在中间的男人。几个小时前还穿着骚包的酒红睡袍、端着红酒装腔作势的青年才俊苏明哲,此刻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带歪斜,精心打理的发型乱成一团鸡窝,平日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巨大的惊恐。他试图用手臂挡住刺眼的闪光灯,又徒劳地想去遮掩手腕上那副冰冷刺眼的银镯子。
让开!都让开!别拍了!他崩溃地嘶吼,声音尖锐扭曲,在混乱的噪音中显得那么微弱无力。警察有力的手臂像铁钳般牢牢控制着他,不容他有丝毫挣脱。
跟在他身后被女警带出的那个女人,更是引爆了新一轮的狂潮。她裹着一件不合身的酒店浴袍,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把整个脸都埋进胸前。但几个刁钻的镜头角度,还是清晰地捕捉到她抬起的、那张妆容被眼泪冲刷得乱七八糟、写满惊恐和羞愤的脸——正是苏明哲公司里那位传言与他关系暧昧、手握重要客户资源的女副总!
是她!鼎晖的副总柳菁!
原来苏总今晚要‘拿下’的是柳副总根本不是他朋友圈暗示的前妻林薇
柳副总!你知情吗你参与诈骗了吗
你们在房间里密谋什么是分赃还是串供
记者们的问题像淬毒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用浴袍袖子捂住脸,崩溃地蹲了下去,又被女警强硬地拉起来。现场一片极度混乱,闪光灯亮如白昼,将这出捉奸+诈骗的惊天闹剧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直播镜头前。
鼎晖资本的员工们早已无心工作,全都挤在屏幕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比电影还刺激的剧情在自己公司门口上演。震惊、鄙夷、幸灾乐祸、兔死狐悲……各种情绪混杂在空气中。
我的老天……苏总他……真干了这种事
完了!全完了!我的项目奖金!
呸!活该!坑投资人的钱,还玩自己手下!人渣!
快看热搜!爆了!‘鼎晖资本诈骗被抓奸’直接冲到第一了!
如同瘟疫蔓延,这场直播抓奸引爆的连锁反应,以骇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网络。各大门户网站、社交媒体平台,头条位置都被这场闹剧霸占。
热搜榜前十,几乎被相关词条屠版:
鼎晖资本惊天诈骗
苏明哲直播抓奸
柳副总
酒店密会
苏明哲朋友圈翻车现场
谁才是苏太太
每一张直播截图、每一段现场视频都被疯狂转发、评论。网友的唾沫星子,足以将这两个人彻底淹没。
年度最大瓜!诈骗犯+劈腿渣男!buff叠满了!
那个柳菁也不是好东西!知三当三,帮着情人坑投资人,被抓了还装可怜呕!
心疼投资人!听说好几个血本无归要跳楼了
等等……苏渣男朋友圈今晚不是说‘拿下苏太太’吗@林薇V
这位前妻啥情况逃过一劫
@林薇V
姐妹!出来放炮庆祝啊!脱离苦海!渣男自有天收!
卧槽!细思极恐!渣男刚离完婚就火速开房‘拿下’副总这是拿离婚当庆功宴了
很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了林薇那点本就不算光彩的过往。她曾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贬低前夫齐恒、炫耀与新欢苏明哲真爱无敌的言论截图、小作文被一一翻了出来。尤其是民政局门口,她拿着离婚证嘲讽前夫寒酸、给不起分手费的监控视频片段,不知被谁扒了出来,清晰度足以看清她当时脸上的每一丝得意和不屑。
巨大的讽刺感瞬间引爆了新的舆论狂潮。
哈哈哈!笑死!前脚嘲笑前夫穷,后脚‘真爱’就成诈骗犯了
林薇就这眼光放着身价万亿的前夫不要,去跪舔一个诈骗犯
@林薇V
出来走两步现在知道谁是真豪门,谁是纸糊的垃圾堆了吗
史上最快打脸!民政局离婚证还没捂热乎,‘豪门梦’就碎成渣了!
活该!净身出户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傻眼了吧万亿家产擦肩而过!我看你肠子都悔青了!
林薇这个名字,如同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和苏明哲、诈骗、眼瞎、活该这些词牢牢捆绑在一起。微博评论、私信、各个社交平台的@提醒,如同海啸般涌向她那个曾经精心维护、用来展示名媛生活的账号,瞬间将她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嘲讽、唾骂和幸灾乐祸之中。每一句留言,都像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那个曾经自诩高高在上的灵魂上。
林薇蜷缩在阴暗狭窄的地下室隔间里,唯一的光源是手里那台屏幕布满蛛网裂纹的手机。屏幕上刺眼的白光映着她那张惨白如鬼、憔悴枯槁的脸,眼窝深陷,曾经精心保养的皮肤黯淡无光。劣质合租房里弥漫着潮湿发霉和隔壁传来的廉价外卖味道。
她像自虐一样,手指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那些被疯狂转发的截图和视频:苏明哲戴着手铐的狼狈、柳菁捂着脸的丑态、鼎晖资本人去楼空的萧条……还有她自己那张在民政局门口,笑得像个傻瓜的得意嘴脸。下面,是成千上万条恶毒的评论和嘲笑。
啊啊啊——!!!
喉咙里突然爆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嘶吼。她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布满污渍的水泥墙壁!啪!的一声脆响,本就碎裂的屏幕彻底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胃里翻江倒海。她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蹲便器,扒着冰冷的陶瓷边缘,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骗子!都是骗子!苏明哲那个畜生!把我当什么了!挡箭牌烟雾弹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娶我!他跟那个姓柳的贱人才是一伙的!他们一直在演戏!一直在利用我!!
巨大的愤怒和屈辱啃噬着她的神经。然而,比这更尖锐、更无孔不入的,是那几乎要将她灵魂撕扯成碎片的悔恨!像亿万只蚂蚁,日夜不停地啃噬着她的骨髓。
万亿……那张纸上的十五个零,如同烧红的铁烙印,深深刻在她脑子里。
那是齐恒的钱!本该是她的钱!是她亲手丢掉的!她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被所谓的豪门迷花了眼,像个瞎子一样守着真正的金山却当成垃圾一脚踢开!
她签了字!是她自己贪婪又愚蠢,为了尽快摆脱那个穷鬼,为了扑向苏明哲画的那张看似金光闪闪的大饼,迫不及待地放弃了所有!净身出户!连个硬币都没带走!
齐恒……齐恒……
她瘫坐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再也控制不住,发出断断续续、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悔恨的毒汁浸透了五脏六腑,痛得她喘不过气。那个曾经被她视若无物、弃如敝履的男人,此刻在她扭曲的认知里,成了唯一能抓住的命运稻草,成了她摆脱这无间地狱的唯一救赎。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毒藤般在她混乱绝望的脑海里疯狂滋生——回去!去求他!复婚!她是他法律上唯一的前妻!她陪伴了他那么多年!他不可能那么绝情!只要他肯回头,只要他肯原谅她这一次……那些钱……那些让她想都不敢想的财富……还会是她的!她失去的一切,都能拿回来!只要他点头!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毁了残存的所有理智和自尊。
几天后,气温骤降,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齐氏集团总部大楼——寰宇中心,这座高达百余层、如同冰冷巨塔般俯瞰整座城市的庞然大物,在阴沉的天色下更显威严和压迫。
林薇裹着一件洗得发白、明显不合时节的廉价薄风衣,瑟缩在寰宇中心那巨大玻璃旋转门外呼啸的寒风里。她头发凌乱,脸色青白得像个鬼,嘴唇冻得发紫,不停地哆嗦。昂贵的化妆品早就用不起,脸上只剩下憔悴和病态的蜡黄。几天没睡好的眼袋浓重得吓人。
她死死地盯着那扇巨大的、光可鉴人的旋转门。穿着制服、高大挺拔的保安像门神一样立在两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流。里面温暖明亮,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璀璨的灯光,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精英们穿梭其间。那里,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她曾经唾手可得、如今却遥不可及的天堂。
齐恒……齐恒……
她神经质地低声念叨着,像念着某种救命咒语。双腿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每一次尝试向前挪动,都被保安冰冷的眼神逼退。她像个幽灵,在这栋象征着财富和权力的巨塔脚下卑微地游荡,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不是一辆车的呼啸,是好几辆!声音刺破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力量感。
大楼底层的安保人员瞬间行动起来,神情肃穆,快速清场!原本在门外逗留的零星人群被礼貌而强硬地请离核心区域。保安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冻得瑟瑟发抖的林薇推到更远的警戒线之外。
她踉跄着站稳,惊恐又茫然地抬头望去。
只见四辆纯黑色的豪华轿车,如同深海中的巨兽,悄无声息地疾驰而至,精准地停在寰宇中心那气势恢宏的接待大堂门前。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几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身材健硕、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保镖迅速下车,动作整齐划一,瞬间占据了最佳警戒位置,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最后从中间那辆车的后座下来的,正是齐恒。
他穿着一件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形挺拔,步履从容。寒风似乎无法侵扰他分毫。他甚至没有向周围投去任何多余的一瞥,仿佛那些呼啸的警笛、严阵以待的保安、以及远处那个冻得像片枯叶的女人,都不过是背景板上的尘埃。
林薇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溺水的人终于看到了岸边的影子!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挡在她前面、试图拦住她的保安,爆发出一种濒死的疯狂,跌跌撞撞地向那道挺拔的身影扑去!
齐恒!!她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呼喊,声音嘶哑凄厉,带着哭腔,穿透了寒风和警笛,是我!林薇!等等我!求求你!等等我!
那道身影终于停下脚步,在即将踏入温暖大堂的前一刻,缓缓转过身。
齐恒的目光终于投向了她。
那眼神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深湖,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所有的狼狈、憔悴和绝望。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涟漪。只有一种彻底的、深入骨髓的漠然。
仿佛在看陌生人。不,比陌生人更冷漠。
那目光像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林薇拼尽全力鼓起的勇气和最后一丝幻想。她扑过去的脚步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周围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像一堵不可逾越的人墙,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齐恒!林薇的眼泪汹涌而出,混杂着鼻涕,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凉刺骨。她徒劳地伸出手,试图穿过保镖的阻挡,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卑微的乞求: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全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后悔了!我好后悔啊!!她哭喊着,身体因为寒冷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我们……我们复婚好不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一定改!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求求你……
她的话语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乞求和悔恨。
齐恒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他才微微抬了抬手。
保镖的阻挡瞬间收回一丝缝隙。
林薇眼中猛地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以为他心软了!刚要扑过去——
林薇。齐恒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风声和远处模糊的警笛,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有些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从她涕泪横流的脸上移开,投向阴沉沉的天空尽头。
至于复婚……他那冰冷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残酷的笑意,抱歉。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指向天空。
顺着他的指尖,林薇茫然地抬头——
嗡——!!!
巨大的轰鸣声几乎震碎耳膜!一架线条流畅、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私人直升机,如同钢铁制造的巨鸟,正以极低的高度、压迫性地掠过寰宇中心高耸入云的塔尖!
强劲的气流卷起地面的尘埃和枯叶,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呼啸着扑打在林薇脸上,刮得她脸颊生疼。
隐约能看到直升机舷窗后,一个年轻女孩的侧影。女孩戴着墨镜,看不清全貌,但姿态悠闲,似乎在欣赏下方的城市风光。她随意地侧过头,朝着下方大厦门口的齐恒,远远地挥了挥手。
齐恒的目光落在直升机上,那冰冷的漠然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唇角上扬的弧度加深了些许。他对着直升机,做了一个清晰的手势。
然后,他收回目光,再次投向瘫软在地、被灰尘和绝望彻底淹没的林薇。
她看中了南太平洋一个小岛,齐恒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两人都毫无关系的日常安排,却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重量,我得陪她过去签合同。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袖口,动作优雅而漠然,赶时间。再见。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踏入那明亮温暖、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旋转门无声地将他的身影吞没,也将林薇和她那点卑微的乞求彻底隔绝在外。
冰冷沉重的玻璃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林薇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灰尘沾满了她廉价的风衣下摆。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深处,只留下耳膜嗡嗡的回响,和她胸腔里那颗被彻底捏碎、再也跳不动的心脏破败的回声。她看中了南太平洋一个小岛……
这句话像淬了剧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她早已冻僵的神经。
复婚复婚!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绝望终于将她彻底吞噬。她像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布偶,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眼前一黑,猛地向前栽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马路牙子上。殷红的血丝,迅速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污迹。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冻僵了她最后一丝知觉。
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打着旋儿,无情地从她身上刮过。
几个月后。
初冬的阳光吝啬地洒在商业街上,带着一股驱不散料峭寒意。高档购物中心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橱窗里模特穿着当季新款,姿态优雅,价格标签上的数字令人望而生畏。人行道上行人匆匆,裹着厚实的冬装,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在购物中心侧后方,一处相对僻静的街角,聚集着七八个房产中介。人手一叠厚厚的彩色宣传单页,穿着不算厚实的廉价西装,冻得脸色发青,不停地跺脚呵手,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路过的潜在客户。
……看看吗滨江新区核心地块!‘寰宇·云顶’!顶级豪宅!开盘特惠!一个年轻小伙子声音洪亮,带着职业化的热情,将一张印着奢华样板间效果图的单页塞向一位穿着皮草、拎着名牌包的中年妇人。妇人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挥手推开,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走开。
小伙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无奈地撇撇嘴,把单页收回冻得通红的掌心。
角落里,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领口磨得发毛的旧棉袄的身影,动作迟缓地弯下腰。她低着头,头发枯草般随意挽在脑后,露出脖颈处松弛的皮肤和深深的颈纹。她费力地伸出手,手指粗糙红肿,布满冻疮,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几张被行人踩踏过的、沾着泥水和脚印的楼盘宣传单。
正是林薇。
她身上的棉袄旧得脱线,袖口磨得发亮,洗得褪了色。一条同样廉价、起满毛球的围巾胡乱缠在脖子上,遮不住内里同样破旧的毛衣领口。曾经精心保养的双手,此刻红肿粗糙,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脸上布满了生活的艰辛刻下的痕迹,皱纹深刻,肤色黯淡无光,眼神浑浊呆滞,早已没了昔日的光彩,只剩下认命般的麻木和一种挥之不去的畏缩。
她小心翼翼地抚平手中几张脏兮兮的宣传单,尤其仔细地抹去上面最显眼位置上那个烫金的寰宇集团LOGO和巨大的项目名称寰宇·云顶上的污渍。指尖在那几个字上极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卑微和小心翼翼的珍视。然后,她把这几张相对干净的宣传单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面前那块简陋纸板搭建的小台子上——那里零零散散还放着些其他楼盘的广告单。
做完这一切,她下意识地抬了抬手,想去捋一下额前散落的乱发。就在这一瞬间,她旧棉袄那磨得发毛的袖口,随着动作微微向下滑落了一小截。
一抹极其刺眼的金光,猛地从她枯瘦的手腕内侧滑了出来!
在她那枯瘦、肤色黯淡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枚女士婚戒!款式老旧,戒圈发黄,镶嵌的钻石小得可怜,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毫无光彩可言,透着一股劣质的廉价感。
正是她当初在民政局门口,像丢弃垃圾一样,狠狠砸在齐恒脚边的那一枚。
冬日的冷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扑打在林薇身上,灌进她旧棉袄的领口。她猛地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衣服,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那戴着戒指的手腕更深地藏进了袖子里。那枚廉价戒指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
浑浊麻木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远处那座如同冰冷巨塔般屹立的寰宇中心。高耸入云的塔尖刺破阴沉的天幕,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遥不可及的光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