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矜臣将她的手抓了回来,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从眼睛再往下,看着一抹绯红。
右手握着她,摩挲她腕骨内侧的肌肤。
微冷的左手抚上了她的脖颈,手指修长,掌握的姿态。
“本官说的是,尝尝…”
他低吻上来。
姜衣璃知逃不掉,在他凑近时闭眼,他像捕猎,先循循善诱,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亲。
再抵开唇齿,吻吮,快而深透,像要抽干她的力气。
姜衣璃每每到最后都耸肩退躲。
他右手攥住她的手腕,强势禁锢,他的拇指上戴着枚白玉扳指,冷硬的玉石擦蹭过,姜衣璃一顿。
她咬住唇。
欲推挡他,谢矜臣却紧握着她的腕骨,推拉中他反复得趣。
引她快要掉泪。
姜衣璃被逼迫到呼吸都含着哭意,他松开她,呼吸明显,他眸子黑似深渊,在深渊里燃起火来。
姜衣璃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不敢低头确认。
他和她对视着,姜衣璃有点呼吸困难,被他看得很是紧张。
有什么丝丝缕缕地发酵,结成网,空气变得粘稠起来。
砰砰!敲门声响。
密不透风的暗昧被凿了个洞,透进来几缕新鲜空气。
两个人同时朝外看去,谢矜臣蹙眉,姜衣璃眼底藏着些许侥幸,她先脚尖着地,下来,捧着绿釉瓷瓶出去。
闻人堂躬身站在正中,双手呈上一份棕黄纸封。
“大人,晏将军的信。”
谢矜臣被搅扰兴致的不悦淡去,正了神色,他拿过信封拆开,一目十行。
再扫了一眼桓征那封信。
两人一个文风温厚,一个火爆急躁,但都讲了同样的事情。
崇庆二十九年,他撤离东南返京之际,曾一箭射透敌方主帅左七郎,都以为此人必死无疑。
现在看信中,两年养伤,已然痊愈,且图复仇。
现下东南的主将李序是皇帝心腹,盲目骄矜,输了几仗却企图上下隐瞒。
谢矜臣最是果断之人,抽出一张泾州宣旨,提笔蘸墨,回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取,而代之。
回完信叫人打水来。

过几日。
谢矜臣抽出了时间来,他在书架前旋转了一只缠枝梅花玉瓶,书架那面墙轰然朝里翻转。
“今日得闲,教教你习字,来随本官挑一挑你趁手的文房四宝。”
暗室里散发着夜明珠的光辉,四颗硕大无朋,好似天上冰轮。
密室里尽是稀世罕见之物,明显不是这个朝代的古董器具,琴,瓶,鼎,石,典籍,名画,宝镜,随便一件价值连城。
姜衣璃感慨,怨不得翠微说姜家只是小门小户。
谢矜臣执了一杆白玉管湖颖:“千万毛中拣一毫,这笔首选湖笔。”取自山羊的颈下,腋窝,等不易摩擦之处,合百道工序制成。
“徽墨为墨中上佳,落笔如漆,黑而润泽。”
等姜衣璃回神,笔,墨,砚台,笔洗,臂搁,镇纸,笔架,谢矜臣已都挑好了。
姜衣璃眉尾轻抽,有一丝无语。
“大人不是说让奴婢挑吗?”
谢矜臣不以为意:“本官为你挑的都是个中最佳,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比本官所用也不差。”
姜衣璃差点冷笑出声,那你自己来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