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疑了还留在身边养着,人姑娘又不是家雀,沈昼觉着那小白杨姝艳柔美的外表下,必然藏着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沈昼醉眼朦胧:“我打包票,你一定会在她身上栽个跟头。”
谢矜臣不以为意地轻嗤。
对,他上巳节那天就该把人杀了。
为什么没有杀了她?因为她那鄙薄的求生欲吗?
姜衣璃此刻在房中安寝,美美地睡着。檐宇悬着一弯冷月,银辉洒在屋脊,似覆盖着冷霜。
长夜慢慢过去,她醒来,去书房当值。
谢矜臣不在。
一连三日都不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真是太好了!
原想着定亲了,谢矜臣出于情面陪董舒华,能让她闲一些。不定亲,人住在府上,更得陪客,给了她很大便利。
姜衣璃心情美妙,叫马车收拾:“我要出府。”
她没有单独出府的权利,照旧是琴时和即墨陪同。
姜衣璃指挥先逛了东市西市,再去南市,又去逛荒凉的北市。
她进一家成衣铺,对琴时说要试衣裳,对老板说要去净房,在后院逡巡,找到墙角狗洞,钻了出去。
镇抚司地形她已打探过,很顺利就找到了办路引的地方。
一名锦衣卫小旗半死不活地打着哈欠,坐在长方形桌案里面,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问:“姓名?年龄?住址?出行事由”
姜衣璃把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放在他面前。
那小旗眼睛立刻直了,左右看看,忙收进怀中。“你要办哪种路引?”
“要两份。”
路引是这个时代的通行凭证,上面会详实记录身高体貌,出行,返程日期等等,加盖官印。
如果没有路引,出关隘就算偷渡,杖八十。
“您这。”小旗有些为难。
姜衣璃再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两份,一份路引写,江离,二十五岁,男性,身高六尺,面平耳方,家住城西要去往陕甘探亲,除夕当夜离京,两月归。”
“第二份,我要空白的。”
江离这个身份是留给谢矜臣去查的,是她施的障眼法。
待她用江离这个身份出了京城关隘,手上拿着空白路引,想去哪就填哪,天高任鸟飞。
她揣着两份路引,再钻狗洞,回到成衣铺,琴时嘟囔:“磨磨蹭蹭。”
姜衣璃看她一眼,没理会。
上了马车,她又叫即墨调头:“去东市再转一圈。”
琴时气得脸白。
凛冬天寒,不比国公府处处是炭火铜炉,烧得都是银丝碳,非得在外边吹冷风,做了半个主子也不懂享受,蠢人。
马车停在一家香粉铺子,浓浓的各种香料交融着扑在身上。
姜衣璃裹着一件白色貂毛氅服,走进去,琴时翻着白眼跟进去,即墨守在门口。
店铺的老板娘阅人无数,一瞧她打扮便知是富贵家里的。
“姑娘,您要什么式样的香粉?或是看看胭脂,我们这儿应有尽有。”
姜衣璃问她:“有没有让男人在榻上生龙活虎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