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鬼笠大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郑雨湉的心防,已经因着这话破碎了,现在,她不过是在下意识的逃避。
任获失踪的这两年,她设想过无数缘由。
但只从表面看,任获带给郑家的只是灾难和背叛,郑雨湉绝对意识不到,任获这般做的真正原因。
“别和她说!”任获猛然睁眼,死死盯着我,嗓音嘶哑到极致。
我没理会任获,看着郑雨湉,凝声开口。
“郑女士,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数年前,你丈夫任获,获知你身患绝症的消息,感觉天塌了,他不肯接受这个结果,想要从阎王爷手中将你抢回来。
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他自己的命!
不知他和某个邪法术士是如何认识的,那个术士,一直想要炼制一具飞僵,但碍于资金和材料,始终不能如愿。
任获的出现,让其眼前一亮,因为,任获的身体,极度适合炼制成飞僵。
他们俩,一个求延寿,一个求飞僵,一拍即合。
如是,这座楼盘,就成了孕养飞僵绝佳的区域,之后。”
我言简意赅,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将任获所作的一切,层层剥开,放置在郑雨湉眼前。
说了数分钟,我口干舌燥,到底是分说清楚了。
郑雨湉已经傻了。
她呆愣半响,忽然,一把推开任获,然后,疯狂的扑过去,啪啪,啪啪!左右开弓,一个大嘴巴接着一个大嘴巴的扇在任获的脸上。
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郑雨湉一边痛扇任获,一边尖声吼叫。
“任获,你这个自私自利的魔头!你做的是什么事儿?
因着这座鬼楼盘,死了十几个人,伤了数十人,更有无数逝者的尸骨被你们弄来,混在钢筋混凝土中,变成了一座座烂尾楼!”
“我郑雨湉算个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阳寿早就标记在生死簿上了;
你爱我,就能将其他人的性命当成草芥吗?
我出身豪富之家,从小锦衣玉食,却对这个社会没有什么贡献,按照自然规律,该死的时候,赴死就是;
我都没有怨言,反而感激老天爷让我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你任获凭什么代替我做决定?
你因着一己私欲,将庞大资金转给术士,那我郑家怎么办?
郑家快要破产了,我对得起郑家吗?我对得起死在鬼楼盘中的人们吗?
你凭什么让我因此而损害阴德,我死之后,是不是因着这事儿,会被判罚到地狱十八层去,永世不得超生啊?
任获,你这是爱我吗?你是在害我,害我!”
啪,啪!
又是两个巴掌,郑雨湉已经耗尽了全身力量,气怒交加,她一张口,一大口血吐在任获的脸上。
“雨湉,雨湉,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快来!”
先前挨了那么多耳光的任获,一声不吭的任由雨湉暴打,但此刻,看到妻子愤怒之下吐血,他慌了,大喊大叫的求助。
随行的家庭医生上前,将郑雨湉扶到一旁去,喂她吞服好几颗药片。
郑雨湉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半响,这才缓过劲儿来,随后,无声的哭泣,眼泪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