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云城老城区的雨还没停。
我锁上暖心宠物店的卷帘门,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就听见脚边传来细弱的猫叫。
低头看,一只橘猫缩在门边的排水口旁,右后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着,爪子上的血混着雨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我这人最见不得动物受苦,哪怕最近三个月因为总捡流浪动物治病,店里的利润早亏空了,还是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别怕,我带你进去处理伤口。
橘猫没躲,反而顺着我的手往怀里钻,浑身湿透的毛冰凉刺骨。
我抱着它进了店,打开应急灯——为了省电费,我早就把主灯关了。
从抽屉里翻出碘伏和纱布,刚蘸了药水要碰它的腿,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一个带着哭腔的小孩声音直往耳朵里钻：姐姐,求求你,救救小宇！他明天会被人打！
我手一抖,碘伏洒在桌子上。
环顾四周,店里只有我和这只橘猫,还有角落里趴在狗窝不动的老狗阿黄——阿黄是我三年前捡的,早就聋了,连打雷都没反应。
幻听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熬夜太多,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可下一秒,那声音又响了,还带着点委屈：不是幻听,是我在说话呀！我是橘橘,小宇的猫！
我猛地看向怀里的橘猫。
它正仰头盯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真的有情绪,还伸出没受伤的前爪,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你……真能说话
橘猫点了点头,声音更急了：小宇是我主人,他书包上有个破了的奥特曼挂件,明天放学,张强他们要在巷子里堵他！
张强是谁我追问。
是坏孩子！橘猫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总抢小宇的零花钱,还骂他是没妈的孩子,上次我冲上去护他,被张强踢了一脚,腿就是那时候坏的！
我盯着它扭着的后腿,又想起自己小时候——十岁那年,班里的男生总抢我的橡皮,还把我画的画撕了,我哭着告诉老师,老师只说男孩子闹着玩,最后我只能每天躲着他们走。
那种没人帮、只能自己憋着的委屈,我太懂了。
小宇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我问。
他爸妈离婚了,爸爸每天喝酒,回家就骂他,说他是累赘。橘猫的声音低了下去,小宇昨天晚上抱着我哭,说要是再被张强打,就不想活了。
我心里一揪,手里的纱布都攥紧了。
就算我怕惹麻烦,就算我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被逼到这份上。
你知道小宇在哪所学校吗我问。
某小学,他上四年级,今天穿的蓝色校服,裤子膝盖那里有个补丁。橘猫赶紧回答,还生怕我不信,又补充,明天早上七点半,他会从东边的路口过,背着那个破奥特曼书包！
我把橘猫放在柜台上,找了个干净的纸箱,铺上旧毛巾,让它卧进去。
又从冰箱里翻出最后一根火腿肠,掰成小块喂它：你先在这好好养伤,明天我去学校找小宇,肯定不让他被欺负。
橘猫叼着火腿肠,眼睛亮了亮：谢谢姐姐！你真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也没底——张强既然敢这么欺负人,说不定家里有背景,我一个开小宠物店的,能帮上什么忙
可看着橘猫信任的眼神,我又没法退缩。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就在店里的折叠床上凑合一宿。
橘猫断断续续跟我说了很多小宇的事：小宇喜欢画奥特曼,作业本上全是涂鸦；他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想给爸爸买瓶酒,结果被张强抢了；他偷偷在阳台种了盆多肉,每天都要浇水,说那是我们家唯一的绿色。
越听,我越觉得心疼。
凌晨三点,雨停了。
我起来给橘猫换了次药,它睡得很沉,爪子还偶尔动一下,好像在梦里护着小宇。
我坐在柜台前,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突然想起开店时妈妈跟我说的话：做生意要良心,做人更要良心,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别让自己后悔。
以前我总觉得,妈妈的话太老套,现在才明白,有些事不管难不难,都得有人做。
早上七点,我把店门反锁,留了张纸条：今日有事,暂停营业。
又把橘猫抱进背包里——我怕我走了,它再被人欺负。
背包里垫了软布,橘猫很乖,乖乖卧着,只露出个小脑袋。
走到东边路口时,刚好七点半。
学生们背着书包往学校走,大多是家长送的,有说有笑。
我盯着每个穿蓝色校服的四年级学生,心脏越跳越快。
就在快到学校门口时,我看到了那个破奥特曼书包——红色的书包,上面的奥特曼缺了一只胳膊,拉链还坏了,用绳子系着。
书包的主人走得很慢,头埋得很低,校服裤子的膝盖处果然有个补丁,正是小宇。
他后面跟着三个高个子男生,比小宇高一个头还多,为首的那个染着黄毛,应该就是张强。
张强用胳膊肘撞了撞小宇的后背,恶狠狠地说：废物,昨天跑挺快啊,今天要是不把零花钱交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宇没敢回头,脚步更快了。
另一个男生伸手拽住他的书包带,把他扯得一个趔趄：听见没强哥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小宇的脸白了,手紧紧攥着衣角,还是没吭声。
我怀里的橘猫开始挣扎,小声喊：放开小宇！不准欺负他！
我赶紧按住它,怕它跳出去被发现。
就在这时,张强抬手要打小宇的头,我再也忍不住,快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住手！
张强愣了一下,回头看我,眼神很凶：你谁啊多管闲事！
我是他邻居,他妈妈让我来送他上学。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你们这么对他,就不怕老师知道
老师张强嗤笑一声,我爸跟校长都认识,你以为老师能把我怎么样
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起哄：就是,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我攥着张强的手腕没松,心里虽然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管你爸认识谁,欺负同学就是不对,今天有我在,你们别想碰他。
小宇抬起头,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惊讶,还有点害怕。
张强用力甩了甩手腕,没甩开,脸色更差了：行,你等着！
上课铃响了,学生们都往教学楼跑。
张强瞪了我一眼,带着另外两个男生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对小宇比了个揍你的手势。
我松了口气,蹲下来问小宇：你没事吧他们经常这么对你吗
小宇低下头,抠着手指,好半天才小声说：嗯……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老师说……说我事多。小宇的声音带着哭腔,爸爸也说,别人欺负我,是因为我没用。
我心里一酸,刚想安慰他,背包里的橘猫探出头,叫了一声。
小宇看到橘猫,眼睛一下子红了,伸手想抱,又怕我不让。
这是你的猫吧我把橘猫从背包里抱出来,递给小宇,它昨天跑到我店里,说你有危险,让我来帮你。
小宇抱着橘猫,眼泪掉了下来：橘橘,我还以为你丢了……
橘猫用头蹭了蹭他的脸,小声说：小宇,姐姐是好人,她会帮我们的。
小宇抬头看我,眼神里多了点信任：姐姐,你真的能帮我吗
能。我肯定地点头,不过我们得一起想办法,不能光靠我一个人。
小宇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上课铃又响了一遍,小宇该进教室了。
他抱着橘猫,跟我说：姐姐,放学我还在这等你,好不好
好。我笑着说,你放心,今天我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
小宇进了学校,走几步就回头看我一眼,直到走进教学楼。
我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昨天我特意买了个微型录音器,本来是想录下顾客买东西的需求,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橘猫刚才跟我说,张强他们每天放学都会把小宇堵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
既然张强不怕老师,那我就收集证据,让他没办法抵赖。
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比我想的更麻烦。
就在我准备去买早餐时,手机响了,是房东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房东的声音很不耐烦：林默,这个月的房租怎么还没交再拖下去,你就搬出去吧！
我握着手机,心里一阵发紧——店里的利润全用来给流浪动物治病了,我手里根本没剩多少钱。
挂了电话,我看着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家长,突然觉得有点无力。
一边是房租压力,一边是需要帮忙的小宇,还有不知道能不能对付的张强。
我真的能做好吗
可一想到小宇刚才红着眼圈的样子,还有橘猫信任的眼神,我又把放弃两个字咽了回去。
难就难吧,总不能看着一个小孩被欺负,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文具店走——不管怎么样,先把录音器准备好,今天放学,一定要抓住张强霸凌的证据。
只是我没注意,不远处的树后面,张强正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手里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从文具店出来,我手里攥着新买的微型录音器,比昨天那个更小,能直接塞进橘猫的项圈里。
刚走到宠物店门口,就看见阿黄趴在门口,对着巷口的方向低声呜咽——阿黄平时连陌生人路过都懒得理,今天这反应不对劲。
我加快脚步走过去,阿黄立刻蹭过来,鼻子往我手里的录音器上凑。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蹲下来摸它的头,话刚说完,就听见背包里的橘猫叫了一声：是张强！他刚才在巷口盯着我们店看！
我心里一紧,赶紧抬头往巷口看,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垃圾桶发出的哐当声。
他走了吗我问橘猫。
走了,刚才跟一个男人打电话,说要让你‘好看’。橘猫的声音带着怯意,那个男人好像是他爸爸。
我攥紧了录音器,指节泛白。
张强他爸要是真掺和进来,事情只会更难办——连校长都得卖他面子,我一个普通店主,能扛得住吗
阿黄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用头拱了拱我的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安慰我。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店门：别怕,只要我们拿到证据,就算他爸有本事,也不能颠倒黑白。
把橘猫放进纸箱里,我开始收拾店里的东西,眼角却总瞟着门口——总觉得张强会随时冲进来。
十点多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我吓得手一抖,镊子掉在地上。
谁啊我警惕地问。
是我,王老师。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
我愣了一下,王老师是小宇的班主任她怎么会来这
打开门,一个穿着灰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脸上带着点焦虑：请问你是林默女士吗我是某小学四年级的班主任王芳,想跟你聊聊小宇的事。
我赶紧让她进来,给她倒了杯水。
王老师接过水杯,开门见山：早上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你了,你跟张强他们说了话,对吧
我点头,没敢提能听懂动物说话的事,只说：我偶然碰到小宇被他们欺负,就多管了闲事。
不是闲事。王老师放下水杯,语气沉重,小宇这学期变化很大,以前很活泼,现在上课总走神,作业也不交,身上还总带着伤,我问过他好几次,他都不说。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记着小宇的情况：3月12日,小宇手背有淤青；4月5日,小宇的书包被划破；5月1日,小宇请假,说是感冒,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张强他们堵在巷子里,冻了一晚上。
我越看越生气,手指捏着杯子,水都快洒出来了：您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处理
王老师苦笑一声：我找过张强谈话,他一口咬定是小宇先惹他；我找过张强的爸爸,他来了学校,跟校长聊了十分钟,校长就跟我说,‘小孩子打闹,别太较真’；我找过小宇的爸爸,他接通电话,只说‘我忙着呢,别烦我’。
她的声音带着无奈：我一个普通老师,没权没势,能做的只有多盯着小宇,可我总不能天天跟着他。
我沉默了——原来王老师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就在这时,纸箱里的橘猫突然叫了一声,王老师吓了一跳,看向纸箱：这是……小宇的猫
我点头,刚想解释,橘猫突然跳出来,跑到王老师脚边,用头蹭她的裤腿,声音传进我耳朵：老师,小宇很喜欢你,他说你是唯一一个会给她糖吃的老师。
我心里一动,对王老师说：您能不能跟我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让您看看。
把王老师带到纸箱旁,我抱起橘猫,看着它的眼睛：橘橘,你跟王老师说句话,就说‘老师,小宇昨天在作业本上画了您’。
橘猫抬头看王老师,嘴巴没动,但我清楚地听到它的声音：老师,小宇昨天在作业本上画了您,画里您在笑。
王老师愣住了,眼睛瞪得很大：它……它在说话
我把能听懂动物说话的事告诉了王老师,她一开始不信,直到橘猫跟她说了小宇藏在抽屉里的秘密——小宇有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您给的糖纸,还有他画的奥特曼,他说要画满100个奥特曼,送给您。
王老师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蹲下来,轻轻摸橘猫的头：我还以为小宇不喜欢我……
王老师,我递过纸巾,现在您信了吧我们不能再让小宇受欺负了,我有个计划,需要您帮忙。
我把录音器拿出来,跟王老师说了我的想法：让橘猫跟着小宇,录下张强他们霸凌的证据,然后我们拿着证据,找教育局的人反应。
王老师立刻点头：我帮您！只要能帮小宇,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们约定好,下午放学的时候,王老师在学校后门的巷口等着,我带着橘猫和阿黄,在巷口的拐角处接应,一旦录到证据,就立刻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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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我关了店,抱着橘猫,牵着阿黄往学校走。
路上,橘猫跟我说：小宇今天跟我说,他把您的事告诉了莉莉,莉莉说她也被张强欺负过,要是我们需要帮忙,她愿意作证。
莉莉是谁我问。
是小宇的同桌,上次张强抢莉莉的画笔,还把她的画撕了,莉莉哭了好久。橘猫说。
我心里一暖——原来不止小宇一个人在忍,只要我们敢站出来,就会有更多人跟着一起。
快到学校后门时,我把录音器塞进橘猫的项圈里,叮嘱它：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冲动,录到声音就好。
橘猫点头：我知道,我不会给小宇添麻烦。
我把橘猫放在地上,它立刻往学校门口跑,很快就跟放学的小宇汇合了。
小宇看到橘猫,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蹲下来,摸了摸橘猫的头,然后背着书包,慢慢往巷口走。
张强和另外两个男生果然跟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和阿黄躲在拐角处,心脏跳得飞快,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准备随时录下视频。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张强的骂声：废物,今天早上那个女人是谁你是不是找帮手了
小宇没说话,脚步更快了。
怎么不说话另一个男生伸手推了小宇一把,小宇踉跄着差点摔倒。
橘猫立刻挡在小宇前面,对着他们哈气,项圈里的录音器闪烁着红光。
哟,猫还想护主张强嗤笑一声,抬脚就要踢橘猫。
我刚想冲出去,就听见王老师的声音：张强！你们在干什么！
张强的脚停在半空,回头看到王老师,脸色变了变：老师,我们没干什么,就是跟小宇聊聊天。
聊天需要推他吗王老师走过去,把小宇护在身后,我已经跟校长说过了,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小宇,我就直接找教育局！
张强的脸色更差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小宇一眼：算你狠！我们走！
说完,带着另外两个男生,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松了口气,从拐角处走出来,阿黄立刻跑到小宇身边,蹭他的腿。
王老师,谢谢您。我对王老师说。
王老师摇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宇看着我们,小声说：姐姐,王老师,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蹲下来,摸了摸小宇的头,今天虽然没录到完整的证据,但至少让他们知道,有人在帮你,以后他们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了。
橘猫跳回我怀里,声音带着得意：我录到他们骂小宇的声音了！还有推小宇的声音！
我拿出录音器,按下播放键,里面清晰地传来张强的骂声和推搡的声音。
太好了！王老师高兴地说,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找校长理论了！
我们约定好,明天早上一起去找校长,把录音放给他听,让他必须处理张强。
小宇回家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还跟我说：姐姐,明天我会把莉莉带来,她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找校长。
看着小宇蹦蹦跳跳的背影,我心里也跟着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回到宠物店,我把录音器里的内容备份到手机里,又给橘猫换了新的纱布。
阿黄趴在我脚边,时不时抬头看我,好像在为我高兴。
我摸了摸阿黄的头,笑着说：明天我们就能帮小宇讨回公道了。
可我没想到,麻烦会来得这么快。
晚上八点多,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店,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很大的踹门声。
开门！林默！你给我出来！
是张强爸爸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赶紧把橘猫抱进纸箱,藏在柜台后面,然后走到门口,隔着门问：您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敢管我儿子的事,还敢找老师告他状,你是不是活腻了张强爸爸的声音很凶,还在不停地踹门,我告诉你,赶紧把你录的东西删了,再给我儿子道歉,不然我砸了你的店！
我握着门把手,手在发抖——我知道张强爸爸有钱有势,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嚣张,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威胁人。
柜台后面的橘猫吓得不敢出声,阿黄则挡在柜台前,对着门口低声咆哮。
我没录什么东西,也没告你儿子的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张强爸爸冷笑一声,我儿子都跟我说了,你还想狡辩我给你十分钟,要么开门道歉,要么我就让人来拆你的店！
说完,他又踹了一脚门,然后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在门口等着。
我靠在门上,心脏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办要是他真的拆了店,我就一无所有了；可要是删了录音,小宇就白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阿黄突然跑到门口,对着门叫了两声,然后回头看我,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
我突然想起,阿黄虽然聋了,但嗅觉和听觉其实很灵敏,上次有小偷想进店里,就是阿黄发现的。
它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蹲下来,摸了摸阿黄的头：阿黄,怎么了是不是有办法
阿黄对着门叫了一声,然后往窗户的方向跑,用头撞了撞窗户。
我看向窗户,突然想起,窗户外面有个监控——是上次店里丢了东西后,我装的,虽然像素不高,但能录到门口的情况。
对了！张强爸爸刚才踹门、威胁我的样子,肯定被监控录下来了！
我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拿出手机,打开监控APP,果然看到张强爸爸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时不时地踹门。
我把这段视频保存下来,然后拨通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同志,有人在我店门口闹事,还威胁要砸我的店……
挂了电话,我对着门口喊：您要是再不走,警察就来了！我已经把您踹门的样子录下来了,到时候就算您爸是校长,也救不了您！
门口的脚步声停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张强爸爸的骂声：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然后是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全是汗。
柜台后面的橘猫跳出来,跑到我身边,用头蹭我的手：姐姐,你好厉害！
我抱着橘猫,摸了摸阿黄的头：不是我厉害,是我们一起厉害。
看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我突然觉得,不管张强爸爸多嚣张,只要我们手里有证据,就不用怕他。
明天去找校长,我不仅要带录音,还要带这段监控视频,我倒要看看,校长还能不能护着张强！
只是我没注意,在我保存视频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是房东发来的：林默,我跟张强爸爸是朋友,你要是识相点,就别管闲事,不然房租你也别想欠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来房东跟张强爸爸认识,这下麻烦了。
一边是警察和监控,一边是房东和张强爸爸,我到底该怎么办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我抱着橘猫,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好像比我想的还要难走。
但我不能放弃,为了小宇,为了橘猫,也为了曾经被欺负过的自己,我必须走下去。
房东的消息像块冰,砸得我手都凉了。
我盯着屏幕上我跟张强爸爸是朋友那几个字,脑子里嗡嗡响——难怪之前房租晚几天交,房东都没说什么,原来早跟张强家有牵扯。
橘猫好像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用爪子拍了拍我的手背：姐姐,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它看,声音发涩：房东跟张强爸爸认识,他让我别管闲事,不然就逼我交房租。
橘猫的声音也慌了：那怎么办我们还要去找校长吗
找！为什么不找！我攥紧手机,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他越是不让我管,我越要管！房租的事我再想办法,可小宇的事不能等！
阿黄在旁边低叫了一声,用头拱了拱我的腿,像是在附和。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开始想对策——明天去找校长,不能只带录音和监控,得找更多人撑场面。
我想起小宇说的莉莉,还有其他被张强欺负过的同学,只要他们愿意站出来,就算校长想护短,也得掂量掂量。
当晚我没睡好,凌晨四点就起来,给橘猫换了新的录音器——这次换了个更隐蔽的,藏在项圈内侧的绒布下面,就算被发现,不仔细摸也找不到。
六点半,我牵着阿黄,抱着橘猫往学校走,路上给王老师发了条消息,让她联系莉莉和其他同学的家长,尽量多找几个人一起去校长办公室。
王老师很快回复：我已经联系了三个家长,他们都愿意来,七点半在学校门口汇合。
看到消息,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七点半,学校门口已经有不少家长。
我刚到,就看到王老师带着三个家长走过来,其中一个女人手里牵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应该就是莉莉。
莉莉看到我怀里的橘猫,眼睛一亮：橘橘！你回来了！
橘猫跳下来,跑到莉莉脚边,声音传进我耳朵：莉莉,今天要勇敢点,我们一起帮小宇。
莉莉用力点头,拉着妈妈的手：妈妈,我要跟校长说,张强抢我的画笔,还撕我的画！
她妈妈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坚定：妈妈跟你一起说,不能让你白受委屈。
没过多久,小宇也来了,他看到我们这么多人,眼睛里满是惊喜：姐姐,王老师,你们真的找了这么多人！
当然,我蹲下来,帮他理了理校服,今天我们一起去找校长,把所有事都说清楚,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小宇重重地点头,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本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画的奥特曼,他说要带着奥特曼,给自己加油。
八点整,我们一群人往校长办公室走。
路上遇到不少老师,看到我们浩浩荡荡的样子,都好奇地回头看。
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王老师敲了敲门：校长,我是王芳,有几个家长想跟您反映点事。
里面传来校长的声音：进。
推开门,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看到我们,皱了皱眉：王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家长来干什么
校长,我们是来反映张强霸凌同学的事。莉莉的妈妈率先开口,把莉莉拉到身边,我女儿莉莉,还有小宇,还有其他几个孩子,都被张强欺负过,您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校长放下笔,靠在椅背上,脸色沉了下来：又是张强的事王老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小孩子打闹,别太较真,张强的爸爸刚给学校捐了新的教学设备,要是闹大了,对学校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我忍不住开口,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校长,您听听,这是昨天张强在巷子里骂小宇、推小宇的声音,这叫小孩子打闹吗
录音里,张强的骂声清晰地传出来：废物！没妈的孩子！还有推搡的声音,小宇的啜泣声。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莉莉的妈妈眼圈都红了,紧紧抱住莉莉。
校长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嘴硬：这录音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是你们合成的。
不是合成的！小宇突然大声说,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破奥特曼书包,校长,您看,我的书包被张强撕坏了,我的零花钱也被他抢了,还有我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
他撸起袖子,胳膊上还有几块没消的淤青,是上次被张强打的。
其他家长也纷纷开口,把自己孩子被欺负的事说出来——有个男孩的球鞋被张强扔进垃圾桶,有个女孩的辫子被张强扯掉了好几根。
校长的额头开始冒汗,却还是不肯松口：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只怪张强,你们的孩子就没一点错肯定是他们先惹了张强,张强才会还手。
你这叫什么话！我气得发抖,拿出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校长,您再看看这个,昨天张强的爸爸来我店里闹事,威胁要砸我的店,还说您跟他认识,让您别管这事,这也是我们的错吗
视频里,张强爸爸踹门、骂人的样子清清楚楚,还有他说我跟校长认识的声音。
校长的脸一下子白了,猛地站起来：你……你这视频是哪来的你敢偷拍
不是偷拍,是我店里的监控,我冷笑一声,校长,您现在还觉得,这只是小孩子打闹吗您收了张强爸爸的好处,就不管其他孩子的死活,您配当校长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强的爸爸带着张强走了进来,看到我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林默！你还真敢来告我儿子！
校长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走过去：张先生,您怎么来了这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个屁！张强爸爸一把推开校长,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把视频删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我往后退了一步,阿黄突然冲上来,挡在我前面,对着张强爸爸低吼,毛发都竖了起来。
还敢放狗咬我！张强爸爸恼羞成怒,抬脚就要踢阿黄。
住手！我大喊一声,伸手拦住他,你要是敢动阿黄,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欺负小孩、威胁别人的！
张强爸爸被我吼住了,愣了一下,然后冷笑：发啊！你以为有人会信你我在云城认识不少人,就算你发了,我也能让它消失！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还有一个拿着相机的记者——是我昨天报警的时候,顺便联系的民生记者,跟他们约好,今天八点半来学校。
记者一进来,就举起相机拍照：张先生,请问您刚才说的‘认识不少人’,是认识什么人能跟我们说说吗还有校长,请问您收了张先生的好处,是不是真的
警察也走过来,对着张强爸爸亮出证件：张先生,有人报警说你威胁他人、故意损坏财物,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张强爸爸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不……不是的,我没威胁人,是她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跟我们回派出所就知道了,警察拿出手铐,还有,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给学校捐的教学设备,有质量问题,我们也需要调查。
张强爸爸吓得腿都软了,被警察架着往外走,张强跟在后面,哭着喊：爸爸！爸爸！
校长站在原地,浑身发抖,记者拿着相机对着他拍：校长,请问您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关于张强霸凌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校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像是崩溃了。
我们一群人跟着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围了不少老师和学生,看到张强爸爸被警察带走,都议论纷纷。
小宇拉着我的手,小声说：姐姐,我们赢了吗
我笑着点头：赢了,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就在这时,王老师突然跑过来,脸色慌张：林默,不好了！橘猫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赶紧四处看：什么时候不见的
刚才在办公室里,人太多,我没注意,等我反应过来,橘猫就不在了。王老师急得快哭了,会不会是被张强带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在办公室里,张强一直盯着橘猫看,说不定是趁乱把橘猫抱走了！
走！我们去找！我拉着小宇,往学校门口跑,其他家长和记者也跟着一起找。
我们在学校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橘猫的影子,小宇急得哭了：橘橘！橘橘你在哪！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阿黄突然朝着学校后面的工地跑,边跑边叫。
阿黄肯定知道橘猫在哪！我赶紧跟上,小宇也擦干眼泪,跟着跑。
跑到工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橘猫的叫声,还有张强的骂声：死猫！看我不打死你！
我心里一紧,冲进去一看,张强正拿着一根木棍,对着一个铁笼子打,笼子里的橘猫缩在角落,爪子上又在流血,项圈也被扯掉了,录音器掉在地上,已经被踩坏了。
张强！你住手！我大喊一声,冲上去把他推开,抢过他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
张强被我推得坐在地上,哭着喊：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爸爸被警察抓！我要打死这只猫！
小宇冲过去,趴在笼子上,对着张强喊：不准你打橘橘！你要是再打它,我就告诉警察！
橘猫看到小宇,声音弱了下来：小宇……我没事……
我赶紧打开笼子,把橘猫抱出来,检查它的伤口——后腿的旧伤又裂开了,前爪还在流血,不过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对不起,橘橘,是我没看好你。我抱着它,声音都在抖。
姐姐,不怪你……橘猫用头蹭我的脸,我刚才趁张强不注意,把他藏起来的东西叼出来了。
它说着,从嘴里吐出一个小本子——是张强的日记,里面记着他欺负小宇、莉莉他们的事,还有他爸爸让他别怕,有事爸爸扛着的话。
记者赶紧拿过日记本,拍照取证：这可是重要证据,能证明张强是故意霸凌,他爸爸还纵容他！
张强看到日记本被拿走,哭得更凶了,却再也不敢动手。
就在这时,警察也赶来了,看到张强手里的木棍和受伤的橘猫,皱了皱眉：张强,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你爸爸的事还没调查清楚,你又故意伤害动物,必须严肃处理！
张强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还在哭,却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
我们抱着橘猫,走出工地,小宇紧紧牵着我的手,莉莉和其他同学也围过来,关心橘猫的情况。
王老师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林默,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这件事根本解决不了。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看着身边的家长、老师和孩子们,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只是我没想到,麻烦还没结束。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房东的电话,他的声音冰冷：林默,你赶紧搬出去,今天之内必须搬走,房租我也不退了,这是你自找的。
我握着电话,心里一阵发苦——宠物店是我爸妈留下的,我守了五年,现在却要被赶走。
挂了电话,我看着店里的阿黄和受伤的橘猫,还有墙上爸妈的照片,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
小宇和莉莉也来了,看到我难过的样子,小宇拉着我的手：姐姐,你别难过,我让爸爸给你找房子,虽然我爸爸不常在家,但他认识不少人。
莉莉也说：我妈妈有个朋友,有个空房子,就在学校附近,很便宜,我让妈妈帮你问问。
看着两个孩子真诚的眼神,我心里一暖——虽然我要搬店,要重新找地方,但我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小宇、莉莉,还有阿黄和橘猫,还有这么多支持我的人。
只是房东逼得太紧,今天之内必须搬走,我根本来不及找新的地方。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店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陌生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请问是林默女士吗男人走过来,递过名片,我是云城动物保护协会的,我们看到了你帮助小宇和橘猫的报道,很佩服你的勇气。
我愣了一下,接过名片：您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男人笑着说,我们协会有个闲置的店面,就在老城区中心,位置比你现在的店好,租金也便宜,我们想租给你,还想跟你合作,一起救助流浪动物。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男人拿出租赁合同,我们已经跟房东沟通过了,他同意把你的东西搬到新店里,今天之内我们就能帮你搬完,租金每个月只收你五百块,你看怎么样
我看着合同,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原来善良真的会有回报,我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橘猫跳过来,蹭了蹭我的手：姐姐,你看,我们赢了,不仅帮了小宇,我们还有新家了！
阿黄也在旁边叫了一声,摇着尾巴,像是在高兴。
我擦干眼泪,笑着说：好,我们搬！以后我们不仅要开宠物店,还要帮更多的流浪动物,帮更多像小宇一样的孩子！
只是我没注意,那个动物保护协会的男人,在我签合同的时候,偷偷给一个人发了条消息：张局长,事情办好了,林默女士已经同意搬店了。
而那个张局长,正是上次处理张强爸爸案件的警察局长——原来他早就关注到了这件事,知道我被房东逼得没办法,特意让动物保护协会帮我。
我以为的意外惊喜,其实是善良带来的连锁反应,是那些被我帮助过的人,在偷偷帮我。
那天下午,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帮我搬了店,新店面比原来的大两倍,阳光充足,还有个小院子,刚好可以给流浪动物住。
小宇和莉莉也来帮忙,帮我整理货架,给阿黄和橘猫搭新窝。
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看着崭新的店面,我突然觉得,就算之前受了再多苦,都是值得的。
只是我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我——张强的爸爸虽然被抓了,但他在云城还有不少势力,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晚上的时候,新店面的玻璃被人砸了,地上还留了一张纸条：识相点,别多管闲事,不然下次就不是砸玻璃这么简单了。
我看着破碎的玻璃,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害怕,反而更加坚定——我不会退缩,只要还有人需要帮助,只要还有不公的事,我就会一直站出来,就算面对再多困难,我也不会放弃。
阿黄蹲在我身边,对着门口低吼,橘猫也跳上柜台,眼睛盯着门口,像是在跟我一起面对。
我摸了摸它们的头,轻声说：别怕,我们一起面对,不管他们来多少次,我们都不会输。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洒在破碎的玻璃上,却像是在为我们加油——这场战斗,还没结束,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为了小宇,为了橘猫,为了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我盯着地上那张写满威胁的纸条,指尖却没再发抖。
阿黄对着门口低吼,毛发竖得笔直,橘猫跳上窗台,盯着外面漆黑的巷子,声音带着警惕：姐姐,是坏人！他们还会来吗
我蹲下来,摸了摸它们的头,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会来,但我们不怕。
新店面的玻璃是双层防爆的,砸破的只是外层,里面的玻璃还完好,可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张强爸爸的势力没散,他们是想逼我放弃,逼我不敢再管闲事。
我拿起手机,没报警,反而拨通了动物保护协会那个男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直接说：玻璃被砸了,纸条我留着,我想知道,张强爸爸在云城还有哪些人在活动
男人沉默了几秒,说：我们查到,他有个堂弟叫张彪,在老城区开了家汽修厂,平时靠收保护费过日子,这次砸玻璃的,应该是他的人。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白天搬店时,小宇跟我说的话：姐姐,以后我每天都来帮你看店,谁要是敢来欺负你,我就跟他拼了！
那时候我还笑着摸他的头,说不用你拼,可现在我明白,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开门,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以为是张彪的人又来了,我握紧了手里的木棍,结果开门一看,是小宇、莉莉,还有七八个同学,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块小木板,上面用彩笔写着保护橘猫姐姐反对霸凌。
小宇跑过来,把一块木板递给我：姐姐,我们跟你一起看店,要是坏人来了,我们就喊人,让他们不敢来！
莉莉也说：我妈妈说了,要是有人敢来闹事,她就带着小区的阿姨们过来,我们人多,不怕他们！
看着孩子们认真的脸,我鼻子一酸,把木棍放了回去,接过木板：好,我们一起看店。
没过多久,王老师也来了,还带了几个家长,手里拿着工具：我们来帮你修玻璃,顺便在门口装个监控,以后再有人来闹事,一抓一个准。
动物保护协会的人也来了,不仅带来了新的玻璃,还带了两个保安：张局长说了,这段时间让我们的人在这守着,保证你们的安全。
店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家长们帮忙修玻璃,孩子们帮忙擦货架,保安在门口巡逻,阿黄和橘猫在人群里穿梭,橘猫还时不时跟孩子们聊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站在中间,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那些威胁和困难,都变得不值一提——当很多人一起站出来的时候,再大的黑暗,也能被照亮。
玻璃修好的当天下午,张彪果然来了,带着两个纹身的男人,吊儿郎当地站在门口：谁是林默给我出来！
小宇立刻站到我前面,举起手里的木板：不准你欺负姐姐！我们已经报警了！
张彪愣了一下,看到门口的保安,还有店里的家长和孩子,脸色沉了下来：你们想多管闲事
不是多管闲事,是主持公道。王老师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我们已经把你砸玻璃的证据交给警察了,你要是再敢闹事,就等着被抓吧。
张彪的脸色更差了,刚想动手,保安就走了过来,亮出证件：张先生,我们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保安,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事,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彪看着保安手里的警棍,又看了看店里的人,骂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然后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小宇跑到我身边,兴奋地说：姐姐,我们赢了！他跑了！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清楚,张彪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肯定会找机会报复。
果然,当天晚上,我接到了张彪的电话,声音恶狠狠的：林默,你别以为有人护着你就没事了,我知道小宇住在哪,你要是再跟我作对,我就对他不客气！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握着电话的手都在抖——我不怕他对我怎么样,可我不能让小宇受到伤害。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张局长打了电话,把张彪的威胁告诉他。
张局长说：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去小宇家附近巡逻了,另外,我们查到张彪的汽修厂有问题,涉嫌走私和偷税漏税,明天我们就去查他。
我松了口气,可还是睡不着,坐在店里,看着阿黄和橘猫,心里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不让张彪再威胁到小宇和其他人
橘猫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跳上桌子,蹭了蹭我的手：姐姐,我有办法,张彪的汽修厂里,有很多流浪狗,它们说张彪经常虐待它们,还把偷来的东西藏在厂里的仓库里。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那些流浪狗愿意帮我们吗
橘猫点头：我跟它们聊过,它们都很恨张彪,只要我们能救它们,它们就愿意帮我们指认张彪藏东西的地方。
我立刻给张局长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张局长说：太好了！我们明天早上就行动,你带着橘猫跟我们一起去,让它跟那些流浪狗沟通。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橘猫,跟着警察一起去了张彪的汽修厂。
张彪看到我们,脸色一下子白了,想跑,却被警察拦住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张彪大喊。
有没有犯法,查了就知道。张局长拿出搜查令,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这里藏有走私物品,还虐待动物,现在我们要搜查。
张彪还想反抗,橘猫突然跳下车,对着汽修厂里叫了一声,很快,一群流浪狗跑了出来,围着张彪叫,其中一只狗还叼着一个纸箱,跑到警察面前。
警察打开纸箱,里面全是走私的汽车零件,还有一些账本,上面记着偷税漏税的记录。
张彪傻眼了,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警察把张彪和他的手下抓起来,张局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林默,要是没有你和橘猫,我们还抓不到他的证据。
我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这些流浪狗帮了我们,它们也是英雄。
橘猫跑到流浪狗身边,跟它们说了几句话,流浪狗们都摇着尾巴,好像在说不客气。
警察把流浪狗送到了动物保护协会,会有人照顾它们,张彪和他的手下也被带走了,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制裁。
张强爸爸的势力彻底被瓦解,再也没人敢来威胁我们。
事情解决后,我的宠物店生意越来越好,很多人都是冲着能听懂动物说话的老板来的,不仅来买东西,还会把家里的宠物带来,让我帮忙听听它们的需求——有的宠物是想跟主人说我爱你,有的是身体不舒服,主人没发现,还有的是想念家里的另一只宠物。
我也开始帮更多的人解决问题：帮丢了宠物的人找宠物,帮受虐待的动物找新家,帮被霸凌的孩子站出来。
小宇和莉莉成了店里的常客,每天放学都会来帮忙,小宇还成立了反霸凌小组,在学校里宣传反霸凌知识,帮助更多被欺负的同学。
有一天,小宇拿着一张奖状来店里,兴奋地说：姐姐,你看！我们反霸凌小组被评为学校的‘优秀小组’了！
我接过奖状,看着上面小宇的名字,心里满是欣慰——那个曾经胆小怕事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了勇敢的小英雄。
莉莉也拿着一幅画来,画的是我、小宇、橘猫、阿黄,还有很多小朋友和动物,上面写着我们的大家庭。
我把画挂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每次看到,都会觉得温暖。
有一天晚上,关店后,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橘猫和阿黄在玩耍,心里突然想起了爸妈——他们以前总说,做生意要对得起良心,要多帮别人。
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橘猫跳上我的膝盖,声音温柔：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摸了摸它的头：我在想,要是爸妈还在,看到现在的我,肯定会很高兴。
阿黄也走过来,趴在我脚边,用头蹭我的腿,像是在认同我的话。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请问是林默女士吗我家的狗丢了,我找了它好几天,听说你能听懂动物说话,能不能帮我找找它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您告诉我您家狗的样子,还有它平时喜欢去的地方,我明天就帮您找。
挂了电话,我看着院子里的月光,突然明白,能听懂动物说话,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一份责任,一份让我能看到更多弱小的责任——不管是孩子,还是动物,他们都需要被保护,需要有人为他们站出来。
我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开宠物店的普通人,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可现在我知道,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做出不普通的事,就算是小小的善举,也能汇聚成大大的力量。
后来,有人问我,后悔管小宇的事吗后悔跟张强家和张彪作对吗
我总是笑着说：不后悔,因为这件事让我明白,善良不是软弱,勇敢不是鲁莽,当你为别人站出来的时候,别人也会为你站出来,这就是人间最温暖的力量。
现在,我的宠物店不仅是卖东西的地方,更是一个温暖的港湾,不管是需要帮助的人,还是需要照顾的动物,都能在这里找到归属感。
阿黄还是每天趴在门口,迎接客人,橘猫则成了店里的外交官,跟每一只来店里的宠物聊天。
小宇和莉莉也经常来帮忙,他们的反霸凌小组越来越大,帮助了更多的同学。
有时候,我会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幸福——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温暖,充满爱。
最后,我想告诉所有人：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普通,只要你愿意伸出援手,只要你愿意为正义站出来,你就是英雄,你就能照亮别人的路,也能温暖自己的人生。
因为,善良从不孤单,勇敢终将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