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她为了宗门大义，身陨道消。
师尊曾对我说，我是他千年孤寂岁月里，唯一的光。
现在我才明白，我只是沾了那张脸的光。
2
回忆被我强行斩断。
我站在静室的窗前，看向宗门禁地，玄冰洞的方向。
那里终年寒气缭绕，冰封着师尊的挚爱，洛瑶。
月光下，我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
是尘渊和墨夜。
尘渊正伸出手，隔着厚厚的玄冰，轻柔地抚摸着冰棺里女人的脸颊。
那样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极致的温柔和缱绻。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到无法呼吸。
我拿出另一枚特制的通讯玉简。
那是师尊单独给我的，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催动，他都能收到。
玉简亮起微光。
一次，两次，三次。
他都没有回应。
我蹲在地上，绝望地抱住双腿。
十几分钟后，他似乎安抚好了冰棺里的人，独自走到洞口。
接着，我的玉简终于有了回应。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和。
“灵溪，何事？”
“为师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分神。”
我想撕开他虚伪的面具。
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灵溪？”尘渊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疑惑。
我依旧沉默，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尘渊终于察觉到不对，语气变得担忧。
“怎么了？可是修行出了岔子？”
让我修行出岔子的人，就是你啊。
“师尊，”我忍住泪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玉简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他轻松的笑声。
“原来今日是你出关的日子，瞧我这记性。”
“对不起啊，是为师疏忽了。”
“等为师忙完，定会好好补偿你。”
这时，我通过与玉简的一丝神识联系，清晰地看到他转身，对着玄冰洞的方向，隔空印下一个守护法印。
法印落下的轻响透过玉简传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的声音哽咽，强忍情绪。
“师尊安心闭关，弟子不敢打扰。”
“嗯，我的灵溪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他没有一秒犹豫，切断了联系。
我看着玄冰洞方向那两个模糊的身影，眼睛被刺得生疼。
我从来没想过，那个曾对天道起誓，此生唯我一个弟子，会护我一世周全的尘渊，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他还曾说过。
“灵溪，若为师负你，便叫我修为尽散，魂归混沌！”
冷风吹得我浑身发冷。
我回到静室，关上了门。
室内的陈设简单雅致，一如我刚来时。
角落的香炉里，还燃着他亲手为我调配的安神香。
他说，我灵根尽毁，神魂不稳，需时时静养。
他说，他信天道，断情绝爱，但我是他的例外，是他的劫，也是他的缘。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二天，尘渊和墨夜就来了。
两人看到我时，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喜和小心翼翼。
尘渊率先上前，想像从前一样，摸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