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穿成绿茶后,反派们都藏着系统 > 第2章 宴会上手滑,顾承泽掐我脖子:“陪葬?”

“顾总,瓷瓶检查过了,完好无损。夫人……咳,是林小姐,护得很紧,瓷瓶没有二次损伤。”
管家躬身,声音压得极低,毕恭毕敬地汇报。他扫过我的余光里,没有蚂蚁般的轻蔑,更多的是一种程式化的冷漠,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残值。
水晶吊灯的光线锐利冰冷,刺得我眼睛发酸。我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只余下一片刺痛的麻木。怀里的青瓷瓶冰凉的釉面贴着我温热的皮肤,它此刻既是我的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全看那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系统在我脑中发出无机质的嗤笑:“宿主,靠小聪明和运气,你逃得过这次,逃得过下一次吗?反派逻辑的核心是‘毁灭伤害母亲遗物的人’,你的行为正在精准触发它。”
我没空理它。因为顾承泽已经朝我走来。
他周身裹挟着宴会上尚未散尽的香槟气与冷冽的沉香尾调,却压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戾气。纯黑西装修剪得l,领口那枚银质鸢尾胸针闪烁着幽冷的光——众所周知,那是他早逝母亲最爱的花,也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他的每一步都像精准踩在我的心跳节拍上,沉重,压迫,令人窒息。
他停在我面前,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那目光先是落在我狼狈泪湿的脸上,继而滑向我怀中紧紧搂着的瓷瓶,最终,定格在我死死攥着翡翠佛珠的手腕上——线绳因过度用力已深深勒进皮肉,渗出一圈骇人的红痕。
“林茶茶。”他开口,嗓音低沉冰冷,像淬了冰的金属,“我给你最后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为什么,‘摔’它?”
巨大的恐惧攫住我,牙齿都在打颤,但我强迫自已抬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眸:“我没有‘摔’。我只是……没拿稳,手滑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陈述与‘原主行为’(摔瓶意图)存在逻辑悖论,启动一级电击惩——”
惩罚的电流尚未窜起,顾承泽猛地俯身,冰冷的手指如铁钳般骤然扼上我的脖颈!那指尖的温度像手术刀一样贴上我的皮肤,瞬间剥夺了我的呼吸。我被迫仰头,怀里的瓷瓶滚落出去,在厚软的波斯地毯上颠了两下,安然无恙。
“手滑?”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指腹恶劣地按压着我脆弱的颈动脉,力道每加重一分,我肺里的空气就稀薄一分,“我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你告诉我,只是手滑?”
视野开始发黑,耳鸣阵阵。然而,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我却清晰地看到他眼尾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那并非纯粹的暴怒,更像是某种被触及最深伤疤后、压抑到了极致的痛楚。原著里,此刻他应是杀意决绝。可现在,瓷瓶完好,他这近乎失控的反应,反而透着一股反常。
这不对劲。
求生欲让我拼命去掰他的手指,指甲无意间划过他虎口一道陈年的旧疤。他身l几不可查地一僵,扼紧的力道竟真的松懈了半分。我趁机贪婪地吸入一丝空气,声音嘶哑破碎:“顾总……您若真觉得我罪该万死……要我给夫人陪葬……至少,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听我把话说完……”
系统疯狂尖鸣:“警告!反派黑化值急速飙升+20!宿主,你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但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承泽身上——我注意到,他的视线自我脖颈移开后,看着在滚落一旁的瓷瓶上,更准确地说,是瓶底那处因刚才滚动而微微松动的软木塞封口。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那是一种极力克制某种巨大情绪的本能反应。
“……说。”他吐出一个字,嗓音哑得几乎碾碎在空气里。
我剧烈地咳嗽着,肺部灼痛,却不敢犹豫,赌上全部运气和从系统那里知道的零星信息,孤注一掷:“瓶子……瓶子里有东西!有……您母亲的……信,或者……别的什么遗言!”
死寂。
原本还有细微交谈声和背景音乐的宴会厅,瞬间落针可闻。仿佛有人按下了静音键。远处甚至传来酒杯被打翻、酒液浸透桌布的细微声响,像命运的注脚在悄然改写。
顾承泽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一点,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彻底松开。
新鲜空气涌入,我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呛咳。瓷瓶被管家小心翼翼捧起,恭敬地递到他面前。他伸出手,那双向来稳如磐石、执掌生杀大权的手,此刻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接过了那个看似普通的瓷瓶。他动作极其缓慢地拔开那截软木塞。
一张折叠着的、边缘有些焦黑泛黄的纸张,从瓶口轻轻滑出,飘落在我面前的裙摆上。
我下意识低头,只来得及瞥见最上方那行清瘦秀雅的字迹:
【阿泽,当你读到这封信,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
顾承泽没有动。他像是被那道熟悉的笔迹施了定身咒,死死盯着那行字,整个人化作一尊僵硬的雕像。奢华的水晶灯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浓重的阴影,而我分明看见,那阴影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漾出一点冰冷的水光。
系统所有的警报声和电流杂音在这一刻突兀地消失了。我忍着喉咙和膝盖的剧痛,试图悄悄往后挪动,后背却抵住了冰冷的沙发脚。
就在这时,他忽然动了。
他竟是缓缓蹲下身,单膝抵地,被迫与我处在了通一高度,视线平齐。这个姿态,放在高高在上的顾承泽身上,堪称惊悚。
“林茶茶。”他声音低哑得几乎只剩气音,目光复杂地锁住我,里面翻涌着太多我无法解读的情绪——暴戾未褪的怀疑、巨大的惊惑,甚至有一丝……不敢置信的祈求?“你,早就知道?”
我艰难地摇头,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被刀割过:“不……我只是,刚才瓶子脱手时,好像闻到了一点点……火烧过的味道。”我指了指信纸边缘那明显的焦痕。
原著中,瓷瓶摔碎后,这封信在大理石地面和酒液中被发现时,已被火燎得只剩只言片语,反而坐实了原主“毁灭遗物”的罪名,成了催命符。而现在,它虽陈旧残破,却大致完整地躺在这里。
顾承泽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信纸的瞬间,又像被灼伤般猛地蜷缩回来。他抬眼再看我时,眼底的血丝愈发明显。
“念。”他命令道,声音绷得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仿佛再用力一分就会彻底断裂,“念给我听。”
我愣住:“……我?”
“我……”他喉结滚动,侧脸线条紧绷得骇人,竟流露出一种近乎脆般的回避,“不敢看。”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插入:“叮——触发隐藏剧情【顾母的遗言】。剧情修正补充:原主林茶茶幼时曾多次随母出入顾家老宅,与顾母有短暂交集。完成朗读奖励:顾承泽愧疚值大幅提升。宿主是否接受?”
我心脏狂跳,指尖微颤地拾起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信纸。清了清嗓子,嘶哑的声音在寂静得过分的宴会厅里缓缓响起:
【阿泽,当你读到这封信,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别怪林家那小姑娘,如果她摔了瓶子,那也是妈妈求她帮的忙。】
顾承泽猛地抬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撼动。
【我时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瓷瓶夹层里,放着妈妈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是你外公家……】信纸到此处的字迹被一片焦黑中断,后续内容已不可辨。
我捏着信纸,心跳如擂鼓。真相竟是这样?原主那看似恶毒的“摔瓶”举动背后,竟然藏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托付?
顾承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的目光从我手中的信纸,移到我脖颈上清晰的淤青指痕上。他伸出手,指尖在快要触碰到我皮肤时骤然停住,仿佛那伤痕烫到了他,片刻后,才极轻极缓地覆上去,指尖冰凉。
“……疼么?”他问,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下意识点头,随即又用力摇头。
系统提示音响起:“愧疚值+50,当前进度50/100。100附加奖励解锁:【顾承泽的童年记忆碎片·关于母亲】。”
下一秒,他忽然伸手,一把将我用力拽进怀里!那力道极大,毫无温柔可言,撞得我骨头生疼,像是要将我揉碎进他的骨骼血脉之中。我的脸埋进他昂贵的西装领口,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以及……一丝极淡的血腥味——来自他虎口那道被我指甲划破的旧疤。
“林茶茶……”他的声音埋在我发间,嘶哑、混乱,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震颤,“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我想解释“我也是刚刚才猜到”,却被他胸腔里那失去节奏、如闷雷般狂躁的心跳声震得失语。系统在我脑中幽幽补充:“早坦白,剧情就无法推向此关键节点。宿主,这才是你存在的意义。”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人从外面略显急促地推开。管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位提着医疗箱、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顾总,陆医生到了。”管家谨慎地禀报,“他说……需要尽快为林小姐检查一下颈部的伤。”
顾承泽箍紧我的手臂骤然一僵,力道甚至又加重了几分。我隔着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的紧绷,如通被侵入领地的猛兽。
“检查?”他抬起头,眼底的血色未褪,反而掠过一丝更深的、近乎偏执的阴鸷。他冷笑一声,但那笑声里却裹挟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回去告诉陆沉——”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愧疚、暴戾、后怕以及一种刚刚萌芽却极其强势的占有欲。
“林茶茶现在,哪里也不去。”
他一字一顿,宣告主权。
“她的人,她的伤,都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