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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然用银叉叉起一块牛排，慢条斯理地切着，眼神却瞟向窗外，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你看那个穿西装的，是林家的财务总监吧？”
“上次在行业峰会上，还跟我吹嘘林氏的良心药，现在脸都被打肿了。”
我没看窗外，只是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抿了一口。
陆悠然把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挑眉道：“怎么？没胃口？还是觉得我选这地方太刻意了？”
“都不是。”
我摇了摇头，拿起叉子，“只是觉得，这些闹剧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后，对方的声音带着严肃：“顾老师，关于沈斯年学术不端的调查已经结束，证据确凿，学校决定开除他的学籍，并且会将他的抄袭行为上报教育部，纳入学术黑名单。”
“另外，之前举报您抄袭的材料，我们也核实过了，是林家伪造的，学校会公开为您澄清。”
挂了电话，陆悠然笑着举杯：“恭喜啊，顾大科学家，终于洗清冤屈了。”
我回以举杯的动作，心里却没有太多波澜。
这些本就是我应得的，只是被林家耽误了太久。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们抬头看去，只见林诗语站在门口，眼神震惊地望向我。
半天，她才嘶吼出声，“顾北辰，你跟我离婚是不是因为她！”
她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大褂，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曾经那副医学泰斗的清冷矜贵荡然无存。
陆悠然挑了挑眉，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林诗语像跳梁小丑一样站在门口，嘴角勾着嘲讽：
“林教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和顾北辰是合作关系，倒是你，自己婚内出轨、学术造假，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现在倒怪起别人来了？”
“合作关系？”
林诗语根本不信，她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被餐厅保安拦住，却还是伸手指着我，“顾北辰，你明明说过会一辈子爱我！”
“你现在跟她一起吃饭，一起搞垮林家，你就是因为她才不要我的！是她勾引你！”
“爱你？”
“你在我妈去世当天，穿着孝服去酒店跟沈斯年私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爱你？”
“你拿着我让给你的研究成果造假，害死十五个病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爱你？”
“你让你妈雇人把我打得头破血流，还让我替你养私生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爱你？”
每说一句话，我就往前一步，林诗语的脸色就白一分。
直到我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恨，只有彻底的漠然。
“林诗语，我跟你离婚，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只因为你脏。”
“你的人脏，你的心更脏。”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对着林诗语指指点点。
她猛地捂住耳朵，尖叫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顾北辰骗我！是他先隐瞒身份，是他故意耍我！”
“我隐瞒身份？”
我嗤笑一声，“林诗语，你敢说你跟沈斯年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年轻，能满足你的虚荣心？”
林诗语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大概忘了，当年沈斯年刚进学校时，还是个连实验服都买不起的穷学生，是她一次次送他奢侈品，给他买豪车。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走进餐厅，径直走向林诗语：“林诗语女士，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挪用公款、包庇学术不端，现在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进一步调查。”
林诗语彻底慌了，她突然扑向我，想抓住我的胳膊，却被保安死死按住。
“顾北辰！你救我！我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跟沈斯年联系了，我跟你回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她涕泗横流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触动，“林诗语，有些错，犯了就没有回头路。”
警察上前给林诗语戴上手铐，她被带走时，还在疯狂地喊我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绝望。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周围的议论声才渐渐平息。
陆悠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轻松：“好了，碍眼的人走了，我们可以好好吃饭了。”
“对了，刚才学校的电话里说，会公开为你澄清抄袭的事，要不要我让公关团队配合一下，顺便把林诗语的那些黑料再爆一波？”
“不用了。”
我摇了摇头，重新坐回座位，“清者自清，没必要跟已经尘埃落定的人浪费时间。”
陆悠然点了点头，没再坚持。
离开餐厅时，林氏药企的招牌已经被彻底拆下，只剩下光秃秃的墙面。陆悠然看着那面墙，笑着说：“以后这里就是顾氏的研发中心了，也算物尽其用。”
我抬头看向天空，夕阳正好，金色的光芒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十年来的委屈、愤怒、痛苦，好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车子驶回顾宅时，爸爸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新闻稿，标题是《林氏医药涉嫌多项违法，负责人已被警方逮捕；顾氏集团将接管生产线，致力于抗癌药研发》。
“都结束了。”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明天学校会召开新闻发布会，为你澄清所有谣言。”
“以后，你就专心做你的研究，不用再被这些破事打扰了。”
我点了点头，走进家门。
客厅里，妈妈的遗像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照片里的她笑得温柔。我走过去，轻轻拂过相框，小声说：“妈，都结束了。”
“我会好好的，会用我的研究帮助更多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往后的日子，没有背叛，没有谎言，只有热爱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