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们不是去打仗,你们是去‘迎人’。”
“你们不必过界,就在那镇口,就在那血淋淋的人头之下,结阵!”
“我不要你们喊打喊杀,我只要你们,用你们的军容,你们的装备,你们的气势,清清楚楚地告诉对面那帮杂碎——”
“这里,是我云州的地界。这条线,便是天堑。敢越线者,死。敢动我云州子民者,死!”
“我要让那些还活着的工匠看到,我李辰安,护得住他们!我要让那些死了的工匠知道,他们的血,不会白流!我更要让我那位好三哥明白,他挂上去的人头,非但吓不倒任何人,反而会成为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自己的脸上!”
赵磐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胸中直冲头顶,他猛地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遵命!”
望西镇外,那条通往云州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面绣着“闲”字的大旗,缓缓出现。
旗下,是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他们人人身着统一的、由云州自产精铁打造的黑色板甲,胸前一个醒目的银色狼头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们手持清一色的长柄陌刀,刀锋锐利,寒气逼人。他们步伐整齐,沉默前行,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跳上。
领头的,正是赵磐。
他没有率军冲进镇子,只是在距离镇口百步之遥的云州地界,停了下来。
百名“闲王卫”,列成一个整齐的方阵,将陌刀的刀柄重重地顿在地上。
“咚!”
百声合一,如同闷雷。
那股子沉默的、铁血的、无形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望西镇。
镇口那些耀武扬威的秦州士兵,看到这支突然出现的、装备精良到不像话的军队,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秦州守将张猛,策马而出,对着赵磐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此乃我大夏秦州地界!尔等无故陈兵于此,意欲何为?!”
赵磐端坐马上,面沉如水,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那旗杆上悬挂的人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镇口。
“我乃云州闲王府护卫队长,赵磐。”
“那旗杆上挂着的,是我云州招募的工匠,是我云州的子民。”
“我奉王爷之命,前来接我云州的子民,回家。”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对面那些神情紧张的秦州兵。
“我家王爷还让我给你们带句话。”
“从现在起,任何一个踏过这条线的、前往我云州的工匠,都将受到我闲王府的庇护。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便是与我整个云州为敌。”
“我闲王卫的刀,虽是为守护家园而铸,但也从不介意,斩下犯我云州者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