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带这么玩的！”
”刚刚不是说好这最后是拍卖云州精铁兵器独家总代理权吗，怎么又不作数了？“
“莫非是觉得我等出不起价钱？”
秦红袖看着他们，慢悠悠地说道：“刚刚我确实耍了个油头，不过诸位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我大夏，私造、私藏、私自贩卖兵甲，是何等罪名？”
众人顿时语塞。
那是谋逆的大罪，是要抄家灭族的。
“我云州虽僻处边陲，却也是大夏疆土，我们殿下，是当今圣上的亲儿子。这等自掘坟墓的蠢事，我们殿下自然不会去做。”
这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竟忘了这最基本的一点。
看到气氛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秦红袖才将真正的底牌，缓缓揭开。
“我们不卖刀，是因为刀，是死物。”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先是指了指那柄横刀，随即，又指向了持刀而立、渊渟岳峙的赵磐。
“我们今天要卖的，不是这柄刀，而是这只持刀的手。”
大厅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
持刀的手？什么意思？
“这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商人，下意识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
他看着台上那只握着刀的、骨节分明的手，又看了看赵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满眼都是茫然。
“难不成是要把这位将军卖给我们？”另一个商人异想天开地猜测道，但随即就自己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荒谬至极。
秦红袖看到大家的疑惑，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为所有人解开了谜底。
“诸位都是走南闯北的大行家，想必对风险二字，比我一个女儿家有更深的体会。”秦红袖踱步到木架旁，“北地的路，不好走。有风雪，有豺狼，还有一些不那么友善的邻居。”
在座的，谁没有过货物被劫、伙计伤亡的惨痛经历？
“我们云州，为大家提供了能日进斗金的盐，能御寒保暖的布，能让大家吃饱肚子的粮。可这些，都需要各位平安地运回去，再稳稳地卖出去，才能变成诸位口袋里叮当作响的银子。”
“赚来的钱，要守得住，才是自己的钱。守不住，那不过是替旁人做了嫁衣裳。”
她看向黑水帮的帮主韩龙：“韩帮主，想必对此深有体会吧？您手下那几百号兄弟，要保护您那横跨数郡的商路，想必在安保上的开销，定是不小吧？”
韩龙那张刀疤脸抽动了一下，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秦商督说的是，这年头，没几把好刀看家护院，生意可做不长久。”
“说得好！”秦红袖抚掌而笑，“所以，自今日起，我云州将成立镇远镖局，由闲王卫中抽调精锐，亲自坐镇。而我们今天压轴拍卖的，便是这镇远镖局在整个北地商路之上，未来一年内，所有护卫任务的——独家委托权！”
她环视全场，一字一顿地说道：“换言之，谁拍下了它，谁就能在未来一年里，委托我镇远镖局，为你名下的任何一支商队，提供高等级的武力护卫！你的商队走到哪里，我云州闲王卫的苍狼战旗，就护送到哪里！”
不卖兵器，卖安全！
这这简直是天才般的想法！
它完美地规避了所有的政治风险，但其带来的价值，却比单纯拥有几百把神兵利器，还要大上无数倍！
拥有了兵器，你还得自己招人、练兵，打出名头。可拥有了这个镇远镖局，就等于直接拥有了整个北地最强悍、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武装力量，为你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