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武闻言,脸上那副粗豪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太子兄!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他霍地一下站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李骁武,自受封秦州以来,枕戈待旦,无一日敢忘守土之责!”
“我与那天狼部,在边境上大小打了不下十余仗,我麾下将士的血,都快把这秦州的地皮给染红了!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我又怎会与他们勾结他们并陷害七弟呢?!”
“可偏偏,就有人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这秦州安宁!在背后给我捅刀子!”
“哦?”李景铄放下了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太子兄有所不知!”李骁武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那七弟,闲王李辰安,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他与天狼部暗中勾结,先前是假意与我争夺工匠,引我的优质匠人全都出城,落得我们秦州无匠人可用,现在又设计劫杀了天狼部的使者,最后,用一柄伪造的断刀,将这盆脏水,完完整整地泼到了我的头上!”
“其心之歹毒,手段之阴险,简直令人发指!”
他这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东宫幕僚听得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三皇子竟能想出如此颠倒黑白的说辞。
李景铄却笑了,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三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番指控,听起来,未免有些荒诞了。你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证据?”李骁武冷笑一声,“我自然是有证据!”
他对着身后的面具男,沉声道:“去,把我们那位来自草原的客人,请上来!”
“是!”
面具男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一阵沉重的铁链拖拽声,从厅外传来。
两个身材魁梧的狱卒,架着一个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囚犯,走了进来。
那囚犯赤裸着上身,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血肉模糊的伤口,新的烙印覆盖着旧的鞭痕,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
他的四肢被粗大的铁链锁着,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地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李景铄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让他抬起头来。”李骁武冷冷地命令道。
狱卒一把揪住那囚犯的头发,强迫他抬起了那张同样血肉模糊的脸。
李景铄的瞳孔,在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猛地一缩。
尽管那张脸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依旧能从那深邃的轮廓和那双未曾屈服的眼睛里,辨认出此人的身份。
“草原人?!”
“没错!正是天狼部的人!”李骁武指着呼延豹,大声道,“前日前,我麾下斥候在黑石山脉巡查时,发现此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便将其带回,谁知,他竟是那天狼部的斥候首领!”
“经我一番审讯,他已经全盘招供!”
李骁武走到呼延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呼延豹,缓缓问道:“说吧,把你和那个云州闲王,是如何密谋的,一五一十地,告诉太子殿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呼延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