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自今日起,驿馆加强戒备!在我见到七弟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另外,派人盯紧节度使府,尤其是那个所谓的人证,绝不能让他,在七弟抵达之前,出任何意外!”
一个巨大的、不可控的变数,已经加入了棋局。
而对于一个真正的棋手而言,变数,往往也意味着机会。
与此同时,节度使府。
李骁武刚刚结束了一日常规的夜间巡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风沙与铁锈的味道,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将头盔“哐当”一声扔在桌上,端起一碗凉茶便灌了下去。
“说!那个娘娘腔,被我那些账本,愁得是不是已经睡不着觉了?”他对着阴影中的面具男,咧嘴笑道,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面具男恭敬地躬了躬身,语气里带着奉承:“殿下神机妙算,太子殿下那边,确实是焦头烂额。”
“据驿馆传来的消息,他带来的那些文官,整日对着那堆积如山的卷宗唉声叹气,两天了,连第一车的账目都还没清点完,想必此时,正悔不该当初,来趟这趟浑水呢。”
“哈哈哈!活该!”李骁武听得是通体舒坦,他一屁股坐在虎皮大椅上,将双脚翘在桌案上,“本王就是要让他知道,秦州这地方,不是他一个只会之乎者也的酸儒能撒野的!”
面具男附和着笑了笑,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报:“殿下,账本之事,确实让太子寸步难行,只是云州那边,刚刚传来了一个新消息”
“嗯?”李骁武皱了皱眉,不耐烦地一把夺过那份密报,展开一看。
“他敢来?!”
李骁武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是暴怒!
“他以为他是谁?!真当本王的秦州城,想来就来吗?!”
他一脚踹翻了身旁的兵器架,十几柄长刀短剑“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殿下息怒!”面具男连忙躬身。
李骁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目赤红,“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哪儿来的胆子,敢闯我这龙潭虎穴?!”
“属下属下不知。”面具男的声音有些干涩,“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他是有所依仗。”
“依仗?他能有什么依仗?!”李骁武松开手,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难道是太子?!”他猛地停住脚步,一个念头划过脑海,“是了!一定是太子在背后搞鬼!他一定是觉得光查账还不够,想把老七也弄来,让我们兄弟二人当面对质,狗咬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殿下英明。”面具男附和道。
“哼!想得美!”李骁武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不是要来吗?好!本王就让他来!本王倒要看看,等他到了这秦州城,是太子的仪仗硬,还是本王的刀子硬!”
他转过身,对着面具男吩咐道:
“去,传我的令。”
“去地牢里,给我们那位草原客人提个醒,和他说云州的闲王,要亲自来跟他当面对质了。”
“让他把脑子放清楚,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话要怎么说,都给本王在脑子里演练清楚了!”
“若是敢出了半点差错”
“本王就让他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