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太子李景铄不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他猛地一挥手!
“三皇子李骁武,藐视君上,构陷同胞,私养兵马,图谋不轨!即刻将其拿下!”
“剥去其节度使官服,收缴其兵符将印!暂押于府内,听候父皇发落!”
“府内所有将校,原地待命,胆敢有妄动者,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喏!”
一直侍立在太子身后的数十名东宫禁卫,立刻应诺!他们“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如狼似虎地便向着还处在震惊中的李骁武扑了过去!
大厅两侧的玄甲骁骑见状,也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戟,就要上前护主!
“都给我放下!”李骁武突然发出一声悲愤的咆哮!
他看着那些扑上来的东宫禁卫,看着主位上那个一脸冷漠的兄长,又看了看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似的、一脸无辜的七弟。
他突然笑了。
笑声中,充满了不甘、怨毒,与一丝英雄末路的悲凉。
“哈哈哈好!好一个太子!好一个我的好七弟!”
他猛地将手中的弯刀,狠狠地插在了面前的青石地面上,那精钢打造的刀身,竟没入地砖数寸!
“本王束手就擒!”
一场惊心动魄的勘问,终于以一种谁也未曾料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三皇子李骁武被当场剥去官服,收缴兵符,软禁于节度使府的后院之内,他麾下那些骄兵悍将,在太子雷霆般的手段和谋逆的大罪之下,终究是不敢妄动分毫。
秦州城那紧张肃杀的气氛,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更加诡异的平静。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驿馆的窗格时,李辰安已经收拾好了他那简单的行囊。
他换上了一身来时的青色常服,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他从云州带来的、还未曾用完的鱼饵。
“殿下,您真的现在就要走?”赵磐跟在他身后,脸上满是担忧。
“不走还留在这里干嘛?”李辰安打了个哈欠,“等着太子兄再请我喝一碗燕窝羹吗?我可受不起。”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场风波看似已经平息,实则不过是刚刚开始。
太子虽然暂时控制了秦州,但接下来,如何安抚那些骄兵悍将,如何与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周旋,如何将三哥安安稳稳地押回京城,桩桩件件,都是烫手的山芋。
而他这个“有功之臣”,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各方势力瞩目的焦点,尴尬无比。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现在不溜,更待何时?再说了,我那温泉山庄的二期工程,可还等着我回去亲自监工呢!)
他走到院中,太子李景铄早已等候在那里。
“七弟,不多留几日吗?”李景铄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
“不了不了,”李辰安连忙摆手,一脸的真诚,“太子兄公务繁忙,臣弟留在这里,只会给您添乱,云州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呢,我得赶紧回去。”
他对着太子,郑重地一揖到底:“此次秦州之行,若非太子兄明察秋毫,主持公道,臣弟恐怕早已身陷囹圄,此番大恩,臣弟铭记于心。”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李景铄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此番受了委屈,为兄都看在眼里,待回到上都,我定向父皇为你请功。”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盖着东宫大印的令符,递到李辰安面前。
“这是本宫的手令,你持此令,可通行无阻,秦州境内,若有不开眼之人胆敢刁难,可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