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卷王,一个个都忙得跟狗似的,苏老头最近天天抱着他那《五年规划》修修改改,秦红袖更是直接住在了票号里,连赵磐那个木头疙瘩,最近都在新兵营里搞什么军事大比武)
(就我一个闲人,连个能一起打牌摸鱼的搭子都没有!这日子没法过了!)
(打牌摸鱼?对啊!可以和他们一起打牌!之前怎么一直没想到这一茬!)
麻将!怎么把这个国粹给忘了?!
这玩意儿,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老少咸宜,男女通吃!既能消磨时间,又能联络感情,还能在不动声色间观察人性简直是居家旅行、团队建设、摸鱼养老的必备神器啊!
这一刻,李辰安那颗咸鱼的心,再次被点燃了!
“来人!”
三日后,观鱼亭二楼。
一副由金丝楠木打造的、四四方方的麻将,被摆在了桌面上。
桌子的四方,坐着四个人。
苏明哲,被李辰安以探讨古人博弈之术,以史为鉴,可知兴替的崇高理由,半是忽悠半是强迫地请了过来,此刻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秦红袖,则是因为听李辰安说这是一种全新的、包含了概率学、心理学和风险博弈的商业沙盘推演,这才勉强从账本堆里抽身前来。
至于赵磐他是被李辰安以此乃我军未来沙盘推演之重要基础,不懂此道,不足以领兵的军令给硬拽来的,他现在还是一脸懵逼,看着面前那堆刻着奇奇怪怪符号的四方牌,只觉得比看兵法阵图还要头大。
“都看好了啊!”李辰安将那一百四十四张由墨承规手下最好的匠人连夜赶制出来的、打磨得光滑温润的木制麻将牌,“哗啦啦”地在桌上一推。
“此物,名曰麻将,乃上古先贤所创,内含天地至理,阴阳变化之道”他开始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规则很简单,”他指着那些牌,“万、筒、条,此为序数牌,象征人间万物;东南西北中发白,此为字牌,象征天地四方与人伦纲常”(作者没打过麻将,下面是查了基本规则后写的,如果有错误还请批评指正)
他花了足足一炷香的工夫,才把最基础的吃、碰、杠、胡的规则给讲了个大概。
苏明哲听得是眉头紧锁,他试图从这杂乱的规则中,找出符合儒家礼、序的逻辑,却发现这东西毫无章法,简直是乱来。
秦红袖则很抓住了核心:“也就是说,我们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将手中十三张无序的牌和最后摸的一张牌,组合成特定规律的十四张牌,对吗?”
“这其中,既要考虑自己手中的牌,也要根据对手打出的牌,来判断他们可能需要的牌,从而进行风险规避和精准打击?”
“天才!红袖你果然是天才!”李辰安打了个响指,“至于你,赵磐,”他指着这位一脸茫然的护卫统领。
“你就把它当成排兵布阵,你手里的牌就是你的兵,吃就是收编降卒,碰就是合兵一处,杠就是增兵,胡就是赢了,懂了吗?”
赵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茫然。
“好了!规则说完了,现在开始实战演练!”李辰安大手一挥,四个人便笨拙地开始砌牌、掷骰子、抓牌。
一时间,观鱼亭二楼,只剩下木牌碰撞时那清脆悦耳的“噼里啪啦”声。
第一圈,打得是磕磕绊绊,状况百出。
苏明哲每次出牌前都要深思熟虑,仿佛落下的不是一张牌,而是一道关乎民生的政令,嘴里还念念有词:“嗯此牌为五万,五者,中也,中正平和,不可轻易示人”结果憋了半天,打出一张最没用的。
赵磐则完全贯彻了李辰安的军事思想,他拿到的第一手牌,便死死地盯着那几张中、发、白,嘴里嘟囔着:“此乃中军大帐,帅旗所在,绝不可动摇!”结果别人碰了他的东风,他还一脸茫然地问:“这是何意?”
唯有秦红袖,在经过最初的生涩之后,便迅速展现出了她那灵活的头脑。
“东风已出三张,北风已出两张苏先生一直在拆筒子,说明他很可能在做万字或条子的清一色赵将军一直在留字牌,怕是想做大牌”她一边摸牌,一边在心中飞快地计算着概率。
而李辰安,则纯粹是来享受过程的,他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随手摸牌打牌,姿态惬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