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生听着听着也明白了过来。
但没等他开口,一旁的王荃率先忍不住了,“这许微晴是怪你将肉给了晓彤,完了心里不痛快后在报复她呢?可这方法也……”
太恶心了吧。
“哼,村里能有什么东西让她使呢?许微晴不是个好东西,明德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裴春生直言道:“年轻人劲儿多,一天天还有心思给别人找麻烦,那就代表的活儿不够,给他们加,累到干不动就不会再惹事儿了。”
向队长等的就是这句话。
人都来了,裴春生又没有将人弄走的意思,总不能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吧,总是需要做些什么了。
有了裴春生的话,向队长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行,有您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向队长便离开了。
可裴春生来了气,“不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生气。”
转头,裴春生又将这件事儿告诉给了崔语。
原本许微晴流产,崔语还挺开心的。
但一想到自己儿子被牵连受了那么些委屈,她再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春生啊,你看看,我就说那许微晴不是个好东西吧,现在能证明我的话没错吧。”
“是没错,但明德也不见得是个好的。”裴春生道。
崔语一噎,她是以为两人达成了共识?
“不是,我听了来气,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生气,到底是你儿子的事儿,我既然知道了,总是要告诉你一声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崔语那头一口气儿没提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没想到,裴春生还挺有恶趣味的,我不高兴,你也不能高兴,成功将崔语气晕了。】
【咦,裴春生干嘛?带着王荃出门了,这方向……该不会是要去找炮灰,给他撑腰吧?】
还真是。
2个多小时后,裴春生和挖井队的人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向上村。
见领导来了,向队长还有些惊讶。
想到了许晓彤,向队长又平静了下来,“去,将晓彤喊来,这领导肯定是来找晓彤的。”
向晓艺立马应道:“好的爹,我现在就去找晓彤姐。”
此刻的许晓彤正背着背篓准备和大家一起上山呢,“晓彤姐,裴社长来了,我爹让我喊你过去,估计是要见你。”
“春生哥?”许晓彤转头对王芳道:“那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王芳接过了许晓彤的背篓,“不用急着过来汇合,忙正事儿要紧。”
“我能有什么正事儿。”
王芳笑着打趣,“陪领导怎么就不是正事儿了。”
向晓艺挽上许晓彤的胳膊,“晓彤姐,我爸今个儿早去找裴社长告了状的,他下午就来了可见是来给你撑腰的。”
“你爸真告状了?”
“没办法,他忍不住,若换了别人……,人家也不敢这样闹腾,从前村里牛·棚也来过人,哪像他们那样天天都能惹事儿。”向晓艺说,“也就是他们来了,不过还是因为你的关系,我爸才敢告状。”
“晓彤姐,你不怪我爸吧。”
“不怪,其实我昨个儿就想告状了,但心疼打电话的钱,就忍着没打了。”
向晓艺震惊地看向她,可一想到这个时代的电话费,也的确是太贵了。
“好吧,若换成我,我也不敢打,骑车也就2个多小时干嘛费那一毛多钱的事儿。”
还在半道儿上,许晓彤便看到了裴春生和王荃。
“春生哥,荃哥。”
“晓彤。”王荃朝她招着手,“我瞧了一下你们那水井,的确不能用了,而且水源被污染了,打井队的说必须换个地方打深井。”
向队长正与打井队的人掰扯价格呢。
一通掰扯后,以185元的价格全部包干成交,现在直接开始动工,3天后新水能够使用了。
裴春生知道那钱不够,自觉地添了10块钱。
可添过钱后,他就更生气了。
“明德呢?许微晴呢?”
“许微晴分配去扫粪坑了,裴明德捡牛粪喂牛还要打猪草喂猪,但这个明天开始。”向队长说。
“替我把这俩人叫过来一下。”
根本不需要特意去喊,裴春生过来的事情早就在村里传开了。
裴明德自然闻着信儿就找了过来。
“小叔,您找我?”
“是的,许微晴呢?没一起过来?”
“没有,昨个儿去河里洗了个澡发烧了,正在牛·棚里休息着呢。”
刚回来没多久的向队长还真不知道,“休息请假了吗?跟谁请的?”
裴明德蹙眉,“微晴发烧了。”
“发烧怎么了?发烧是什么不治之症吗?休息之前请假不是最基本的吗?”
裴春生无语道:“你们不是过来体验生活的,你们是过来改造的,我让你们好好改造心性,你们一个个倒是会办事儿,休息不请假就算了,连水井都给污染了。”
“小叔,您别怪明德,都是我的错。”
许微晴迈着虚弱的步子,满脸苍白的出现在了裴明德的身后。
裴明德是真的很吃这套,当即就给心疼上了,“微晴,你出来干嘛,病了就该好好休息。”
“没关系。”转头,许微晴又是摆着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对裴春生道:“小叔,这件事儿都是我的错,您不要怪明德。”
“这件事儿本来就是你的错,还是你觉得我冤枉了你,村民们也冤枉了你?”
“没有……”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许微晴,许微晴红了脸半天,怎么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没有,都是我的错。”
“那你在这儿委屈什么?不要以为你们来了牛·棚就万事大吉了,若你们再学不会老实,就算是爸来也没用,一个个全都去农·场待着吧。”
“听到了吗?”
“听到了。”许微晴瑟缩着应道。
裴明德一向害怕裴春生,更何况这个小叔说得出做得到,他连反抗都不敢,只是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许晓彤。
裴明德不快地问,“小叔,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人跟你告状了吗?”
“我告的状,我一大清早骑车去镇上告的状。”向队长眼神直勾勾仿佛像是在告诉对方,是我,就是我做的,你想栽赃给谁?
裴明德没想到向队长这样鸡婆,这么大年纪了还干这种事儿。
心道坏了事儿,再看向裴春生时,刚缓和的脸色,顿时又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