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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欢的过分死寂,让顾宴南都觉得陌生。
他语气沙哑得颤抖:“你真的都想起来了吗?那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沈意欢双手抱在一起,想起来就觉得晦气,“记得。我十八岁那年,你们陪我庆生,我喝醉后你偷亲我。”
顾淮西跟顾听北忽然齐刷刷看向顾宴南。
他们大概没想到,这段感情是顾宴南主动,毕竟谁都知道温雅是他的白月光,而沈意欢是追着他跑的小舔狗。
沈意欢是很爱顾宴南,可如果他没有回应,她又怎么会作践自己呢?
她冷眼看他:“顾宴南,这段感情是你选择开始的,你不会觉得我欠了你什么吧?”
在他亲手提取她的记忆时,她对他的爱意就一点点抹杀干净了!
“我是承诺过一辈子陪着你,你也承诺过一辈子保护我——是你先违背诺言的。”
顾宴南盯着沈意欢的眼睛,可他在她眼里找不到一丝爱意。
蓦然,他像是承受不住,后退两步吐了一口鲜血。
沈意欢挑了挑眉,“呀?吐血了?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顾听北扶住顾宴南,他愤怒地指责道:“沈意欢,你有没有心?自从你跟谢回走了,我哥就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他每天喝得烂醉如泥喊着你的名字”
沈意欢笑了,“我曾对你们掏心掏肺,可惜你们丢在地上践踏,我现在已经没心没肺了。”
顾淮西也怒了,但怒意里又掺杂着哀求:“意欢,别赌气了,伯母已经离开了,我们是你仅剩的亲人了。失去伯母,我们都很痛苦,这种时候家人就应该在一起。”
沈意欢言语讥讽:“你们算什么家人?你们都是杀害我妈妈的凶手!如果不是你们害她心脏病发,她还能再陪我一两年!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们这些凶手?”
顾淮西手术后,身体一直很弱,他被沈意欢这么一激,剧烈咳嗽起来,手忙脚乱找着药。
沈意欢不想纠缠,转身就想要离开,可顾听北拽着她不让走:“意欢,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你最疼我了,我以前觉得家里的饭难吃,总是你变着法给我开小灶。如果你不回家,我就一直绝食”
沈意欢甩开他的手,“你真搞笑,你绝食又怎么样?你饿死了我都不会在乎!”
眼见劝服不了她,他们对视一眼,忽然都起身向她走来,像是阴霾将她包围一样。
这让她回想起婚礼那天——他们三个衣冠楚楚走向她,顾宴南抓住她的手,顾淮西按住她的腰,顾听北捏住她的脖子。
他们将她困在实验椅上,将长针刺入她的脑袋。
她下意识往后退,面上都是惊恐:“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强行拉着她往外走,“意欢,我知道你恨我们,我们会用余生弥补你。谢回是我们的仇家,你住在他那里我们不放心”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谢回散漫的声就从身后传来:“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可是伯母指定的女婿,她跟我在一起很安全,至少不会被绑在椅子上提取记忆。”
她看见他,眼睛发亮:“谢回!”
谢回朝她笑了笑:“看来,得给你加几个保镖,两个保镖根本拦不住你的三只舔狗。”
顾宴南主动迎上谢回的锋芒:“谢回,少掺和顾家的事,你们谢家这阵子不好过吧?如果你继续跟我们作对,小心我让你们谢家彻底消失!”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都是火药味。
谢回昂了昂下巴:“谢顾两家本来就是死对头,无论有没有沈意欢,我们都会斗得你死沈意欢活。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对老子指手画脚?”
他朝沈意欢勾了勾手指:“意欢,过来。”
但顾家兄弟紧紧抓着沈意欢,好似她是他们唯一的救赎:“意欢,求你,别过去。”
那瞬间似乎拉长。
双方都在等待沈意欢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