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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烨庭眼底划过痛色:“我没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是被她蒙蔽的,求你别再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暖泱讽刺地笑笑:“别再说你强迫我下厨;别再说你为了她抢走我的衣服;还是别再说我被她推倒在香槟塔里,鲜血淋漓的时候,你在心疼她脸上几近于无的伤口。
她一句接着一句平静的话语如同一根根绑在他心脏上然后一点点收紧的麻绳,让他莫名的喘不过气直到窒息。
顾烨庭脸色煞白,紧紧攥住了拳头,没说话。
苏暖泱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却觉得快意极了。
直到吃完饭,她起身准备回房,顾烨庭却突然叫住她。
“泱泱,我准备了一座跟那天生日宴一模一样的香槟塔。”
苏暖泱有些莫名:“什么意思?”
他嗓音沙哑:“她已经被关进精神病院了,但她因为我出手害你摔进香槟塔,我应该还给你。”
苏暖泱冷笑:“这就是你说的弥补?”
“不是弥补。”他垂眸,声音很轻:“这是我欠你的。”
“带路。”苏暖泱扯了扯嘴角。
走到在香槟塔面前,她伸手贴上他温热的胸膛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推了过去。
“碰”地一声巨响,他和香槟塔一起倒下。
他脸色煞白地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控制不住地痉挛,鲜血迫不及待地从他身体里流了出来,混合在淡黄色的香槟酒里面。
额头在剧痛的刺激下,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却咬牙静静感受着身体中血液和体温的流失,并不吭声。
地上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酒精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苏暖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来到别墅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时间缓缓流逝,地上的顾烨庭突然出声:“泱泱。”
她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皱着眉不悦道:“怎么?现在就想让我打救护车?”
顾烨庭艰难的摇了摇头,声音虚弱:“三楼主卧密码箱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和我们相遇那天的日期。”
“如果我死了,你记得去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里面有我写的遗书,和我所有的财产,这样你才不会担责任。”
苏暖泱愣住。
随即,她冷笑出声:“顾烨庭,你真贱呐!”
他冲她温柔地笑笑,眩晕感越来越重,最终意识陷入黑暗。
顾烨庭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无视了周围人的鄙夷嘲讽,并未对苏暖泱心生芥蒂。
他们顺利步入婚姻殿堂,在不赞同的目光中交换戒指。
婚后他们恩爱缱绻,从来没有产生口角。
在商场偶遇何雨欣与店铺老板的争执,他不再因惺惺相惜地上前解围,而是脚步未停,买了苏暖泱爱吃的板栗糕带回家。
苏父车祸,他们顶着巨大压力共同管好了公司和家庭。
两年后,他们之间有了新生命,他低头吻她,她红着脸小声说:“顾烨庭,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好。”他笑着应下,“一辈子。”
顾烨庭再次恢复意识,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身后的剧痛以及严实的绷带提醒着他现实。
没有相爱,没有新生命,只有满目疮痍的伤害。
他环视病房一圈,没看到苏暖泱也不意外,强忍着痛楚,颤抖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泱泱,谢谢你救了我。”他哑声道。
苏暖泱皱眉,嗓音冷得像冰:“别自欺欺人了,既然醒了,我期待你下次的偿还行动。”
“我还会留在这里四天,希望四天后你能把骨灰盒还给我,并且把我送回我丈夫身边。”
顾烨庭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带着乞求与痛苦:“泱泱,别这么对我。”
苏暖泱语气讥讽:“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好,我会尽快的。”
随后,他在打出几个电话后,给苏暖泱发出一条消息。
晚上,顾烨庭脸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看到她来,刚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听见她对手机轻笑一声:“嗯,我也想你。”
顾烨庭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羞怯和撒娇,是他恍若隔世的柔软。
“亲爱的。”她轻声唤道。
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顾烨庭的心脏!
他强忍着疼痛,嘶声怒吼:“不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