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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将银票递给账房伙计。
“姐，”她挤眉弄眼，“你要是真守不住，晏郎有个兄弟，虽说瞎了只眼睛”
我打断她的话，“我来准备寿礼。”
她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捂着嘴巴咯咯笑起来，“你脑子没坏掉吧？你要把他弄去寿宴？”
“我的天！你打算带他去干嘛？是去让宴会上的皇亲国戚开开眼，见见真正的活死人是什么样的？”
“还是让满殿的大臣心寒，看看他们的储君有多不堪？”
我直视着她，反问：“去自己祖母的寿宴，有什么可丢人现眼的？”
没想到我会反驳她，江馨月顿了一下。
她堵在门口拦住想要离开的我，提高了音量：
“江听寒，你该不会还做梦呢吧？你觉着沈镜辞还能醒？告诉你！他一辈子都是个活死人”
“啪！”
一声脆响。
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我身边的嬷嬷，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江馨月愣了。
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竟敢让人打我？！江听寒，你反了天了！”
她扑过来，想要抓挠我。
立刻有人上前按住江馨月，反剪住她的双手。
她被压着跪在我面前，很是不服。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晏夫人对太子不敬！掌嘴二十！”
没错，她现在是三品大员的夫人。
但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羞辱沈镜辞。
“江听寒！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你马上就要陪着那活死人”
“诅咒太子，加罚三十。”
我干脆拉开一张椅子上，施施然坐上去。
缓缓饮了口茶。
我对嬷嬷吩咐道：“你们刚都听见了，她是如何编排太子的，不必留情。出了任何问题，我担着。”
跟我一起来的侍卫和婢女眼中冒出火。
沈镜辞对下人一向宽厚温和，他们早就忍不了妹妹一句一个瘫子的辱骂他了。
嬷嬷抡圆了胳膊，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她脸上。
妹妹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不肖一会儿，她被晏斋娇养得艳若桃李的面孔，就变得青红交加。
五十巴掌下去，江馨月无力地趴在地上。
鲜血顺着嘴唇流到下巴。
足尖提起她的下颌，我淡淡说道：“下次再口出不逊，就不是掌嘴了。”
我转身上了巷口的马车。
修长的手指递过来条锦帕，“原以为，你是个没脾气的。”
我握紧拳头，“不想听她羞辱您。”
整个人被拽进清瘦温暖的怀抱。
沈镜辞在我发顶落下个吻，他浅笑开口：“我的听寒，学会反击了。”
他说：“我很高兴。”
那日之后，妹妹来了东宫找了几次，都被我借口太子需要静养，轰了出去。
直到继母找上门来。
她说妹妹有喜了，让我这个做姨母的，好好给自己的大外甥备些满月礼。
我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端起茶碗想要打发她离开。
她循循善诱道：
“听寒，你我好歹母女一场，娘这也是为你打算。看太子殿下这样，”她瞥了眼安静躺在床榻上的人，装模作样地擦擦眼睛，“是不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我们女人啊，有个孩子傍身，日子才能有盼头。你说你”
她摇摇头，一副十分痛心的样子。
“你听娘一句劝，你妹妹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吗？你好好对他，他将来也能照顾你不是？”
我嗤笑一声。
见过吃绝户的，没见过胆子大到想吃太子绝户的。
再说，妹妹的孩子，根本就生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