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任文锦坐在轮椅上，打开门入目的就是穿着白衣的我。
冲击感太强，她被吓得尖叫出声。
顾寒之就是在这时出现的，皱眉，满脸不耐。
“瞎叫什么？别把真真吓到了。”
任文锦上下喘气，“寒之哥，你，你”
剩余的话任文锦没敢说，是我替她说了出来，“顾寒之，你是不是疯了？”
不把我的尸体下葬，还装深情打扮起我。
死后都不让我安眠。
顾寒之像是听到我的心声，低声说，“等等，再等等。”
“等我弄清楚，就给你找个好地方休息，好不好？”
我没懂顾寒之说的话，但也确实无可奈何。
毕竟，我的灵魂不受控制，我走不了。
一连几天，顾寒之和任文锦都没有出别墅。
顾寒之还走到哪，都带着我在任文锦面前晃，像是要让她记着，又像是要让她害怕。
我还在猜顾寒之要做什么。
他就在任文锦要出国继续做康复的那天，堵住了别墅的门，还打开了大厅的投影仪。
冷声道，“文锦，先坐下来看个电影吧。”
出国的机票是在回国前就买好的，任文锦心里有些不安，看了眼时间就说。
“寒之哥，等我们下一次回国再看吧，或者到了国外看，再不去机场就赶不上了。”
顾寒之抬眸看向她，没说话，但眼神让任文锦无法拒绝，被迫控制轮椅，坐到他身边。
和以往不同，这次任文锦坐的地方和他有些距离。
她吞咽着口水，“寒之哥，快开始吧。”
顾寒之点头，放了“电影”。
电影是各个角落的监控拼出来的。
开头就是车流，任文锦还没看出什么，但没有全部记忆的我认出来了。
那天，我就是在顾寒之公司楼下，看着一个又一个车流，才等到他出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
顾寒之从公司出来，就有辆车跟在他身后。
车子缓缓驾驶，到了十字路口他和任文锦相见，电影就被暂停。
顾寒之敲了敲桌面，盯着任文锦，“看出来什么了吗？”
此时任文锦身后湿成一片，但还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这不是我们出车祸那天吗？”
“寒之哥，你别再让我看了，我害怕。”
顾寒之没说话，按下播放键的动作，给了她答案。
我跟着他们一同继续看，但画面里的场景和我梦里的不一致。
梦里，是我为了救顾寒之，加速到了顾寒之车前。
画面里，是任文锦开着车，救了顾寒之。
这个监控顾寒之已经在昨夜看了无数遍，可再一次看到这，眼底的怒火还是控制不住。
他轻声道，“文锦，你说，我要不要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任文锦显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寒之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寒之的耐心耗尽，他一手掐上人文锦的脖颈，用力到手背青筋凸起。
“你找人更改了监控画面不是吗？”
“但你忘了更改公司出来后的监控画面，我都让你看了，你怎么还能装傻到这种程度，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傻到，认不出来跟在我车后的人是真真，也看不出来两段监控前后不对劲的地方？”
任文锦的手不停拍打顾寒之，开始求饶，“寒之哥，寒之哥我错了，但我只是顶替了她，不是我害死她的！”
但顾寒之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以至于她的那双腿，不知觉得在地面滑动。
我呆愣地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人死后脑子都会短路，直到现在我想起来，那天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