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之笑出了声。
“我和你的结婚证最开始是为了让你安心,让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但这不也是你骗来的吗?”
“你还故意让人安排了直播,想让真真看到离开我是不是?”
“我最想结婚的人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你她或许还能送去抢救。”说到这,顾寒之停顿了片刻,“你还让人给我下药,让我险些要了你,我想起人死了婚姻关系会自动解除,不想让你脏了真真的位置,也不想再让她等一个月,我还是杀了你好了。”
顾寒之像是疯了,说的话也没有逻辑。
但他确实没在开玩笑,因为他真的在一步步走近任文锦。
后来的画面我没能看清,我在一点点飘上空。
唯一看清的是,任文锦倒地,痛苦挣扎的模样。
我在空中四处飘散,无家可归。
直到一日,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姐姐,身后跟着一群人,将我的骨灰埋在了墓地最高处的墓碑下。
我有些意外,还有人能记起我,帮我下葬。
只不过我的葬礼有些特殊,除了警服小姐姐红了眼,其余人都像是拿钱来办事的一样。
葬礼结束我才知道,大家确实都是拿钱来办事的。
顾寒之进了监狱,我没有亲人。
他认罪的请求,就是让人带我的尸体去火化,下葬,再找些人给我的墓碑沾点人气。
我被顾寒之傻笑了。
在这个地方,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气的,但我确实有了“家”,不再是孤魂野鬼。
我在墓地最高处,日日看着这一层不变的风景。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我长满草的墓碑,有了第一个来看的人。
他满头白发,弯着腰,废了好大力才走到我眼前。
也是这时我才发现,来的人不是别人,是顾寒之。
他老了许多,而我依旧年轻。
哪怕我确实不想见他,但不得不承认。
我的眼眶在逐渐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