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和张明成的身后,玄关的位置,则站着那道让她无比眷恋的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周平津回来了。
苏酥眼眶忽地一热,脱口颤声喊了一句,“老公”
周平津根本来不及脱下大衣换下鞋子。
他只看着苏酥,迈着长腿快步走向她,而后长臂一伸,将她护在怀里,而后如冰刀般凌厉的眼锋扫向定在那儿的苏信,“岳父大人如果想跟苏旎一样,后半辈子在监狱里渡过,我不介意成全岳父大人。”
苏信望着周平津,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嗷的一嗓子痛哭出声,哀嚎道,“去死吧,都去死吧,儿子女儿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都去死吧”
儿子女儿都没了
苏酥看着眼前近乎崩溃的苏信,一下子懵了。
周平津忙了一整天,自己还病着,自然也没有关心苏家的事,此刻闻言,他也困惑。
“怎么回事?”他问张明成。
张明成松开苏信的手,任由他蹲了下去,蜷缩成一团,捂着脸痛哭流涕地哀嚎。
“回周公子,小夫人,是苏旎在看守所撞墙自杀,胡云喜女士听闻消息后,受不住打击,流产没了孩子。”
苏旎在看所守自杀。
苏酥惊愕。
周平津也拧眉。
“苏旎她她怎么样?”苏酥问。
“你个畜牲啊畜牲,现在装什么好心关心你妹妹,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苏信哀嚎着,又扬起拳头朝苏酥扑过去。
不过,他才站起来,就又被张明成死死钳制住了。
周平津扫苏信一眼,又问张明成,“苏旎人怎么样?”
“没死,只是严重脑震荡。”
苏酥闭眼,却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清楚,胡云喜说如果她不捞苏旎就不生儿子,绝对是威胁苏老爷子的话。
她绝不可能舍不得她求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儿子。
可是,她也绝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毕竟,胡云喜都怀胎五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成形了。
那是一条人命。
周平津搂紧怀里的苏酥,对苏信厉声道,“你听到了,苏旎没死,还好好地活着。”
“张明成,送他回去,找人看好他,他要是再敢闹到夫人面前来,直接送去警局。”他又沉声吩咐。
“是,周公子。”
张明成点头,不顾苏信的哭嚎与挣扎,钳制着他离开。
“我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等苏信被带走,苏酥睁开眼,眼里已经洇开了一层水气。
周平津看着她,不禁拧眉,“酥酥,事情和你没关系,你别总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可是、可是”
苏酥望着周平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还病着。
她抬手去摸他的脸。
果然还很烫。
“老公,你的烧怎么还没退?”她说着,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下来。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
糟糕透了。
苏家更是烂透了。
尽拖周平津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