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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死死盯着大屏幕上那只她视若珍宝、倾注了所有思念和爱意的“宝宝”。
她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石化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旁边的张芳,同样面无人色,惊恐地捂住了嘴,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像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叮铃铃——!”
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白婉”的名字。
我慢悠悠地接通,按了免提。
“王志!!!”
白婉声音有些颤抖:
“视频!演唱会上的视频!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宝宝呢?你对宝宝做了什么?!”
背景是演唱会现场巨大的嘈杂声和她粗重的喘息。
我看着地上那只因为恐惧和药物作用,只能瘫着抽搐、喉咙发出微弱“嘶嘶”声的泰迪。
我走到它旁边,弯腰,动作利落地给它套上狗绳。
它毫无反抗之力,像个破布娃娃。
然后,我单手拎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结实的大号宠物航空箱。
我打开箱子门,另一只手抓住泰迪的脖子皮,像提一袋垃圾一样,毫不温柔地把它拎起来。
那狗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血红的眼睛里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和哀求,拼命想挣扎,但身体软绵绵的,只能徒劳地蹬着腿。
我无视它的眼神,直接把它塞进了航空箱,“哐当”一声关上门,扣紧锁扣。
做完这一切,我才对着手机,语气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
“顾明朗死了,也没有后。”
“不能让他的狗,也没有后代。”
“我先送它去狗场配种。”
“然后”
我顿了顿,看着航空箱里那双绝望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再带它去做个绝育手术。”
电话那头,白婉的呼吸声骤然停止了。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她那边传来演唱会现场混乱的噪音,和她自己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