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炫耀,暗藏祸心
江璃刚回到静云院,就见青禾正对着一盆枯萎的兰花发愁。那是去年老太太赏的墨兰,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早突然整株蔫了下去,叶片上泛着诡异的黄褐斑点。
“大小姐,这花怕是活不成了。”青禾心疼地抚摸着叶片,“昨儿我还特意用灵泉水浇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江璃蹲下身仔细查看,指尖轻触土壤,灵泉水的温润感在指尖流转,却触到一丝极淡的涩味。她捻起一点盆土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瞬间蹙起:“土里掺了东西,这不是自然枯萎。”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环佩叮当的声响,江柔带着两个丫鬟笑盈盈地走进来,腕上金镯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姐姐在忙什么?妹妹特意来送好东西。”她晃了晃手中的锦盒,眼角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江璃起身拍了拍裙摆,目光淡淡扫过她:“妹妹有何要事?”
“也没什么,就是父亲托人从江南捎了些新茶,我想着姐姐素爱喝茶,特意分你一些。”江柔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两包碧螺春,茶叶条索纤细,茶香清雅,确实是上等好茶。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那盆墨兰上,故作惊讶,“呀,姐姐的兰花怎么枯了?这可是老太太赏的珍品,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怕是要怪罪呢。”
青禾气不过:“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大小姐待这花比宝贝还上心!”
“我就是随口一说嘛。”江柔掩唇轻笑,眼神却在江璃脸上打转,“说起来也巧,母亲前几日刚得了一盆极品金边兰,开得正盛呢。昨日我去暖香坞请安,母亲还说要把它送给最贴心的女儿呢。”她说着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珠花,那珠花是南海进贡的东珠,圆润饱记,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泽——正是前日柳氏刚赏她的新首饰。
江璃心中冷笑,这江柔明着是送茶,实则是来炫耀柳氏的偏爱,顺便打探墨兰枯萎的缘由。她接过茶包淡淡道:“多谢妹妹好意,只是我近来不喜茶味,这茶还是妹妹自已留着吧。至于兰花,不过是草木枯荣,老太太向来宽和,不会怪罪的。”
江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江璃竟不接招。她眼珠一转,又道:“姐姐院里的炭火好像不太够用?我昨儿还听小厨房的人说,静云院这个月的炭火份额又少了一半。姐姐若是冷,不如去我院里坐坐,我那新添了银丝炭,暖和得很。”
这话戳中了静云院的窘境。柳氏掌家后处处克扣静云院的用度,冬日炭火总是不足,往年江璃性子骄纵,定会哭闹着去老太太跟前告状,可如今的江璃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多谢妹妹关心,静云院虽冷,却也清净。倒是妹妹院里用银丝炭,不怕太过招摇吗?毕竟府里近来开销紧张,母亲常说要节俭度日呢。”
江柔被噎得脸色发白,她本想炫耀柳氏对自已的优待,反倒被江璃提醒“节俭”二字,若是这话传到柳氏耳中,少不得要被训斥。她强笑道:“姐姐说的是,是妹妹考虑不周。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给母亲回话,先走了。”
看着江柔匆匆离去的背影,青禾气道:“这二小姐越来越过分了,明里暗里地嘲讽咱们!那盆兰花肯定是她动了手脚!”
江璃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涩味,眼神渐冷:“她还没这个胆子,动手的另有其人。你去把花盆里的土倒出来,仔细检查一下盆底,看看有没有东西。”
青禾依言将盆土倒在竹筛里,果然在盆底的陶片中发现了一小包油纸包着的粉末,打开一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是硫磺粉!难怪兰花会枯!”青禾又惊又怒,“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太太赏的花里动手脚?”
江璃将油纸包收好,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江柔是来试探的,真正想动手的,是她身后的人。这盆花若是枯了,老太太问责下来,最轻也是个‘失于照料’的罪名,若是被栽赃成故意毁坏老太太赏赐,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