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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亲子鉴定?”
“黎川的孩子?他不是一直说自己没孩子吗?”
“这女人是谁?什么情况?”
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了一样地朝舞台前涌来,手里的相机快门按得像机关枪一样。
黎川面如死灰,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他指着屏幕,语无伦次地嘶吼:“假的!都是假的!是伪造的!这个毒妇在陷害我!”
孙婷婷彻底僵在了原地,脸上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她死死地盯着黎川,仿佛。”
“为了方便各位媒体朋友求证,每一份报告的原件,我都为大家准备了复印件,待会儿可以自取。”
巨幕上的画面没有停止。
第二份、第三份、第四份
十份亲子鉴定报告接连弹出,每一份的结论都一模一样。
每一份,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黎川那虚伪的面具上,砸得他体无完肤。
紧接着,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音频。
那是我在医院录下的,黎川的声音。
“这些野种的命,一文不值”
他那轻蔑、冷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整个艺术馆里回荡,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宾客席中,黎川公司的几位重要股东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其中一人立刻起身离席,躲到角落里,掏出手机紧急地打着电话。
我猜,他一定是在通知操盘手,不计任何代价,抛售黎川公司的所有股票。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最后展示的,是清晰的银行流水记录。
三百万,如何从我的账户,转到了黎川的账户。
又如何在同一天,一分不差地,转进了孙婷婷为了这个画廊项目注册的公司账户里。
证据链,完美闭环。
黎川彻底崩溃了。
他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疯狂,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我看着他,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悲悯,但那悲悯之下,是更深的冷漠。
“黎川,我找到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才三个月大。”
“他被扔在工地的垃圾桶旁边,身上裹着破布,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是塞在襁褓里一张写着你名字的纸条。”
“我花了整整八年,找齐了你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十个孩子。”
“我把他们一个个带回家,把他们养大,教他们说话,教他们走路。”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好好地把他们养大,总有一天,你会良心发现,总有一天,你能配做他们的父亲。”
“可你,却亲手,断了他们所有的生路。”
“你杀了他们,黎川。”
“是你,亲手杀了你的十个亲生骨肉。”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黎川的心理防线彻底垮塌,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旁的孙婷婷,在听到这一切,明白自己身上光鲜亮丽的一切,都建立在十条无辜小生命的尸骨之上时,她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这场名为“新生”的盛宴,终究变成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是他们两人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