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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的陆研像是变了一个人。
脾气冲动暴躁,经常对着管家和下人发火。
公司的员工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怒这位大佛。
“陆总,矿业的合作商们都集体提出要和咱们解约”
什么?
文件啪的一声摔在办公桌上,陆研的声音不怒而威,“他们是串通好了吗?为什么要解约!”
秘书摇了摇头,吓得面如菜色。
他气极不已,依次拨通供应商的电话。
可得到的都只有一个结果。
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恶!”
他纷纷扬扬将文件撕成碎片,大口的喘着粗气。
邮箱进来消息提醒。
是国外的地址。
“再来骚扰璟柔,别怪我让你倾家荡产。”
陆研恨的牙根都痒痒,双眸里跳动着怒火,情绪在暴走的边缘游走,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这些日子他腿伤未痊愈,只好靠着邮件来寄托心中的思念。
没想到就连这么卑微的方式都要被别人威胁!
“去隔壁市拉拢其他合作,他一个国外的石油供应,还真把自己当成市场龙头了!”
陆研一拳砸在桌子上,右腿的钢板震得钝痛。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夏!
她搞砸了公司之前所有的合同,又插足他的家庭不得善终。
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陆研推着轮椅回到别墅后院,推开了狗窝的木门。
林夏弯成诡异的形状,蜷缩着堆在狗窝里。
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陆研,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啊!”
她被拉扯扔进泳池里,绽开的皮肉被消毒水浸泡到泛白,疼得她几欲要晕死过去。
“你不是喜欢用消毒水来给别人清洁身体吗?怎么,如今轮到你身上,才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了?”
林夏手心冷得像冰,嘴唇泛青白色。
眼睛闪烁着凶光,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那天,她本以为,在摄像头的加持下,自己真的能安然无恙离开港海。
可当电源被掐断后,直播间瞬间变黑,她被保镖用迷药捂住口鼻带走。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狭小,逼仄的直升飞机里,身后是万丈高空。
她全身的防护措施,只有一根弱不禁风的麻绳。
来不及反应,就被保镖推了下去。
直升飞机故意低降,反复升起再降落,她胸腔里像是被挤满了水,肺更是火烧火燎的疼。
孩子也因此而流产。
可陆研根本就没有放过她。
鞭刑,车祸,针灸
那些她曾经做过或者没做过的,全都再次施加她身上,偿还了回来。
“陆研,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林夏虚脱无力地倒进泳池里,全身已经引起了痉挛性的颤抖。
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随时都会泯灭。
她想不同,明明之前陆研处处都让着自己,怎么姜璟柔一死,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可如果他真的喜欢姜璟柔,就不会让自己胡作非为伤害她啊!
“林夏,那天晚上你故意打扮成姜璟柔的模样,引诱我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时,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
林夏整个人待在原地,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颤声追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她自认为把事情做得很隐秘了。
“对了,你还忘记处理了公司着火的视频,我真是错了你。”
他眼底的厌恶感又多了一分。
那天火灾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也就是在那一天,他彻底伤害了姜璟柔的心。
永远无法挽回。
“既然你这么喜欢下药给别人,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沦为别人的玩物?”
林夏瞬间瞪大了眸子,双腿发抖,手脚并用的向后退,抵在了泳池的角落里。
四名流浪汉呲着泛黄的牙齿,狞笑着走了过来。
“不要!陆研!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林夏失声尖叫,心一横,咬着牙关对着瓷砖撞了上去。
砰——
鲜血染红了泳池,消毒水味和血腥气交织染在一起。
陆研身形一顿,泳池里倒映着他决绝冷漠的身影。
再也没有回头。
港城天愈发变得阴沉,风雨欲来。
陆研靠在落地窗旁,耳边砸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翻阅着秘书递来的文件。
不仅是港城,就连其他的周边城市也都拒绝了合作的请求。
理由无他。
顾怀川的权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那就切断整条产业链。”惊雷划破天际,照亮了那张苍白无道的脸。
“可是这样做,我们将会损失大批的订单,公司的市值也会断崖式下降”
“没有其他选择了。”
文件合拢,他指尖缩紧。
“我要去云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