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椅……水刑……跳楼机……谅解书……妹妹的惨死……骨灰盒摔碎……外婆的呼吸机被拔掉……还有凌岁最后那绝望空洞的眼神和那场爆炸……
三个站在京北顶端的男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们想起了前世的所有!
凌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下意识地转头看来。
当她的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陌生和警惕地扫过他们三人时——
“轰——!”
三个男人的大脑同时一片空白!
不是幻觉!
是真的!
她没死!
她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巨大的、几乎将他们淹没的狂喜如同海啸般涌上心头!
三人几乎是同时,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岁岁!”
“是你吗?!真的是你!”
“你还活着!你还……”
他们的声音激动得颤抖,语无伦次,想要靠近,却又害怕这只是一个易碎的梦。
凌岁在他们冲过来的瞬间,立刻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后,眉头微蹙,眼神里的陌生和疏离更加明显,甚至带上了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三位先生,”她开口,声音清冷平稳,带着明显的距离感,“你们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
这三个字像三把冰锥,狠狠刺穿他们的心脏!
裴谨言脸色煞白,急切地上前一步:“岁岁,我是裴谨言!你怎么可能不认得我?我们……”
“抱歉。”凌岁冷静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我不认识你们。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陆靳白急得眼睛都红了:“你不认识我们?这怎么可能!岁岁,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早就遇见很久了……”
“这位先生,”凌岁再次打断,目光扫过陆靳白,没有任何波澜,“我想你们确实认错人了。我叫凌岁,但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保持距离,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霍砚修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伪装或者恨意,但是没有,只有全然的陌生和冷漠。
这种冷漠,比恨更让他们心慌。
“你不认识我们……”霍砚修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怎么会不认识……”
凌岁不再理会他们,拉着完全在状态外、有些被吓到的凌雪,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裴谨言猛地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
凌岁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敏捷地侧身躲开,回头看向他们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的厌烦和警告:“我说了,不认识。请自重。”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拉着妹妹,快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展厅的拐角。
三个男人僵在原地,如同三尊被遗弃的雕像,巨大的狂喜过后,是更深、更冷的绝望和恐慌。
她不认识他们了。
她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垃圾一样陌生而厌弃。
这比恨他们,报复他们,更让他们痛苦百万倍!
“查!”裴谨言猛地回过神,声音嘶哑冰冷,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立刻去查!她这半年在哪里!所有信息!立刻!!”
以裴、陆、霍三家的能量,查一个人的行踪易如反掌。
很快,一份详细的报告放在了三人面前。
报告显示,凌岁半年前因高烧住院,出院后正常上学,办理了转学手续,即将前往南方一个二三线城市。
她这半年的生活轨迹简单到乏味,打工、学习、照顾妹妹,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任何与他们相关的痕迹。
仿佛他们那三年惊心动魄的爱恨纠缠,从来不曾存在过。
仿佛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有他们的戏份。
“这不可能……”陆靳白看着报告,手指颤抖,“怎么会和前世截然不同,难道这一世,一切都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