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被谢之珩紧紧护在怀里,惊魂未定。
她猛地转头看向裴砚被撞飞的方向,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然而,预想中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未出现。
那辆失控的轿车歪斜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而裴砚刚才倒下的地方空空如也。
没有血迹,没有挣扎的痕迹,甚至没有他存在过的任何证明。
他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仿佛一阵风吹过,了无痕迹。
宋明月怔怔地看着那片空地,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明月?明月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谢之珩焦急地检查着她的情况,声音里满是后怕。
宋明月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没有从那片空地上移开。
她忽然明白了。
他回去了。
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时空。
他用自己的方式,偿还了她的命。
两清了。
心中那块压了太久太久的巨石,在这一刻悄然碎裂、消散。
她真的,放下了。
“之珩,”她轻声开口,“我没事。我们走吧。”
谢之珩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好,我们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宋明月的生活恢复了正轨,却又有所不同。
她不再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不再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享受现代世界的便利与自由,去尝试那些她曾经感兴趣却因为裴砚而搁置的事情。
她去了江南,看了真正的烟雨朦胧,而不是王府后院仿造的景致;
她去了西北,看了浩瀚的沙漠和璀璨的星河;
她甚至尝试了滑翔伞,在高空呼啸而下的风中,感受到了久违的、纯粹的自由。
谢之珩成了她的“跟屁虫”。
她去看画展,他就在旁边安静地陪着;
她去学陶艺,他也系上围裙,弄得满手满脸的泥,做出的杯子歪歪扭扭,却宝贝似的收起来;
她只是周末想去郊区爬山,他也能立刻推掉所有安排,背上包就陪她出发。
这天,从健身房出来,夕阳正好。
宋明月看着身边帮她拿着外套和水壶的谢之珩,忍不住笑了:“谢总,你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怎么感觉你比我还闲?”
谢之珩凑近她,笑得狡黠:“公司哪有姐姐重要?再说了,我得看紧点,万一姐姐又被哪个前世缘分碰瓷,我找谁哭去?”
宋明月嗔怪地瞪他一眼,心里却是一片暖意。
“说真的,”谢之珩收起玩笑的神色,目光温柔而认真,“这辈子我跟定你了。谁让你当初在拳场把我打得那么惨,我这人记仇,你得负责。”
夕阳的金辉洒在他带笑的眉眼上,温暖而真挚。
宋明月看着他,忽然觉得,就这样开始新的生活,似乎……真的很不错。
她弯起唇角,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
“那得看你表现咯,跟屁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