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辞回来了。
没有醒酒汤,没有宵夜。
连玄关的灯,我都没留。
他摸到卧室,看着床头散落的安眠药。
略微沉思后,还是俯身一把摇醒我。
“沈安,你和爷爷胡说八道了什么,我和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
“薇薇是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你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我的面子往哪搁!”
我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
“她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活该是鞋垫子?”
顾宴辞被噎得脸色涨红:
“她最近手里压着三个大案子,天天熬夜,脾气就差了点!”
“喝多了失言,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揪着不放?”
“失言?”我突然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
“她当众说你是恋足癖,你们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这也是失言?”
“那都是玩笑!”顾宴辞急了。
伸手想抱我,又缩了回去:
“我跟薇薇从小一起长大,要是真有别的心思,当初怎么会娶你?”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平静:
“你每次说‘应酬’,哪次不是去陪她?顾宴辞,你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无话可说。
我侧身躺回去,背对着他。
轻声道:
“我要回律所工作。”
“你疯了?”顾宴辞瞬间坐起来。
“之前你那案子的烂摊子,我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沈安,你早跟职场脱节了,你现在回去干什么,干保洁吗?”
我没回头。
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能不能干,你说了不算。”
卧室里瞬间静了下来。
顾宴辞呼吸声粗重了几分,几次欲言又止。
黑暗里。
只有元宝在客厅轻轻哼唧的声音。
衬得这满室的沉默,格外讽刺。
3
清晨。
顾宴辞端着早餐凑过来:
“安安,昨天是我冲动了。”
我看着焦黑的煎蛋,冰凉的牛奶。
连他讨好的笑容,都透着敷衍的僵硬。
他递过勺子,指尖虚虚碰了下我的手背:
“爷爷催着回老宅,咱们一起回去,有话好好说。”
我没接勺子,弯腰抱起脚边的元宝。
金毛晃着尾巴,把温热的脑袋往我掌心蹭。
我紧绷的神经才松了半分。
“带上它。”
我声音发冷。
顾宴辞愣了愣,终究没反驳:
“行,带上。”
老宅客厅。
顾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捻着茶盖。
“你们的私事,别闹到台面上丢顾家的脸。”
他抬眼只看顾宴辞,语气透出威严:
“城东那个医疗纠纷集体诉讼案,是今年律圈的重头戏。”
“赢了,咱们顾氏就能压过那些顶尖所,必须拿下!”
话落,他才斜睨我一眼:
“沈安,安分做你的顾太太。”
“别总想跑出来添乱。我给你顾家百分之一股份,够你安稳度日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
就见林薇薇拎着包装精致的补品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