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些蛇却连襁褓里的婴儿都咬,简直像是疯魔了。
难道这山里除了墨九宸,还有其他能操纵蛇群的妖怪?
我来不及多想,对村长说道:“村长,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这些蛇赶走,然后立刻送被咬的人去医院,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栽赃嫁祸!”
“我栽赃什么了?”姜挽月立刻尖锐地反驳,再次将矛头对准我。
她看起来委屈到了极点,仿佛我才是那个欺负她的恶人,“妹妹,你说你没有吹枕边风,那你拿出证据来啊!你只要能拿出证据,证明这些蛇不是蛇仙大人放的,我们就信你!”
我环顾四周,那些村民根本不需要证据,他们只需要一个可以宣泄恐惧和愤怒的出口。
而我,就是那个最完美的靶子。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村长皱眉道,“轻虞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怪我们无情,怪我们当初不肯帮你。
但万般皆是命,你和蛇仙大人的这桩婚事,是从一出生就定下来的,我总不能拿全村老少的性命来赌啊!”
村长的话如同一把刀,不见血,却刀刀剜心。
是啊,我的命不是命,只有他们的命才是命!
如果我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的确有种冲动想把这里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村民给杀了。
村长没有看到我眼中的嘲讽,继续用那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如今你都已经是蛇仙大人的女人了,你就行行好,看在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份上,别再怨恨我们了。让蛇仙大人收了神通吧!”
我冷冷说道,“不是他做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村民喝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从头到尾可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看向墨九宸,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身姿如松,神情漠然,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极其乏味的闹剧。
月光勾勒着他俊美得不似凡人的侧脸,却照不进他那双幽深如古潭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亘古不变的冰冷。
通过我这些日子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这个既矜贵又轻傲,根本不屑对他眼中与蝼蚁无异的凡人做任何解释。
“墨九宸。”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你能不能把这些蛇全都赶走啊?”
他垂眸睨着我,沉声道,“连你也不信我么?”
我心里莫名地一揪,“我当然信你,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眼下不是辩解的时候,我们得先让这些蛇离开,让那个被咬伤的婴儿先去治病。
就算这些村民都有错,可婴儿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啊!
等蛇群退回去,我们再好好查查,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到时候自会还我们公道。”
我语气里带着恳求,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可墨九宸眼底那抹阴鸷却越来越深,他将双手负在身后,姿态慵懒,却透着一股睥睨的压迫感。
“凭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音调极冷,“他们污蔑我,诋毁我,你却还要帮他们?姜轻虞,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妖,你真把我当成供奉在高台之上,有求必应、普度众生的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