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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沈问音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贺明厉第三次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机械女声冰冷地重复着。
他突然开始想念她睡前给他泡的热牛奶，想念她亲自下厨给他煮夜宵，和他一起吃最便宜却最幸福的食物。
现在的别墅冷冷清清，白书怡从不下厨，她只负责打扮她自己。
而沈问音总会变魔术似的，从他们微薄的伙食费里省出钱，给他煮一碗热腾腾的面。
“明厉？”白书怡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我饿了，我们去吃西餐吧。”
他猛地挣脱，自己都没意识到动作有多粗暴。
“你自己去。”
他开始下意识躲避白书怡的触碰。
因为那让他感觉有点起鸡皮疙瘩。
而沈问音的怀抱很暖，他反而有些想念。
贺明厉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等回过神来，车已经停在那间破旧出租屋楼下。
房东正在换锁。
“沈小姐的东西？你带走的那些已经是全部了。”
窗外是那盏她总抱怨太亮的路灯，现在却再也不会有人借着那点光，等他回家了。
他抖着手点开航空公司的查询页面，输入沈母的身份证号。
【无相关行程记录】
“果然”他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装模作样。”
既然沈母的身份证查不到航班信息，沈问音肯定还在国内。
毕竟她不可能抛下她的母亲。
所以她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等着他低头认错。
他偏不让她如愿。
当天晚上，贺氏集团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组照片。
贺明厉搂着白书怡的腰，在高级餐厅切牛排，配文：真爱无需试探。
评论区炸开了锅。
“贺总这是官宣新恋情？”
“不是说前妻才走没几天？”
贺明厉冷笑着划过这些评论，特意让助理买了热搜。
可三天过去了，他的手机依旧安静。
第五天，他不经意地带着白书怡出现在沈问音常去的菜市场。
白书怡踩着高跟鞋抱怨脏，他便说：“还是你讲究，不像某些人根本不怕脏”
他突然想起来沈问音为了省一点钱，甚至自己买鱼回去刮鳞片。
卖菜的大妈翻了个白眼：“小沈早就不来啦，她走之前把卡里的钱都分给我们了。”
贺明厉的笑容僵在脸上。
卖菜大妈一边捆芹菜一边斜眼打量贺明厉：“她说要出国重新办一张卡，这张用不上了。”
“她装什么慈善家！这些钱还不是从明厉这骗的。”白书怡冷嘲热讽。
大妈直接抄起扫把就往他们脚下扫：“让让！别挡着我做生意。”
灰尘扑到贺明厉锃亮的皮鞋上，他竟忘了躲。
他们说里面有八万块。
还不够白书怡做个美甲的钱。
可那是沈问音熬夜画设计图，一幅幅攒出来的。
有次他半夜醒来，发现她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手上全是血泡。
“现在的年轻人啊，穿得人模狗样，心还不如我们菜市场的老鼠干净。”
旁边卖鸡蛋的大爷搭腔：“听说小沈那前夫，傍上富婆就把她甩了？”
贺明厉脸色瞬间僵硬。
白书怡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
“走了。”贺明厉拽住她手腕，逃也似地离开。
白书怡想要安慰贺明厉，结果贺明厉眼睛红得吓人。
他直接把她丢在菜市场门口，然后上车狂飙而去。
亲自来到民政局后，工作人员将档案推到他面前：“贺先生，您确实已经离婚了，这里有您的亲笔签名。”
“不可能，我从来没签过离婚协议！”
可那龙飞凤舞的签名确实是他的，那天沈问音红着眼眶要他签字时，他以为那是赔偿协议。
原来，当时他们就离婚了。
他以为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以为她迟早会回来求他。
却没想到，原来她早就离开去了国外。
白书怡打来电话：“明厉，婚纱照的样片出来了。”
“滚。”
他挂断电话，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