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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
白书怡像往常一样贴上来,带着浓郁的香水味,手指攀上他的手臂:“明厉,你今天吓到我了。”
贺明厉猛地甩开她。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白书怡的嘴唇颤抖着,迅速蓄起泪水:“你为了那个女人凶我?”
“我去书房睡。”
他转身上楼,白书怡气急了,不断地摔花瓶,却也没有换来他的注目。
贺明厉像疯了一样翻遍所有联系人,甚至找到沈问音多年前的大学室友。
“她换号了。”对方冷淡地说。
“她临走前只跟我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相信爱情。”
他砸碎了办公室所有能砸的东西,却砸不碎脑海里那个声音:她真的走了。
这些天他睡在公司,白书怡每天十几个未接来电。
有次她直接闯进会议室,他当着所有高层的面摔了茶杯:“滚出去!”
直到助理战战兢兢递上航班记录。
她真的抛弃了她的母亲,自己离开了。
于是他决定用沈母来威胁沈问音回国。
“立刻安排转院,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看望她。”
护士长翻着档案,皱眉:“可是她就去世了啊。呼吸衰竭,没有抢救过来,她女儿在走廊坐了一整夜,也哭了一夜。”
贺明厉站在空荡荡的病房前,突然想起那天沈问音跪在地上求他:“救救我妈妈,她真的会死的。”
而他却护着扭了脚的白书怡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明厉耳边嗡嗡作响。
贺明厉突然想起那天在泳池边,沈问音发疯般跳进水里打捞那些首饰的模样。
“那是我妈妈!”
当时他以为她只是情绪失控,在胡言乱语甚至觉得她爱财如命,把钱看得比生母还重要。
“去查监控!”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护士被他的表情吓到,之前是白书怡仗着他的名号不让人查监控,可是现在贺明厉亲自来了,纸终究包不住火。
而上面的画面,也清晰极了。
真的有个男人站在沈母旁边,拔了她的呼吸管。
而那天他却以为这是沈问音对白书怡的陷害。
贺明厉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突然发疯似地冲回别墅,闯进白书怡的衣帽间,从抽屉里翻出那些首饰。
“你干什么?”白书怡慌张地问。
贺明厉一把掐住她的手腕,眼眶猩红:“我问你,这些首饰里是不是有沈问音母亲的骨灰?”
白书怡的脸色瞬间僵硬。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贺明厉松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胃里翻涌起一阵剧烈的恶心。
他想起沈问音跪在雨里爬行的模样,想起她捧着这些首饰时绝望的眼神
“明厉,你听我解释!”白书怡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是沈问音先要告我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贺明厉不再看她,转身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地下室腾出来吧,要来新客人了。”
“不!”白书怡扑上来抢他的手机。
“贺明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救过你的命!”
贺明厉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白书怡疼得尖叫,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贺明厉,你弄疼我了!”她挣扎着,眼泪瞬间涌出来。
“闭嘴。”
他的声音很轻,却刺得白书怡浑身一僵。
贺明厉甩开她的手,像是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白书怡踉跄着摔在地上,精心打理的卷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她仰头看他,眼里还带着委屈。
“明厉”她的声音发颤,“你明明答应过要娶我的”
贺明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深。
“白书怡,”他慢慢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沈问音的母亲是怎么死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让人拔了她的呼吸管。然后,你把她的骨灰融进了首饰里。”
“不不是的!”她慌乱地摇头。
贺明厉冷笑一声,猛地松开手,站起身。
“把她关进地下室。”他对着门口的保镖冷声吩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给一滴水,一口饭。”
白书怡彻底慌了,她连忙扑上去抱住贺明厉的腿:“贺明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救过你的命!”
“救我的命?”贺明厉低头看她,眼底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那场车祸,是你自导自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