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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出转账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三年前，她曾向一个人转账五十万。
那人正是那辆肇事车俩的车主。
白书怡的脸色彻底白了。
“贺明厉”她的声音发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贺明厉不再看她，转身对保镖道：“关进去。”
“不！不要！”白书怡尖叫着被拖走，“贺明厉！你忘了你妈妈的遗言了吗？你说过要找一个不图你钱的女人！我才是真心爱你的，沈问音她算什么！”
地下室的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她歇斯底里的哭喊。
贺明厉站在黑暗的走廊里，白书怡的话生生剖开了他血淋淋的回忆。
他故意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去相亲，说自己是个捡废品的。
沈问音听完，眼睛却弯成了月牙：“那正好，我会垃圾分类，以后帮你分拣，能多卖点钱。”
后来他们住在那个冬冷夏热的出租屋里，沈问音丝毫不嫌弃，精心装饰了这里，笑着说：“等以后有钱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忆苦思甜纪念屋。”
她从未嫌弃过他所谓的“贫穷”。
贺明厉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自己假装失业时，沈问音没有半句闲话，只是给他熨烫西装，让他以后面试体面些。
而当时他在做什么？
他正用贺氏总裁的身份，给白书怡订制百万珠宝。
他到底在想什么？沈问音真心待他，他却这样伤她。
迫不及待地上了飞机后，贺明厉摩挲着屏保上的照片。
她在米兰的设计展获得了金奖。
照片里的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笑容明亮。
那是他很久没见过的样子。
当年他们度蜜月时，她曾指着杂志上的米兰大教堂，眼睛亮晶晶地说：“我们攒完钱了，一定要去这里。”
当时他差点脱口而出：“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他怕。
怕她知道他有钱后，会变成他父亲那样的人；怕她的爱会掺杂算计；怕她不再是她。
可现在他才明白，沈问音从来都不是他父亲那样的人。就算她爱钱，她也会把最后八万块分给菜市场的老人；就算她恨他，她也没有用他母亲的事来伤害他。
飞机起飞时，贺明厉轻轻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不再害怕了。
如果她爱钱，他就把整个贺氏捧到她面前；如果她恨他，他就用余生赎罪。
无论如何，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来到米兰后。
他终于在一票难求的个人时装展上，看见了她。
沈问音穿着一袭简约的黑色长裙，发丝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这是她第一个个人时装展，门票早在三个月前就售罄。贺明厉动用了所有关系，才勉强拿到这张站票，只为了远远看她一眼。
台上的模特穿着她设计的服装走过，每一件都带着涅槃重生的美感。
就像她一样。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在后台出口拦住了她。
“音音。”
他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