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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乐瑶点头的第二天。
楚昭璟带她出宫了。
他引着柳乐瑶来到一座府邸前，指着牌匾道。
“阿瑶，你从小就不喜欢被束缚。”
“这座府邸，它只属于你，在里面，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柳乐瑶看牌匾上龙飞凤舞的“柳宅”两个字，忍俊不禁。
她幼时同楚昭璟玩耍时说过想要有一座自己的院子。
两人还在沙地上认真作画。
最后画中的牌匾她照着自己大门上的字，歪歪扭扭的描摹下“柳宅”两个字。
如今物是人非，见到这座宅子，柳乐瑶心中感慨万千。
她在楚昭璟期盼的目光中推门而入，府中的一切都与他们那时描绘的相差无几。
柳乐瑶心跳漏了一拍，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
“你住哪里？”
楚昭璟侧首暗含笑意的开口。
“悉听尊便，这是属于你的府邸。”
柳乐瑶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撇过头小声说道。
“那如果我不让你住这呢？”
楚昭璟看着柳乐瑶终于放松的眉眼，柔声道。
“当然可以，阿瑶想如何都可以。”
倏地听见这句话，柳乐瑶一时恍惚。
父亲也曾这样同她说过。
柳乐瑶鼻尖似乎又嗅到了恶心的焦味和刺鼻的血腥。
她的身子晃了晃，被时刻注意着她的楚昭璟小心扶住。
“阿瑶！”
楚昭璟担忧的声音将柳乐瑶从血色的回忆中拉出。
她摇了摇头。
“无碍。”
就这样，楚昭璟默默陪着柳乐瑶走遍了整个府邸。
天色擦黑，柳乐瑶将楚昭璟送到了门口。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好。阿瑶明日再见。”
楚昭璟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次日清晨。
柳乐瑶才起床梳洗完毕。
门口就传开了敲门声。
柳乐瑶拉开门，被门外的场景惊住。
数不尽的玩意儿被送到她面前。
从绫罗绸缎到胭脂水粉，楚昭璟一个不落的全都送了过来。
见柳乐瑶拉开门。
楚昭璟从一堆东西中冒出来。
“阿瑶。”
柳乐瑶看着楚昭璟的样子，抿唇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你这又是做什么。”
楚昭璟正在指挥下人将东西搬进府内，听到柳乐瑶的疑问，他转身看向柳乐瑶。
“在讨好我的太子妃。”
柳乐瑶白了他一眼。
“油嘴滑舌。”
她虽是这么说，却还是让开身子方便他们将东西放进去。
在楚昭璟身边时，她仿佛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柳府大小姐。
她每天需要烦恼的不过是夫子留下的功课。
柳乐瑶摸着指腹因为练剑磨出的厚厚的茧子，轻轻摇了摇头，告诫自己。
柳乐瑶，你不能贪心。
旋即她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到楚昭璟带来的一堆东西中。
各式各样的衣裙简直挂满了她的整个衣柜。
柳乐瑶看着这么多服饰，失笑调侃道。
“太子这是要把这变成成衣铺子吗？”
楚昭璟也没想到一个没注意选了这么多，他眼神飘忽的回道。
“那也是独属于阿瑶一人的铺子。”
柳乐瑶转过身，耳垂却慢慢染上红色。
她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指尖一件件抚过。
“阿瑶想试试吗？”
柳乐瑶收紧手指，她如何不想呢。
但是
柳乐瑶松开手掌，柔软的布料从她的指尖滑落。
她突然想到了沈砚舟
楚昭璟看出了柳乐瑶的犹豫，倏地想起了探子曾经传来的关于柳乐瑶做暗卫时的事
他旋身挡在柳乐瑶身前，若无其事的劝说道。
“阿瑶，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柳乐瑶看着慌乱的楚昭璟，失控的情绪再度回笼。
她伸手拨开挡在她身前的楚昭璟，轻笑道。
“这么多衣服，我都还没试过呢。”
说着她抬手拿出一件翠绿色的纱裙，看向楚昭璟。
“先劳烦太子移步门外了。”
楚昭璟呆愣愣的顺着柳乐瑶的指引出门。
脑子里全是刚刚的场景。
阿瑶对她笑了，阿瑶还主动碰了他。
楚昭璟脸色一红，这是不是说明
柳乐瑶在慢慢接受他。
房内，柳乐瑶轻快的换好绿色纱裙，坐在铜镜前描眉梳妆。
她望着铜镜眉眼舒展的女子，动作一顿。
旋即抬手摸了摸镜中女子满含笑意的眼角。
喃喃道。
“柳乐瑶，适可而止吧。”
梳妆完毕，柳乐瑶提着裙摆拉开门。
“吱嘎。”
楚昭璟循声望去。
柳乐瑶身着青绿色纱裙，宛若初生的嫩芽，坚韧又顽强。
他耳根微微发烫，下意识地后退小半步拉开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柳乐瑶，显得唐突。
柳乐瑶看着楚昭璟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楚昭璟揉了揉泛红的脸颊，带着柳乐瑶去看他送过来的别的小玩意儿。
吃过晚饭，楚昭璟向柳乐瑶告别。
“阿瑶，明日见。”
柳乐瑶笑着回应。
“明日见。”
大门关闭，热闹的柳宅一下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