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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滴水终于融入了大海。
沈南夕在国外的生活过得平静而壮阔。
她攻读的事艺术设计，进的也是国际顶尖艺术学院，这也是当初自己热爱的专业。
只不过那时候，因为周易浔，她甘愿放弃了这一切。
秦向贤支付了她所有的学费和房租，每个月还固定转生活费到她卡里。
对于他来说，帮助沈南夕，就好像是帮助年少时无助的自己。
沈南夕没有推辞。
但是生活费和之前他转的100万，她都存了起来。
每天，她在学校附近的画廊兼职，兼职费用足以应付她的个人开销。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感觉和周易浔的那十年，好像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第二年的深秋，当地的艺术馆举办了一场艺术交流会。
沈南夕耗费半年创作设计的作品《涅槃》，意外获得众多艺术鉴赏家的关注。
在紧张而期待的心情中，她落落大方地为几位策展人介绍着自己的作品和创作理念。
甚至有一位收藏家，要高价买下她展出的所有作品。
一时吸引了馆内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刚开始不看好她的媒体，都纷纷围了过来。
紧接着，各种刁钻的问题就抛了过来。
可每一次，沈南夕都能敏捷地反驳过去，然后继续将话题引到自己的作品上。
而离她不远处，秦向贤目光炙热地一直落在她身上。
展会结束，沈南夕跟着秦向贤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一路上，沈南夕都喋喋不休地说着她的那些画。
每一张画背后的意义，心境，她都能说好几个小时，连吃饭都没停下。
秦向贤也没有打断她，一直默默听她说。
察觉她喉咙干涩时，会静静叫来服务生，给她倒一杯温水。
这一年来，秦向贤并没有来打扰沈南夕。
他不想给她那么多的压力。
这次过来，也是沈南夕自己主动发的信息，想邀请他过来一起看展。
他要做的，就是给予她最大程度的尊重和空间。
这顿饭，他们吃了将近四个小时。
直到餐厅打烊，沈南夕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离开。
走出餐厅，室外早已下起了漫天大雪。
沈南夕神情一顿，一下想起了去年的圣诞节。
她翻出手机，找到相册，直到停到其中一张照片上。
“秦向贤，这张照片，送给你。”
沈南夕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秦向贤站在茫茫雪野中，黑色大衣被风掀起边角，落满肩头的雪花像未融化的月光。
“秦向贤，那条羊绒围巾，是你特地买给我的吧。”
“嗯。”
“明年我生日，我们一起去捷克布拉格吧。”
“好。”
“你还挖书吗？”
“没有了。”
“嗯，如果拍到了好看的照片，也分享给我看看。”
“好。”
“秦向贤，我是说，如果你还喜欢我，不要偷偷摸摸的。”
“我知道。”
“秦向贤，你在想什么？”
“不如我们明天就去吧。”
“去哪？”
“捷克布拉格。”
沈南夕停住脚步，侧头看向秦向贤。
“你是在追我吗？”
秦向贤眉眼弯了弯，瞳孔是化不开的柔情：“是。”
“我很难追的。”
“那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我不一定答应你。”
“你也说了不一定。”
沈南夕笑起来，连指尖带起的风里，都像是裹着细碎的糖。
而离两人不远处，周易浔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像一只蛰伏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