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你受了那么多优待,拿了那么多好处,也该兑现承诺了。”陆欣怡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欠明轩的,欠许伯父的,都该还了。”
听见这话,叶天佑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心直直坠入冰窖。
这几天他已经听说了——许明轩离婚远走,许父也早已离世。他原以为陆欣怡折磨他几次,让他为陷害许明轩的事赎罪,这事就能翻篇。可他万万没想到,陆欣怡竟然还没放弃让他捐肾!
那种肾被生生取出的钻心疼痛,他光是想想就浑身发抖;一想到人工肾冰冷的触感,更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叶天佑疯狂地往后缩,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挣脱:“不!我不捐!我给许先生、许伯父道歉行不行?求您放过我这一次!”
“许伯父都已经不在了,没人需要肾了!您放过我吧!”
他哭喊着,嗓子都哑了,可陆欣怡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松动。
“不好。”陆欣怡面若寒霜,语气里满是厌恶与决绝,“你对明轩做的那些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抵消的。”
曾经对叶天佑的怜惜和偏袒,早在看到他伤害许明轩的监控画面时,就彻底消失了。
陆欣怡死死盯着不断逃避的叶天佑,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件垃圾:“动手吧。”
话音落下,护士和医生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像对待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按住叶天佑的身体。叶天佑还在疯狂挣扎,医生却直接给他打了一针强效麻醉。
很快,叶天佑的身体软了下来,意识也变得模糊,被医生和护士拖拽着送进了手术室。
这场名为“自愿”的肾移植手术,终究还是以最残酷的方式开始了。
手术室内,麻醉剂没能完全抵消疼痛,叶天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被撕裂的剧痛。他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痛苦将自己吞噬,仿佛置身于无边炼狱。
从身体里取出一颗鲜活肾的滋味,让他痛不欲生,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嘶吼。
手术结束后,叶天佑像被抽走了所有灵魂,虚弱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身体像破碎的瓷器,再也拼凑不回原样。
可陆欣怡连一眼都没看他,带着保镖冷漠地转身离开,把他像垃圾一样丢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离开前,陆欣怡还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从今天起,断掉给叶天佑的所有资助。往后,他的死活,都与陆家无关。”
闻言,叶天佑彻底绝望了。
他无力地靠在病床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嘴里喃喃着:“没了什么都没了荣华富贵没了,陆总的宠爱也没了”
他的眼神空洞得吓人,仿佛灵魂已经离体。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叶天佑下意识以为是陆欣怡后悔了,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期待:“陆总?”
可进来的不是陆欣怡,而是他的父母——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满是沧桑和急切。
“啪!”
叶母抬手就给了叶天佑一巴掌,力道大得让他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叶天佑!当初送你去跟陆总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叶母指着他的鼻子骂,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脸,“你说要给我们赚大钱,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还要入赘陆家做陆家先生!现在呢?现在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
“家里还欠着一屁股债,你弟弟还等着钱娶媳妇买房!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办?”
叶父也在一旁帮腔,语气里满是嫌弃:“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陆总都留不住,我们养你有什么用?”
他们丝毫不管叶天佑身上的伤,也不管他有多绝望,嘴里全是抱怨和指责,把他当成了发泄怒火的工具。
叶天佑低着头,任由父母辱骂,眼神里满是麻木。
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再也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可父母的辱骂像针一样,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让他连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念头,都快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