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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吟,我们谈谈。”
“我与王爷,没什么好谈的。”我绕开他,想走。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掌心滚烫。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盯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挫败。
“我想怎么样?”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王爷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银货两讫,互不相干。现在孩子确认是您的,您还想怎么样?难道想反悔不成?”
“本王没有!”他急切地否认。
“那就请王爷,离我远一点。”
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寝殿,用力关上了殿门。
靠在门后,我的心还在砰砰狂跳。
【干得漂亮!就是要这么对他!】
【他这种人,就是吃硬不吃软,你越是晾着他,他越是上赶着。】
我摸了摸肚子,深吸一口气。
宝宝说得对,对付萧玄策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而另一边,被萧玄策彻底厌弃的柳如烟,也迎来了她的报应。
她不甘心就这么输了,竟然狗急跳墙,买通了一个小太监,在我的安胎药里下毒。
可惜,她太小看皇宫了。
我身边的宫女嬷嬷都是太后的人,个个精明得跟人精似的。
那小太监还没得手,就被当场抓获,送去了慎刑司。
一番严刑拷打之下,他把柳如烟供了出来。
柳如烟谋害皇嗣,罪无可赦。
太后大怒,当即下令,将柳如烟废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太傅府,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这个纠缠了我两世的噩梦,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柳如烟倒台后,我的生活彻底清净了。
两个多月后,苏州传来好消息。
宫中要为西域使臣准备一份独特的国礼,遍寻天下,最终看中了我云锦坊那套失传的“天水染”技艺。
一时间,云锦坊名声大噪,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我当初盘下的破落作坊,如今成了日进斗金的聚宝盆。
我手里的银子,从三千两,滚雪球般变成了一个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京城新贵,女首富。
孩子满三个月,胎像稳固后,我便向太后请辞出宫。
我用自己赚的钱,在京城最好的地段,买下了一座三进的大宅子,修了花园,凿了池塘,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富婆生活。
太后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更高兴了。
她大概觉得,一个有钱有主见,不依附男人的儿媳妇(虽然还没名分),总比一个只会哭哭啼啼惹是生非的柳如烟强。
她来看我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每次都大包小包,带的赏赐堆满了我的库房。
萧玄策也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天天往我府上跑。
今天送来西域的宝石,明天送来东海的明珠,后天又送来一马车的名贵布料。
我一概不收,全部原路退回。
他也不气馁,依旧雷打不动地来。
有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就在我府门口的石狮子旁站着,从清晨站到日暮。
【娘亲,你看他,像不像一只被主人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大狗狗?】
【有点可怜,但是不多。】
我隔着窗户,看着门外那个落寞的身影,心里没有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