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清清休息后,鹤关南找到了医院曾经照看宋向晚的护士。
“之前有个穿校服的女孩,总在您不在的时候来打听宋小姐的病情,问得可细了……”
“有一次我还撞见她鬼鬼祟祟地在护士站附近看医嘱本,后来我们发现宋小姐的止痛药剂量被偷偷改小过,当时还以为是哪个实习生弄错了……”
鹤关南听着耳边护士的话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纷纷涌入脑海。
他转身,吩咐助理寻找到了当初那几个伤害夏清清的混混。
金钱与威势的双重压力下,其中一个很快松了口。
“鹤、鹤总……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当初联系我们的,就是个穿着校服、看起来挺清纯的小姑娘……”
“她说、她说她是您的人,是您嫌未婚妻碍事,又不好亲自出手,所以才让我们咬死是宋小姐要伤害她……”
“还让我们给宋小姐一个教训,我们什么都没做成警察就来了……”
“之后又让我们去医院门口等着,把宋小姐绑去那栋废楼……说、说这是鹤总您的意思,要把人换成宋小姐,给她点更狠的……”
“而且,而且当时您也是亲自对宋小姐动手的,我们,我们以为您都知情……”
鹤关南眼前发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他亲手将棍棒递给夏清清,握着她的手,鼓励她教训麻袋里那个企图伤害她的恶人……
而里面,是他爱了十年、护了十年的宋向晚。
剧烈的恶心感翻涌而上,他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几乎虚脱的身体。
之后的鹤关南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他开始到处搜集之前夏清清所做的一切,越搜集越心惊。
就在差不多所有证据搜集完毕后,鹤关南终于接起了夏清清的电话,她的声音破碎而惊恐:“关南哥……救、救我……有人要杀我……是向晚姐!她派来的人!救我……”
电话戛然而止。
鹤关南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定位眼底一片冰冷,拿起另一个手机,熟练地调出了那个区域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夏清清站在暗巷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小刀,眼神一狠,竟朝着自己的手臂划去!
血珠瞬间渗出,她痛得呲牙咧嘴,却迅速调整表情,变成楚楚可怜的惊恐模样,将刀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抱着流血的胳膊,缩到了墙角。
鹤关南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给她发去消息。
【我很快就到。】
等他驱车赶到时,夏清清正虚弱地靠在墙上,泪眼婆娑,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世主:“关南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怕……向晚姐,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鹤关南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然后,举起了那只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
屏幕上,正在无声地循环播放着她方才自残、并丢弃凶器的完整过程。
夏清清所有的神色瞬间僵在脸上,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屏幕,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巷子里死一般寂静。
“夏清清,”鹤关南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演够了吗?”
夏清清猛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还想辩解:“关南哥……不是的……你听我解释……那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
他每说一句,便向前逼近一步,夏清清就颤抖着后退一步,直到后背狠狠撞上冰冷潮湿的墙壁,退无可退。
“那些混混的指认,也是陷害?你偷偷更改晚晚医嘱,也是陷害?你发给她那些挑衅信息、伪造录音,全都是陷害?”
夏清清被吓得浑身一颤,瘫软在地,徒劳地摇着头:“不,不是的……”
鹤关南看着她,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对自己眼盲心瞎的痛恨。
“夏清清,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