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不想接任何电话。”
谢景屿的眉头再次拧紧。还在闹?他心底生出一丝不耐,果然还是教训得不够。
“看好她。我很快回来。”
他挂了电话,心头那股火无处发泄。
他必须回去。他需要亲眼确认她还在那里,需要把她重新纳入视线范围内。
下午,谢景屿让助理陪着去挑了几件礼物,一些她这个年纪女孩会喜欢的东西。
想象着她收到时或许会露出一点从前那样的笑容,沉重的心脏竟莫名悸动了一下。
几天后,谢景屿带着礼物赶回家。
还没进门,就先听到了别墅内刺耳的吵闹。
客厅里乌烟瘴气,苏家那群亲戚东倒西歪地霸占着沙发,瓜子皮果壳扔得满地都是,颐指气使地指挥着脸色难看的佣人端茶倒水。
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谢景屿焦急地推门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脸色瞬间沉下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过于强大的气场让喧闹声戛然而止。
老太婆正享受着豪门的生活,见状赶紧扭着肥胖的身子站起来,脸上堆着谄媚笑:
“哎哟,女婿回来啦!语嫣呢?怎么没一起?”
“我们这不是想着语嫣马上要嫁过来了,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先来熟悉熟悉环境嘛!”
新家?女婿?
谢景屿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厌恶,他甚至懒得看这群跳梁小丑,目光扫过客厅每一个角落。
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谢璐暖人呢?”
老太婆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随即又强撑着撇嘴:
“谁啊?你说那个小贱蹄子?走了呗!算她识相!这种勾引自家小叔的破烂货,早就该”
“我问你谢璐暖人呢!”
谢景屿猛地打断她,音量陡然拔高。
吓得老太婆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被落在后面的苏语嫣听到动静赶紧冲进来,看到眼前景象和谢景屿的脸色,脸都白了。
“景屿,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
谢景屿根本没心思听她辩解,他一把推开挡路的人冲向二楼谢璐暖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他心脏终于跳动起来。
他猛地推开,语气期待:“暖暖,我——”
但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的话戛然而止,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房间里充斥着廉价的香水味。
原本干净整洁的床铺被揉得乱七八糟,堆着颜色艳俗的衣服。
梳妆台上摆放有序的化妆品被打开,弄得满桌都是。
衣柜里他给谢璐暖买的衣服被扯开,很明显被人试过。
一个年轻女人正拿着谢璐暖和谢景屿的合照,嬉笑着试图把上面的谢璐暖抠掉。
“你是谁?谁准你动她的东西!”
谢景屿脸色已经冷沉到一定地步,厉喝。
那女孩吓得尖叫一声,照片掉在地上。
谢景屿的心再次悬挂起来,谢璐暖呢!这个房间甚至完全看不出谢璐暖曾经的痕迹!
扫过墙角,他忽然意识起谢璐暖之前收拾的行李箱不见了。
难道她离开了?
这个认知冲突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苏语嫣战战兢兢地跟过来,声音发颤:
“景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自己跑进来。”
老太婆此时也挤了上来,尖声道:
“苏语嫣,你怎么说话呢!”
“你马上就要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我们住进来怎么了?”
“那个小贱人的房间给我孙女住是她的福气!那种脏东西睡过的床,我们肯要就不错了!”
谢景屿厉喝:“闭嘴!”
老太婆被吓了一跳,苏语嫣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但也觉得有点道理。
毕竟谢景屿那么爱他。
“我妈也没说错,景屿,你会娶我的对吧!”
“苏璐暖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我嫁进来她肯定是要搬出去的——”
谢景屿眸色越来越深。
一个年轻女佣实在看不下去,鼓起勇气小声说:
“先生,小姐她那天是自己走的,拎着箱子。后来他们进来乱翻,我好像看见那个男的从桌子上拿走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叠起来的纸。”
那男人眼神躲闪,下意识捂住口袋。
谢景屿甚至没动,只是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制住挣扎嚎叫的男人,从他口袋里搜出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张泛黄的纸。
谢景屿接过那张纸,手指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微颤。
纸张展开,是他熟悉的、自己多年前写下的笔迹。
“亲爱的暖暖,十岁生日快乐。小叔是个胆小鬼,不敢承认的胆小鬼。但暖暖记住,你是小叔此生用生命都要保护的人。”
用生命保护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银行卡上,攥紧了拳头。
“去查这张银行卡。去查谢璐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