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一下就愣在原地。
何梦和孟秦的故事她是听说过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即使后来一个去了国外,但仍对彼此恋恋不舍,按照这种情况,何梦应该是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的。
毕竟是孟秦的孩子。
“他都自身难保了,我还留着这个孩子干什么?”何梦看向她,脸上微微带笑,“孟家快不行了,难不成还要让我给他们披麻戴孝收拾后事吗?”
“我又不傻。”
沈母完全没料到是这副情形,她正准备开口,何梦摇了摇头,像是感慨似的突然说道:“沈夫人,你们沈家十几年前是圈子里的龙头,怎么到了今天,反而要用女儿和孩子来谋富贵了呢?”
她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神色疏离有礼:“到底还是日薄西山了啊”
说完,她的面上显出几分疲乏,不想再听沈母说什么,只是招了招手,让管家送客。
临走时,何梦顿了一下,忽然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话:“沈夫人,我多提醒您一句,令嫒之前为了要挟孟家,给孟秦下了绝育药,这样孟家就只能剩下她肚子里那一个子孙,这么狠的手段”
“难保不会故技重施啊。”
沈母神色怔怔,一脸恍惚地离开了何家,回到沈宅,她脑海里闪过这些天见到的一幕幕,沉默着一言不发。
“妈,”沈青刚好正从二楼下来,他左手牵着沈似玉,脸色柔和深情,“我要带小玉去试婚纱,您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沈母摇了摇头。
沈青不疑有他,带着一脸羞涩的沈似玉出了门。
而沈母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淡淡的,眼底浮现一抹冷厉。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中秋日。
邵父邵母早早地就在家里置办了一桌丰盛的家宴,两个人还换上了前几天邵棋给他们买的新衣服,开开心心地坐在院里,一边和小孩们聊天,一边等着自己的孩子们回来。
邵棋和陈珺停完车,走进大院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爸妈,”陈珺看到了院子里的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走上前去,语气有些无可奈何,“不是说好这次让我来做饭吗?你们怎么又领先我一步?”
“我前几天看新闻,看你在公司忙得脚都不着地,哪还舍得让你来做?”
邵母看着女婿,笑得一脸开怀,去年的时候女儿结婚跟自己打过招呼,但一直没见过女婿,之后正式见了一次,陈珺凭借与冷淡外表完全不符的乖巧表现,一下就夺得了丈母娘和老丈人的满意。
后来只要邵棋和陈珺工作不忙的时候,他们都要回大院陪陪邵父邵母。
“你奶奶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前阵子跟她打过电话,那声音,又响亮又中气。”邵母笑了起来,邵父也在一旁补充,看向他的眼神真挚热忱。
陈珺的神色柔和下来,面对长辈直白热烈的关心,他显得有些笨拙:“情况很好,医生说了,差不多完全痊愈了,要再住院观察几天,我和棋棋刚才已经去医院看过了。”
“真好真好啊。”邵母的眼底浮现一抹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