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赚钱?”
裴珏摩挲着铜像上手工打磨的细微肌理。
这铜像质地温润,是由两尊娃娃交缠而成,但正是因为设计巧妙,让你在任何一个方位去看,却像是四个娃娃。
“爹爹。”又又坐在裴珏腿上,藕节胳膊圈住裴珏那肌理匀称的脖颈。
“嗯?”
小团子的声音像是蒸好的糯米糕,带着温热的甜意:
“爹爹没有朝职,天天都被东宫欺负,又又心疼!”
裴珏心中一暖,却笑了:“所以你这两日上学这么勤快,连爹爹都没工夫搭理,就是为了骗那谢夫子的财物?”
“是哒是哒。”
又又腮帮子鼓鼓的,点着头朝爹爹笑:“这东西看着普通,但它有一天一定会帮到爹爹,爹爹千万要收好喔。”
“真是父王的乖宝儿。”
裴珏亲昵地揉了揉小家伙滑如丝绸的脸蛋,爱惜道:
“皇祖父赏了父王双倍岁俸,咱们府里的财富虽说比不上东宫,但也是生活无忧的,行骗之事不好,今后万不能再做了。”
“喔。”
又又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个不停,还是坚持道:
“谢夫子把它送给又又就不会反悔辣,爹爹你尽管收着,记得不管又又理不理你,又又都第一爱你。”
“好。”裴珏心中被女儿的糖衣炮弹填满,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父王回去一定收好。”
“嗯呐!”又又贴在裴珏胸口,总算欣慰地笑了。
裴珏是务实的行动派,并不相信这个四喜娃娃铜像能帮助自己什么。
但这段时间已经发生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自打他把又又从崖底救上来,好像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悄悄发生逆转,所以他愿意相信又又。
小家伙说他没超职,这不是立刻马上就有了?
思绪倒回到四个时辰前,裴珏刚送完孩子时。
御书房。
“父皇,儿臣自小学习骑射,这么多年在王府校场里坚持晨练苦练枪术从未懈怠。
力气大的能劈死一头牛,这京郊大营训练新兵的差事,理应由儿臣去做!”珉王拍胸脯道。
“父皇,自古太子不将令,儿臣不会与弟弟们去抢这训练新兵的差事。
但是若论掌军,空有一身莽气,恐怕不行。”太子裴峥端着正义凌然、我为你着想的语气道。
岐王暗自白了一眼:“二哥,你说我三哥只会打架,那你倒是行,你比他强到哪了?”
裴峥面上仍然维持着道貌岸然:
“行军打仗是要讲究策略的,军队是否骁勇善战并不在于力大能劈死一头牛,博学多才才是决胜千里的核心支撑。”
珉王岐王两兄弟气得直跺脚。
“二哥你博学多才,想争你倒是开口说啊。用得着在这里拐弯抹角吹捧自己有文化么?
谁不知道从小到大,满世界的名师都围着东宫打转?”
“你们几个,声音小些!”
帝王被几个儿子吵得头疼。
大燕帝看了看年纪轻轻就腹肥如锅的珉王,又看了眼经由太子亲手书写一时不察带着错别字的奏折。
这个差事给了谁,帝王能放心?
帝王这里刚静了下来,三兄弟没有眼色,继续开始争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