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小身板猛地被人举起来,小短腿在空中胡乱瞪着,有些恼:“来人,谢夫子欺负小孩辣!”
“你是我谢逸风的高徒,礼你也收了,不像样背几篇文章,有损我‘燕京第一才子’的名声。”
“所以呢,谢夫子是让又又进宫背书的?”又又抱头鼠窜:“又又不会背书,你还没教我捏。”
谢逸风一把将她扔进马车,笑呵呵从怀中掏出一本《幼学琼林》:“现在教。”
“不学,又又不学!”小家伙捂着耳朵疯狂摇头。
谢逸风哂笑:“不学?才刚收了礼就出尔反尔,那把我那铜像还我。”
“铜像,什么铜像?”
又又顾左右而言他,大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往正事上提。
“小滑头。”谢逸风笑了声,继续教她念书。
燕京城很大,官学与皇宫恰巧是两个方向,马车慢慢悠悠走在官道上,她只觉得谢逸风的声音像苍蝇一样讨厌。
“皇祖祖!”又又到了御书房,张着双臂朝大燕帝身边跑去,藕节似的胳膊扒拉着就爬到龙椅上。
“又又,快下来!”
谢逸风神色一变,慌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臣的学生顽劣调皮,并非有意为之。”
“哈哈!”
大燕帝今日圣心大悦,将又又肉肉的小屁股往腿上提了提,捋须笑道:
“朕的小孙女懵懂天真,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谢爱卿莫要认真,朕此刻只是一个祖父。”
“吧唧。”又又昂起小脸在大燕帝的侧脸亲了一口:“皇祖祖对又又真好,又又也给您带了小礼物。”
“哦?礼物?”帝王一把年纪,还甚少收到小孩子的礼物,不禁满心期待:“你这丫头会做人啊,每次见朕都不空手?”
“是好吃哒。”
小家伙从布兜里掏出来张婶做给她的芝麻饼。
酥香浓郁的味道立刻布满整个御书房:“爹爹府里的厨娘做哒,这块是干净哒,又又舍不得吃,送给皇祖祖。”
“唔,还不错。”
帝王品着口中的酥脆,红豆馅温热的味道仿佛融化进了心里:“又又带给皇祖父的月团好吃,芝麻饼更好吃。”
“嘻嘻!”
又又将大燕帝哄得乐不可支,接下来自然就不再提背书的事了,谢逸风的脸忽明忽暗,临阵磨枪的功夫算是白费了。
又又见着皇祖祖开始同谢夫子讨论课业上的事,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就跑出去玩。
李内侍带着一群小黄门在御前伺候,又又本是有嬷嬷跟着的。
可她贪玩起来见着路就胡乱拐,嬷嬷打了个岔就不见人影。
又又在御花园迷路了。
她从前只在东宫住过,对前朝后宫的路都不太熟,如小鹿乱撞似的在亭台楼阁之间东奔西跑,但却一点都不害怕。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宜春殿附近。
“吧、唧”
“噗、嗤”
又又听见了什么口水交织的声音,小脸涌上震惊。
偏殿有扇对着林子的窗户开着,一个穿着艳丽百鸟裙的女子衣领敞开着,丰臀细腰,满脸陶醉。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贴着她,不断说些令人耳目赤红的话。
又又还是第一次见着大人做这些羞羞的事。
一慌张脸红了,小短腿立刻往林子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