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心里头静静的躺着两支金簪:“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只是若让母亲和若仪瞧见,难免要生气的。”沈薇僵硬道。
沈景煜并不在意:“此次回来给他们送了许多东西,独独没给你送,她们也该知足了。”
言罢,他又道:“只是我来的晚,你的发髻都散了,再为我重挽一次发髻好不好?”
沈薇小声道:“兄长,我,我还是有些怕”
男人眼里强烈的占有欲,带来过分的侵略感。
她只能用这样拙劣的借口,盼望对方能够就此放过。
沈景煜的嗓音却放缓了些,拿金簪挑起她的下巴逗她:“怕什么?白日硬气得不行,夜里到我面前,倒娇气起来了?”
他似乎并没生气,沈薇猜想应该是白日话语的缘故,看来只要不涉及与旁人的婚嫁,他的耐心便好的惊人。
她不是一个喜欢被人误会的人,也常因耿直吃亏,此刻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簪棍,嗓音滞涩,说不出话。
沈景煜的唇印在她的脸上,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已分开,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别怕,别怕。”他哄着,“今晚我不宿在这儿,娉儿,我会给你时间,只是你,也要对我好些。”
沈薇犹疑:“真的吗?”
男人的眸中分明带着阴郁的不满,却违心地道:“真的。”
沈薇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获得了喘息的空间,犹豫了片刻,默默地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沈景煜抬手把两支金簪缓缓穿入她的墨发,铜镜里的少女戴着对簪,显得端庄了些:“你瞧,镜子里头的你多美。”
沈薇抿着唇没说话,不敢惹怒他。
“只是太清瘦了。”他怜爱地抚着她尖尖的下巴,“来日开府另住,烦心事少,我的娉儿便也不会这样娇弱了。”
等沈景煜离去的时候,沈薇的背脊上细细密密,出了一身冷汗。
她死死地盯着铜镜,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又急切慌乱地把簪子拔下,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
这是造型独特的金雀钗。
若是单支也就罢了,偏偏却是一对,前朝是有典故的,寓意的是双宿双飞,是夫君赠与正妻的信物。
原本她只当沈景煜是恶欲发作,对她也只是一时起兴玩玩而已,待到几月后腻了,便也就放过她了。
可他送她给正妻的金簪,会不会是
不对,不对,一定是她想错了,纵然她有几分姿色,也对他并无什么助力,加上与她相交算是丑事,他怎么可能会赌上前途名声,顶着家人反对,要她做正妻。
那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才忍下将金簪远远丢开的冲动,放进匣中,拆下发髻。
沈景煜这种人,残忍恶劣,纵使折节下聘,她也是宁死不会嫁的,否则就真成了焊死在钗上的丝雀,一辈子都逃不出这虚伪阴暗的高门宅院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