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只把他当做兄长,那晚后,若真有什么情感,也只不过是恨罢了。
恨他毁了她的婚约,也毁了她的人生。
宁王妃似乎是真对她的婚事上了心,次日又早早把她叫去院里。
她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画像,叹了口气:“原本想着随便打发就行,可有煜儿介入,你的婚事真是难挑!”
这时,沈若仪掀帘进来,一眼就瞧见了那些画像,见都是些青年俊杰,而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腌臜门户,不满道:“母亲你怎么回事,竟然一大早的为她费心?”
宁王妃安抚道:“她若不嫁,还挡着你嫁呢,总要想个处置办法的,且早些嫁了,也省得煜儿再费心。”
她的儿子是要在外建功立业的,怎么能把心思耽搁在后宅这种小事上?
沈若仪听了却更加恼恨了,一时心头火起,将那画像撕个粉碎:“不过都是托词罢了,母亲不说,我也知道你暗着偏心,兄长明着偏心!”
说完,她把那些画像全都推到地上,恨恨地瞪着沈薇。
宁王妃忙道:“我有自己的亲女儿不疼,疼她干什么?至于你兄长,也不过是一时糊涂,可怜她罢了,早早给她寻个夫家,便是泼出去的水,煜儿也不会再关心了。”
“真的吗?她嫁了,兄长就会喜欢我?”沈若仪把手里的帕子搅成一团,“可我怎么看兄长是天生就讨厌我,无论我做什么东西他都不收,简直是把我当仇人了,我什么时候对旁人这么好过!”
说着,她委屈得眼泪直掉。
这可把宁王妃心疼坏了,不住的哄着:“唉!说到底也是那个沈薇克夫命,否则这会儿早就嫁到别国去,她天生就是个扫把星,专门来克我们母女,烦我们母女的!”
沈若仪擦着泪问:“她是霉星,那我呢?”
“你自然是娘的小福星了。”宁王妃哄着,又对沈薇道,“还不快去廊下跪着!若不是你,若仪怎么会被气哭?”
这对于沈薇而言,完全是无妄之灾。
她想了想,却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跪在门外,以防再次惹怒她们。
然后,她开口道:“正如你们两个所言,我确实是霉星,也不愿嫁人的,若住佛堂,你们就不用再操心我这个霉星的婚事,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从昨晚的事情之后,她就明白沈景煜确实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她表露出自己不愿嫁人,沈景煜就会高兴。
一高兴,也许就会对她有更多的耐心,不会逼着她做那种事情。
而不嫁人也是她心中所愿。
难得有让沈景煜不生气,她也说得出口的话。
所以,她便在宁王妃面前,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观点。
也许多说一次,沈景煜就能多饶她一天。
就这么一直拖到他下次出兵打仗。
那样她的日子也能松快些。
宁王妃果真再次思量起来。
沈若仪却道:“不行!”
沈薇忍不住质问:“沈若仪,莫非你一定要让我嫁傻子、疯子,青楼里的常客,或者四五十岁的老头,才能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