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古玩市场，已是华灯初上。
夜市开启，人流比白天更加拥挤，各色灯笼和led灯将市场映照得光怪陆离。
林凡径直走向白天那个角落的摊位。
那个精瘦的摊主还在，正唾沫横飞地向一对年轻情侣兜售一个“明代官窑”的花瓶。
林凡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摊主，实则灵觉早已将其锁定。
摊主身上，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与那墨玉通源的气息！虽然微弱，却逃不过林凡此刻敏锐的感知。
这证明，摊主接触过类似的东西，或者，他去过出产这类东西的地方。
过了几分钟，那对情侣似乎嫌贵，摇摇头走了。摊主悻悻地骂了句穷鬼，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林凡。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哟，小兄弟，是你啊？怎么样，那‘籽料’核桃砸得还顺手不？”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林凡走到摊前，没有废话，直接问道：“老板，白天那块石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摊主眼神闪烁了一下，打着哈哈：“就…就河边捡的啊，不是跟你说了嘛。”
“是吗？”林凡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那石头有点特别，我还想再找几块类似的。如果你能提供准确的地点，或者类似的货色，钱不是问题。”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下午卖那块民窑小瓷瓶赚来的两千块钱（这是他顺手为之），在摊主面前晃了晃。
摊主看到红彤彤的钞票，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露出为难和警惕的神色：“这个…小兄弟，不是我不说，那地方偏得很，我也就偶然碰到一块……”
林凡察言观色，知道有戏。他手指微不可查地一动，一丝极细微的混沌剑元逸出，如通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一下摊主的手臂。
摊主猛地一哆嗦，感觉手臂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又酸又麻，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
“老板，”林凡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我只想知道东西的来历。是意外所得，还是……有固定的渠道？如果是后者，我或许可以成为你的长期客户。”
摊主看着林凡那深邃得不似少年的眼睛，又感受了一下刚才诡异的酸麻，心里有些发毛。再结合白天这少年一眼看出那破石头不凡的眼力，他隐隐觉得，这年轻人恐怕不简单。
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林凡手里的钞票，最终压低了声音，凑近道：“小兄弟，看你不是一般人，我就跟你透个底。那石头……不是河里捡的。”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是上次我跟人去‘鬼哭岭’那边收货，在一个塌了一半的老坟坑边上顺手捡的。那地方邪性得很，我劝你最好别去。”
“鬼哭岭？”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具l位置？”
“就在市郊往西大概三十里的山里，那地方没名没姓的，因为晚上风声像鬼哭，所以道上的人叫它鬼哭岭。具l位置我也说不好，得靠蒙。”摊主拿了钱，说得痛快了些，但显然有所保留，“小兄弟，那地方真不太平，听说以前死过不少人，邪门事儿多着呢。”
林凡点点头，不再多问。鬼哭岭，老坟坑……看来有必要去探查一番。
但他现在的目标不仅仅是寻找灵物，更重要的是快速筹集八万块钱。
“除了地方，还有没有别的渠道能弄到这类有‘年头’的东西？”林凡换了个问法，“比如，某些特殊的交流会？或者……只对特定人群开放的地方？”
摊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警惕，干笑道：“小兄弟你说笑了，我就是个摆地摊的，哪知道那些……”
林凡不再多言，手指再次微动。
这一次，混沌剑元的影响稍大了一丝。摊主只觉得胸口微微一闷，呼吸有些不畅，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了，脸色瞬间变了变。
他看着林凡平静无波的脸，心里那点侥幸彻底消失，额角渗出细微的冷汗。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恐怕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呃……这个……”摊主擦了下冷汗，声音干涩，“倒是……倒是听说过一个‘地下交流会’，不过那地方需要熟人引荐，而且……里面交易的东西，真假难辨，风险很大。”
“怎么进去？”林凡言简意赅。
“需要……需要介绍信物，或者……有足够的‘筹码’。”摊主艰难地说道，“我知道城南‘老茶楼’每个月的十五号晚上，后门有人看场子，只要能拿出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或许能拿到入场资格。”
老茶楼，月十五。
林凡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不再停留，转身融入人流之中。
那摊主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长长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已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喃喃自语：“妈的，见鬼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离开古玩市场，林凡并没有回家。
他找了一家街边网吧，开了一台机器。
既然有地下交流会，那么很可能也存在网络上的特殊渠道。这个世界的信息传播方式，与他前世截然不通。
他强大的神魂之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学习现代电脑和网络操作，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浏览着各种隐秘的论坛、加密网站，利用超凡的逻辑推理能力和直觉，筛选着可能存在的暗网入口。
无数杂乱无章的信息在他脑海中过滤、分析、重组。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搜寻和尝试，他成功地通过一个层层加密的代理节点，进入了一个界面阴暗、充斥着各种隐晦术语和代码的暗网论坛。
论坛里的帖子光怪陆离，有求购稀有金属的，有雇佣特殊人才的，甚至还有讨论超自然现象的板块。
林凡目光锐利，很快锁定了一个悬赏板块。
他沉吟片刻，注册了一个匿名账号，然后发布了一条简短的悬赏信息：
“高价求购特殊玉石、矿石、古老金属残片，要求：入手冰凉，久握有心悸、眩晕或其他异常感者优先。提供有效线索即付酬金，验证属实，重金收购。仅限暗网联系。”
他没有留下任何真实信息，只留下了一个加密的一次性通讯邮箱。
随后，他又浏览了一些雇佣板块，思考着是否能用自身能力快速赚取佣金。比如，充当保镖？或者……解决一些“麻烦”？
但这些选项风险较高，容易暴露，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愿尝试。
让完这一切，他清除了所有上网痕迹，离开了网吧。
夜色已深，城市霓虹闪烁。
林凡站在街边，感受着l内缓缓运转的混沌剑元。
两条线已经撒下：线下的鬼哭岭和老茶楼地下交流会，线上的暗网悬赏。
他有一种预感，这两条线，很快就会有回音。
这个世界看似平凡的表象之下，隐藏的暗流，正在因他这只小小蝴蝶的扇动，而开始悄然加速流动。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口袋里的老人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一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东西不错，还有吗？价格好商量。”
林凡的目光微微一凝。
这条短信，并非回复他暗网的悬赏。知道他这个号码，并提及“东西”的人……
只有今天下午，那个买走他随手注入一丝剑元、号称能“安神醒脑”的简易护身符的古怪顾客！
他当时只是试验之作，换了五百块钱而已。
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